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说是喝醉,周广陵让秦山送丁娇到她自己的住处,结果两人开喝第二轮。唐果果和这两个玩得好,要不是她今天忙得不可开交,恐怕要被秦山请过去当旁听的知心大姐。周广陵看过秦山发来的短信,手机扔到一边,过了一会儿,给王照安那里的住家保姆打了个电话。

每天都能从保姆那里听到些王照安的状态。保姆说王照安食欲一般,睡得很多,从来不出房门,也不说话。周广陵就远远在盛夏听着。

湖畔别墅那位和丁娇都不会再打扰他,他想了一个多星期,却还是没有得出结果。大概两年的时间真的太久了,想念,懊恼,愧疚,憎恨,什么滋味他都尝过,可真让他只选择一种态度,就像让他把溶化在一碗汤里的糖和盐分开,这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事情。

终于,在一个天边挂着火烧云的傍晚,他还是去见了王照安。

当时的王照安正在睡着,腿露在被子外面,两条胳膊抱着个枕头。

从宁州被逮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为一个假的许家宁耗费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周广陵报出了许家宁在国外的地址,他说再有下次如何如何,她的耳朵忽然听不到声音,身体摇晃两下向后倒去,肢体毫无保护动作,差点碰伤了头。等再度醒来,她已经在房间里,面临周广陵的又一次软禁。

这次境况稍好,房间里摆着书架,放着许多她看过的和没看过的书。她想,周广陵在等她死。他在宁州就没说要杀她。或许他下不了手,可是又实在恨她,所以让她这样住着,如果她有吃有穿有消遣还死了,那就不能怪他刻薄,只能说她自己不够坚强。

于是她开始了看书和做白日梦的生活。每看完一本小说,她都要在床上躺一会儿,脑袋里幻想几个后续情节。后来白日梦的时间越来越久,延长到了几个小时,有斓晟时候她没在看书,只是干坐着,那些人物和剧情都会鲜活地飘到眼前,把她的思绪勾走,甚至她晚上睡觉前都会花时间这样想,想着想着就忘了睡眠,把作息熬得昼夜颠倒。

不管怎样,反正她要活着等到周广陵。

房间里原本有个窗户,但是被封住,外面的光进不来,夜晚连幽暗的月光也没有,完全漆黑。

王照安睁开眼,还没真正看见人,鼻子已经认出了那一缕熟悉的淡香。他三两下用眼罩勒住她的眼睛,在一室黑暗当中,他还要蒙住她的眼睛。

她反应过来,伸手去拽,却被他按住双手。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他的脸贴着重重蹭了蹭,动作原始得像动物在交配前识别对方的气味。

“你停下。”她说,“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一身棉质的文明被野蛮撕扯剥落,她的双腿被打开,阴茎直接杵到最深处去。

身体被异物侵犯,王照安推不动他,只能双手紧紧攥着枕头的两个角,“周广陵,你有点尊严吧。别总把自己当成报复的工具。”

他听不进去,一下捅得比一下重,“你在给谁守贞?”

她听到章毓姿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广陵的手掌就撑开在她下颌骨上。于是她从章毓姿那里见到的一切又变成假的,再也不会有符号性的动作和轻吻,周广陵重新告诉她什么才是真的。她两年来努力压制思绪不敢细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把她翻了个面,脚背稍稍用力就把她两腿压制着分得大开。枕头吸收了呜咽声,她被他全身贴在身上,后颈和肩窝被啃了又舔,湿淋淋的,阴茎往她身体里贯进去,不断往里贯着。

眼罩依然没有被摘下来,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皮肤隔着汗水紧贴、器官混着粘液交合,只能听到她的呻吟、他的喘息,还有她被操的声音,清脆地拍打进耳朵里。

身体渐渐紧绷起来,她的腿和腰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周广陵吸吮着她的耳垂问她,王照安,这两年,你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吗?

第054章 65

“想你,当然要想。只想一次怎么对得起你?”声音断断续续从王照安的嘴里挤出来,“被下药那天、第一次接客那天、被你用枪指着额头那天……肖媛祭日被你当作母狗、一月初关了大半个月然后几乎被当着我爸的面羞辱 ……还有那么多‘纪念日’,讲起来能讲三天。我怎么能不想你?”

