只听见床上窸窣几声,环佩相击,显然是皇帝陛下转了过来,如同珠玉落盘般的女声传来:“起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
百里封疆缓缓抬起头来,终于得见这位女皇帝的真面目,只一眼他便呆住了,脑中只剩一个词语“天子”,原来这就是天子的气势。女皇并没有穿男子衣服,一件楚国时兴的齐胸襦胸,上束黑底金纹腰带,外罩玄色描金的薄纱袖衫,胸口露出一点莹白的肌肤,乌发被芙蓉粉晶玉步摇别起来,略施粉黛,螓首膏发,自然娥眉,慵懒惬意,却美的不可思议。特别是她的眼睛,秋波粼粼,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女皇帝少年时就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到了而立之年,和普通芳华易逝,花期短暂的女子不同,权力给她的美貌是无可抵抗,举手投足都是令人心醉的优雅。对于百里封疆来说,另一种来自血脉中的力量让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母亲!”
室内的寂静被打破,一时间整个房间里侍奉的宫女太监都仿佛活了过来一样,从这母子两人惊人的美丽中回过神来。比起尊贵的女皇帝,站在她身前的少年竟然分毫也不逊色,芝兰玉树,龙姿凤章,眉眼间只比女皇多一丝青涩,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两人乃是真真的亲母子。
女皇似乎也被这一声母亲惊到了,她的眼里露出几丝温情,缓声说道:“看来吾儿心里念着朕,如今回到宫中,就当回到了家里,以后便忘了过去的姓氏,从今起你就是景国太子景封疆。”
“是,儿臣谨遵母皇旨意。”百里封疆再拜谢,女皇让他入宫,原因有二,其一乃是皇孙病重不治,朝廷人心浮动,其二是他年龄渐长,不能再养于宫外,恐将来不能服众。
“朕早些时候就让高逸带人去整理了东宫,等你册封后就可以搬过去了。”女皇亲缘淡薄,如今也就封疆一个儿子,少年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她自然是极为满意的。不疾不徐的继续道:“明日朕在大朝会上宣布你回宫的事情,一应事情朕已经安排妥当,你今日就宿在宫中紫宸偏殿,明日与朕一起上朝。”
“儿臣明白,只是愧于母后操心,日后儿臣一定不辱椿萱,菽水承欢。”少年三拜谢,在太监的带领下,退了出去。
女皇图谋甚远,早在景封疆幼时就将左膀右臂的将军文臣家的子孙送到身边伴读,正是左星河和文清和,如今左大将军和文丞相分别为文武官之首,位极人臣,再有崔先生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明日册封太子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景朝尚黑,皇帝朝服乃是玄底金纹,太子则是玄底银纹。景封疆假寐一夜,并未睡着,脑中将和女皇的见面回忆数次,才想起女皇那身看似清爽简单的楚国衣裙令有玄机,先不说外罩薄如蝉翼却堆满了金丝龙纹,那白色襦裙透出的磷光应该是东边渤海国皇室专供的鲛纱才有的光泽,粉晶步摇更是世之罕见,原来这才叫皇家气度,看似不起眼的地方也是金玉堆砌出来的光华。
更令人难忘的则是女皇的眼睛,少年觉得恐怕这世间没有男子不愿为他的母亲散尽千金,抛洒热血,只要女皇把视线投向他们。甚至他自己也对这位才见了一面的母亲极尽孺慕,想要讨得女皇的欢心。
晨星渐隐,在宫人的服侍下,景封疆穿上黑底暗纹祥云锦衣,腰间扎一条银丝龙纹玄底腰带,外罩黑底银龙翔云穿丝朝服,头戴太子玉冠,银丝垂绦,腰系环佩,脚蹬青云朝日靴,正是景朝太子朝服。少年望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身影,星眸中流露出一丝几乎不被人察觉的欲望。
有史曰:世宗太阴二年,九月,立太子封疆,入主东宫。
景朝(父子)入东宫
耽美/原创/男男/古代/高H/正剧/美人受/高H清水标章:no
册封太子自然不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还需要正式的册封大典才是,不过在这之前,女皇已下令让景封疆入主东宫,剩下太子属官随侍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东宫并不在未央宫内,而是与兴安门相对,居于皇宫西南方向,占地千倾,桂殿兰宫,琼台玉宇,宫殿楼阁三十六间,蜂房水涡,飞檐反宇,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移步换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两相比较,原本富贵堂皇的百里山庄竟不值得一提了,足足三天,景封疆才把东宫转了一遍。
东宫如此之大,其中臣属幕僚也并不少,按照祖制,太子应设三师三少,其中最重要的太子太傅理当有崔文正担任,剩下几位也是当世大儒,其余宾客四人,下设太子詹事府于东宫外围,其中詹事并主簿令史二十余人。还有太子左右春坊,左右赞善,宫门局,通事舍人等百余人,浩浩荡荡,许多空缺,朝中世家子弟均是摩拳擦掌,热火朝天,上下游走,挤破脑袋的往东宫里钻。
