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今天王晨晨就在楼上接待了新航案件的受害者家属,按照周鹿鸣撞见的场面以及现在他的狼狈样子来看,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周鹿鸣微笑打招呼说,“HI,你好,我叫小鹿,这位是许言许小姐,我们俩受托对新航案件进行保险调查。”

王晨晨顿时松口气,“原来是这样,马经理让我去接待那些家属,但现在弄成这副样子,让你们看笑话了。”

许言忽然问他,“销售出四份高额保险的员工是你吗?”

王晨晨讶然片刻,“是……是我。”

许言说,“你跟我们一起去拜访家属。”

电梯刚好到了地方,王晨晨还是有点呆愣,周鹿鸣转过头对他说,“许小姐是这次调查的主导,我们都要听她的。马经理那边你放心,我打电话给他临时借调你,不算旷工。”

王晨晨迷迷糊糊地跟着她俩走了。

周鹿鸣看着快步走在前方的许言的后脑勺,许言平白无故地带上王晨晨可能是在刚刚的资料当中发现了什么,这四份保险既然是王晨晨卖出去的,带上他也方便路上问话。

据她们所知,这四个人的家属恰好今天都没来保险公司,因此只能登门造访。

周鹿鸣负责开车,许言坐在副驾,王晨晨略显笨拙拘谨地坐在了后座,不敢靠在椅背上。

“陆小姐,这是你的车吗?”王晨晨误以为周鹿鸣姓陆,“这车子很贵吧。”

周鹿鸣也不纠正他,而是在系好安全带后对着后视镜说,“这辆车是许小姐的,具体的价格我也不清楚,大概算豪车吧。”

她其实偷偷查过,这辆车这型号估计要价三百万,不得不说许言深藏不露,是个富婆无疑。

许言一直没插口,而是低头用手机找地址,投到车载导航上后说,“出发吧,先去最近的机长家。”

过了半小时,这辆SUV缓缓驶入一个高档公寓小区。依照登记地址找到了机长家,开门的是机长的老婆,进门之后,有一个大概6岁的小男孩正在客厅玩乐高。

小男孩见到客人之后,迅速跳起来抱住妈妈的腿,躲在妈妈后面怯生生地看着客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警惕,甚至瘪了瘪嘴想要大哭。

“你好,我姓许,我是乐家保险公司的保险调查员,前来调查核实保单情况进行理赔。而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许言介绍说。

机长夫人长得很年轻,打扮朴素,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快四十的女人,她穿着居家服,长裤长袖,只露出一点手腕,披着头发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不高且有点消瘦。

让三个客人坐在沙发上后,她去厨房给客人端水,这时候周鹿鸣见到小男孩在茶几边上,手里拿着一个乐高积木车子犹豫不决,似乎在想着要不要躲回房间正要打算逗逗他,小男孩却“啊”地一声哭着跑开了。

周鹿鸣黑了脸,她向来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怎么到小男孩这里就像是毒水猛兽一样被他嫌弃?

小男孩甚至变本加厉,啪嗒一下带上了门,将周鹿鸣的自信销毁地干干净净。

周鹿鸣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收敛了刚刚的笑容,慢慢地站起来,表情也逐渐变得严峻。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看见了,那个小男孩的手臂上好像有旧伤疤,还有好几道。那几道伤疤深深浅浅,不像是意外,而是人为刻意反复造成的。

她回过头和许言对视,许言刚刚的视线也落在关闭的房门上,回过头瞧着周鹿鸣,俩人心中同时都有了一种猜测这孩子好像被虐待过。

机长夫人听见关门声紧张地从厨房里出来,一看见三个客人还好端端地留在客厅,她扭头看了看房门,抱歉地和其他人说,“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比较内向,不喜欢见人。”

她将茶水端了出来,低着头一直不敢和许言他们对视,“如果顺利理赔,我们能获得多少赔偿?”

周鹿鸣努力通过遮盖她面颊的发丝望着她的眼睛,“如果理赔成功的话,你们可以获得1000万元保险金。”

机长夫人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颤抖了一下,“我没想到他另外买了保险,以前都是航空公司替他买的,据说最多只能赔偿100万。”

“等等你怎么知道你的先生购买了另外一种保险?”许言警惕地看着她,“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提过这件事,从头到尾只和你说过可以赔偿1000万。”

“啊?”机长夫人局促地说,“这是我猜的,因为以前的保险单只能赔100万,而这次可以赔偿1000万,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另外一笔赔偿费用。”

许言将信将疑,“请您找到相关的证件,包括投保单在内的材料协助我们调查。在调查完成后我们会按照程序进行理赔。”

“我去找一找,你们喝点水吧。”机长夫人拧开其中一间房间的门把手,在打开的时候,许言看见了里面的摆设,那是一间书房,估计重要的文件都在里面。

许言没有闲着,她站起来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他们在这里做了个照片墙,里头都是一家人的合照,有外出野营的,有去踢球的,还有去孩子的幼儿园的活动。

里面的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许言发现周鹿鸣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边,随口问,“你有什么想法?”

周鹿鸣从刚刚开始就没笑过,端正神色说,“从照片里的合照姿势可以看出来她和孩子都很害怕这个男人,还有她刚刚在我们提到机长的时候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整个人都绷紧了很紧张的样子”

许言望向孩子的紧闭的门,再看了看书房,碰了一下周鹿鸣的手臂说,“你去那间房间看看。”那间房好像很不一样,因为按照户型应该是主卧,可是门把手上却沾满了灰尘,门缝附近的地面上也都是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周鹿鸣抓住了许言的小臂,“要去一起去,我害怕。”

第17章 17-修

面对周鹿鸣的“矫揉造作”,许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会害怕?

耗子都上天了。

王晨晨正静静地站在俩人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俩人。许言通过墙面上的装饰画反光看见了背后的王晨晨的影子,眉心攒起,最终还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主卧室的门。

一进去,许言捂住了口鼻,里面空气浑浊憋闷,灰尘遍布,地上也累积了满满的尘土,一踏进去就会落下脚印,的确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虽然男主人已经失踪很久,但女主人也不能关闭着房门不肯入内吧?看这样子这间房间根本没有人睡过,那么女主人睡在哪里?这2年以来难道她一步都没有踏入这间房间,都睡在外面吗?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怀念,还是恐惧?

这间主卧有阳台,落地的玻璃门,封闭的阳台窗台外头居然还晾晒着一些衣物,有航空公司的制服以及男士衬衫。摆在正中的一张大概一米八的大床,被褥整齐只是积了灰,一个贴墙的大衣柜,打开之后,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男士外衣和衬衫,还有一些领带、袖口、墨镜等杂物。

床边柜上摆放着机长的和一架飞机的合照,机长大概四十岁,一米八左右,是个成熟健壮皮肤略黑的男人。另外的一面墙上是一台挂壁电视机,除此之外房间没有其他东西,显得非常简约干脆。

“你看出了什么?”许言眉头一直紧锁着。

周鹿鸣闷闷地说,“我好像看见了一个自恋、狂妄有暴力倾向的自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