“我经常在睡觉之前想,能不能第二天醒来就患上心因性失忆症,好的不好的全忘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难道是那些事情还不够深刻?还是因为经历太多了,大脑都觉得我好欺负,再经历一些也没关系?”

周广陵撑起上身,生怕贴她的身体太近,连呼吸的变动都会被她听出来。

悲喜还是那样混沌不明。

不能否认酣畅的痛快,好歹她没有忘记他,而他在两年里如何被过去折磨,她也从同一条路走过来。既然她化作一根针刺在他心上,就要被他的血锈蚀。

可他还想紧紧抱她,亲吻她,安慰她,像以前两情相悦假象中他尝试付出的几分真心,只因为王照安带来的四季有风霜雨雪,却不乏春花秋月,他也是王照安的四季,充斥着沙尘暴、洪水、台风和霜冻,她穿一身单衣在原野里站着。

室内空调温度太低了,吹得周广陵皮肤发冷。她的身体温温热热,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捞起她的身体贴进怀里,太过熟悉,却是久违,熨帖的感觉涌上来,他有两秒钟失神。

她又是老样子,知道反抗不过就放弃抵抗,表面乖巧安生,内里早就卷起了无底的漩涡。

心头莫名一紧,眼前又看到她离开那天的笑容,和肖媛、周彩练对他最后的笑容别无二致,写作再见,读作永别,实质是欺诳,谁让他无足轻重。

他居然还要拥抱她,居然问她那样的话,居然没忍住靠近她、占有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货。王照安骂他的话被他咀嚼了多少天,在盛夏时,那副粗俗泼辣的样子刻刻在眼前,现在却抛诸脑后了。

黑暗保护不了他,今天过来本就是一场失态。他身下故意又深又重地撞击,几下之后重新把王照安双臂钳在背后按到床上。

他像押犯人一样控制着她,她挤着跪成一团,大腿后侧压着小腿,他的手按着她的脖子,胸脯两团肉随着身后他摆动的身体而晃里晃荡。

王照安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像两年前被制服在冰凉地板上那一刻。大概他又回想起她演的那一出小女人患得患失的戏码。可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利用不对等的信息和阅历差距对她连哄带骗了吗。

“周广陵,我们之间就是一笔烂账,清不掉了。”

“是啊。”

“那就把账本扔了吧。”

“扔到哪?”

“用时间埋起来。人做不到的事情,时间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心病到底是什么,你要过得开心需要的是什么。虽然医不自治,人不渡己,我是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但我看别人可不糊涂。”

王照安以一种荒诞的姿势一边被抽插着一边侧过头把脸往身后的方向扭去,哪怕不能对视。

“你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让我不识好歹地在歧路上走下去。等我贫病交加露宿街头的时候,你衣着光鲜地站到我面前,嘲笑我覆水难收。”

周广陵缄口不言,推着早已谙晓的身体到达层层云雾之上的巅峰。等她嘴里除了咿呀的叫声以外没有别的字眼,他才说,“我怎么活,不用你告诉我。还有,王照安,你离了床就不会谈判了吗?”

此后便再没有任何话说。她被他催着奔赴肉体的极乐。穴里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她依稀觉得中途停下几次,因为套子干涩,他换上新的继续。

时间的概念渐渐失去,她到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从耳边的气息里听到他的最后一刻。她思绪发空,没留意他什么时候抽出了就没再插进去,忘了眼睛上还有眼罩,在浴室花洒水声里很快睡着,醒来把眼罩拨去时,人早已经走了。

第055章 66-68 (周三,300,周五)

王照安倒是想和周广陵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可周广陵那天做完了就走人,再也没有出现。书架上的书,让她感兴趣的已经看完,有的还看了不止一遍,剩下的都是翻过几页觉得无聊就没有再看下去。

在书店做兼职的时候,王照安借工作便利买了不少书囤在家里。部分是好书,部分评价不高,但是折扣多,价格便宜,老板心情好了还会送她几本,她眼大肚子小,统统带回去,结果放了一年,好多书连腰封都没碰过一下。离开宁州前,行李箱里也没给那些书留下一点位置。

王照安抚摸着一本硬装书封皮上凹进去的书名印字,觉得周广陵对她就像她对待那些书,爱不爱看不要紧,放到书架上再说。

然而周广陵在这天午后过来,和保姆说过话才到王照安房间里。她又仰在床上,胳膊挽着枕在脑袋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问她为什么不下楼,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