此乃外围,太子内宫则是由太子内坊调度,其中大小太监,娉婷宫女,丫环婆子也有百余人,至于太子内官倒是现下最为空缺的,太子妃位空悬,良娣
良媛均为空缺,只有小梅一人,是为太子奉仪,暂时料理内宫诸事。
小梅自小伺候太子,两人之间情分非常,景封疆心知女皇素来果决,他的出身乃是绝密,若是小梅只是一个侍女,恐怕有性命之忧,如今虽然是低品的奉仪,但是作为太子唯一的内官,女皇总不好对她下手。
册封之日,风和日丽,百官排列于皇帝太子身后,由女皇主持祭典,敬告上天,慰怀祖先,将御杖玺印宝册交于太子,太子着朝服,衮冕,垂白珠九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青纩充耳;犀簪导;玄衣、纁裳。白纱中单,黼领,青衣票、衣巽、裾;革带,金钩,玉具剑,金宝饰。玉镖首;瑜玉双佩;朱组双大绶,四彩,小双绶,色同大绶,而首半之,间施二玉环。朱袜,赤舄;加金饰。九叩首,受百官敬拜。
册封大典后,太子便要随女皇一起上朝,熟悉朝廷事宜。母子两具是玄色朝服,只不过一个坐在金銮殿上,一个立于玉阶之下。两人皆是天人之姿,更是让人一眼便知血脉相亲,眉目相似,比起女皇威仪,太子年少,略显青涩,只是通身气势,贵气逼人,但凡见了景封疆的官员,便不会怀疑太子与皇帝的血亲关系。
景封疆在朝廷上并不多言,只是观察百官言语神态,唯有女皇问他,才答上几句,不过短短两月时间,心里便有了大概,女皇治下,看似君臣和谐,团结其心的朝廷下,实则暗流涌动,各有派系。其中不二于女皇的人竟不过寥寥,不说有些投机之人以把注下到了他这个太子这里,那些宗亲王孙恐怕还有不少没死心的人。
“陛下到底是个女人,如今朝臣都是男儿,现下臣服,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是夜,少年太子躺在梅奉仪的床上,搂着怀中温香软玉,轻声叹道。他倒并不歧视女子,甚至有心为女皇分忧,有些话和那些文臣幕僚说,还不如和他怀里的小梅说。
“陛下已然是全天下女子的榜样了,殿下也莫急,日后总有机会孝顺陛下的,何况殿下大才,一定能辅佐好陛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小梅颇为乖顺的说道,她来到这个时代都有十几年了,自然越发的谨慎,也更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她本来是想将所学所知都教给景封疆,可如今少年成了太子,她反倒不敢了,好在景封疆年龄尚小,在现代不过是个初中生,她教的东西和政治相关的也就到“要想富先修路”这种水平。倒是她自己为了苟活,给小了这么多岁数的弟弟当了侍妾,才是真真无语的事情,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是有那么一丝馋美少年的身子的,只不过是怕被庄主弄死才不敢动爬床的念头。
“我到不急这些,反倒是急你这里。”景封疆微微笑起来,手指在女人的小腹上打起圈圈,他在入京前收用了小梅,小梅比他大了十岁,身子全然成熟,易于承欢。如今他到体会出几分女人的好处来,不用精心扩张调情,提枪入壶,女人的阴户天然湿润,裹着他下面又热又紧,好不舒服。说着他就趴到了女人胸前,捏着那对奶儿,黑漆漆的眸子沉沉盯着女人的眼,哀求道:“好姐姐,你便给我一个孩子吧!”
小梅被他这么盯着,顿时脸红心跳,想必当年的长公主也是这么盯着庄主,这世界上哪有人能忍心拒绝他们的请求,只想溺毙在这一腔深情里,迷迷糊糊就应了下来,有着少年在她身上胡作非为起来。
景封疆从小习武,又被百里卿夜好好调教过,在这事儿上也通了几窍,不但神勇持久,更会揉捏调情,几个回合下来,干得女人哭爹喊娘,不知泄了多少,才清洗了身子就昏睡过去。少年吃的心满意足,他也没想到面上温柔可亲的小梅姐姐,上了床什么胡话都能说出来,配合得也自然,格外风骚,让他竟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这一点爱好,竟是不自觉的和他父亲百里卿夜有了重合。
就在景封疆准备睡下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追去,仗着自己武功不俗,也没叫上侍卫,直接跟到了花园中,眼见那黑影钻入假山山洞,少年面色一沉,拔出剑,跟了进去。
东宫中的假山也不简单,怪石嶙峋,十分崎岖,其中四通八达,景封疆尚不熟悉,加之夜色昏沉,一时失了那人的踪影,他又到一处转角,眼看要无功而返,却忽的被人擒住双手,一扭一拽,长剑脱手,被按在墙角处。
少年一惊,还没等呼出声来,就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他低声喝道:“父亲!”转而想起自己如今身份,立刻端起架子,皱眉说道:“百里庄主,你私闯东宫,若是被人发现,谁也救不得你。”
“你如今倒是会拿乔了,父亲都叫不得了。”百里卿夜的呼吸暖暖吹在少年的颈间,他声音还是那般清冷,话里却带了一丝酸意,又说:“太子这东宫虽大而华美,可惜侍卫却是外强中干,连有人在你卧房偷听都发现不了,若是来个刺客,岂是好相与的。”
少年被他一通教育,心里不大痛快,言语更冷:“孤便是遇刺又与庄主何干,江湖人士不得干预国事,就连北魏皇族都退出了武林,你堂堂武林盟主难不成要违背这天下盟誓吗?”
“太子说得冠冕堂皇,却是在拿我撒气了,朝堂风云,岂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如何放心你在这里与他们斡旋,”百里卿夜轻叹一声,自少年离去,他在山庄夜不能寐,且不说情感纠葛,光是这杀人不见血的朝堂就让他忧心不已,封疆虽是接受过帝王教育,可毕竟年岁尚小,怎能应对那些老狐狸。
“你若有事,便直说,何必。。。唔。。。松开,放开孤的手。”男人一手将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石壁处,一手却开始上下点起火来,少年才和妾侍欢好过,身上正是敏感的时候,被百里卿夜摩挲几下,就忍不住喘起了粗气。
此时不过月上中天,百里卿夜若要教育儿子,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景朝(父子)子不教(假山qj)
耽美/原创/男男/古代/高H/正剧/美人受/高H清水标章:no
“子不教,父之过。”百里卿夜的手指从儿子的衣襟上滑过,本就松散系起来的衣服立时凌乱散开去,他一边脱着已经成为太子的儿子的衣服,一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你在卧房里和小梅说话,我全听到了,若是今天在屋外的不是我,而是皇帝的探子呢?你这便是祸从口出。”
“你!”太子大惊,他没想到百里卿夜这样高傲的男人竟然也会做出听人墙角的事情,甚至连他和侍妾的情事也一并叫人听见了,他两颊泛红,不知是羞还是气,顶嘴回道:“母皇待我极好,怎会叫探子来监视孤,你莫要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道貌岸然,内里龌龊。”
百里卿夜被他这样一骂,手中一顿,心中更是难受,犹如针扎一般,好在他素来冷肃,此时便装的云淡风轻,在少年颈间亲吻起来,一边喃喃道:“不过是十年未见,她对你有些愧疚,这是你的优势,却也是劣势,你母子本就欠缺亲情,以她多疑的性子,总有一天会派人来监视你的。”
“你住手。。。孤是太子,你怎么敢。。。嗯。。。”景封疆被他亲的浑身发软,这明明是他曾经渴求不已的亲密,如今心里却无甚波动,只是身体太过熟悉,先一步反应起来。
“太子殿下如今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了?”百里卿夜的声音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惩罚般在少年的锁骨上噬咬起来,激得少年小声呜咽起来,才说道:“枉我为你培养了数百暗卫,你可知要供养起一个暗卫营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这一次我来,便是要把暗卫营交付于你。”
景封疆身子一僵,似乎被这个天大的馅儿饼砸晕了头,他不可置信的任由男人施为,脑中却如走马灯一般想起那对武艺高强的侍女宜兰宜欢,还有易容大师,山庄中那些不起眼的青衣管事,他想起什么一般,急急问道:“吴师傅,也是暗卫吗?”
“他,他当然也是暗卫,不但如此,他还是暗卫营里武功最高的一个,只有暗卫统领莫煦知道他的身份。”百里卿夜及时应了下来,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见儿子态度软化,松了少年的双手,将衣服除下大半,往股间探索起来。
“嗯。。。爹爹。。。”少年低低叹了一声,偏过头去,假装不再理会男人的动作,他如今也明白了百里卿夜以前许多举动的意思,仇怨恩爱俱已随风散去,只是还多一分心软。何况男人所言非需,他的母亲,女皇帝若不是十足心狠手辣之辈,又怎能登上皇位呢。暗卫营乃是他当前最为需要的,百里卿夜此举乃是救他于水火,从此他在朝中就有耳目,不再是又聋又瞎的状态,他心里是感激男人的,如果一场欢爱就能答谢,那又何妨,他们肌肤相亲多少次,哪有那么多矫情。
倒是百里卿夜看着少年顺从的模样,本来都在谷道口揉捏试探的手指反而抽出来,他亲了亲少年的脸颊,说道:“我不是挟恩图报,暗卫营从你出生时就备着了,你若真心不愿意我怎会强迫于你,只是以后记得要谨言慎行。”
说罢男人竟然真的松开环抱,转身就欲离去。他才踏出一步,身后的少年就扯住了他的袖子,轻轻拽了几下,其中挽留意味,只让百里卿夜心中一热,低笑一声:“疆儿,可不许反悔。”
月光从穹顶的缝隙中稍微倾泻下来,正照在少年如玉般的侧颜上,只见他含羞带怯,一点莹白的胸膛露在月色下,难得美景,百里卿夜不再客套,掀起衣袍,将硕大的阳物对着那湿润的肉穴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