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要更久一点。
那...是从侯府回来的那日?或者是每次她维护自己的时候?
好像有些分不清究竟是那一日开始的了....但确实可能是要比他自己以为还要跟早...
他又想起了那日被她撩拨之后,自己晚上做的梦,那时只觉得气恼愤怒,暗恼自己怎么会对着她做出那样的梦,还在梦中哀求渴望着她,那时更多的是羞愤和恼怒。
现在想来,自己怕是在那时候便已对她萌生了那种心思吧,只是他那时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是对她存着这样隐秘的心思,或者是不愿意承认,承认自己会对往日欺|辱过他,如此骄纵跋扈的她有那种绮思。
那心意的苗芽还未来的及生长便被埋入土中久久不见天日,便被当作是不存在了。
但,已栽种的嫩芽,只要一经时间和相处时的细节慢慢一点一点浇灌,早晚是要破土而出慢慢茁长成长,长成参天大树的。
而太过于压抑,一旦找到破土而出的机会便只会更加迅速的成长,枝叶只会更加茂盛,或许压抑太久还会扭曲,一旦被发现只会更急于得到她,占有她,加倍满足之前被压抑的需求。
林宴安思绪飘忽不定,一会想到将来,一会又想到过去,他只觉得自己过去十几年来的思绪从未如此活跃过。
认清自己对于她的心意,就犹如在他死水般沉寂的心湖之中,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带来的连锁反应不断。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有些新奇,林宴安被搅的心中涟漪不断,他觉得他现在需要迫切的见到她才能缓解心中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很奇怪,他们明明晚上才刚刚见过面,可是他就是十分的想念她,想要见到她,想要向她倾诉自己心底的秘密,他怀揣着巨大的关于她的秘密心情急迫地想要分享给她。
想告诉她以后可以依赖他,不要总是将他当作小孩一样,告诉她他会快速成长变得强大,以后就由他来保护她。
想告诉她...他是真的真的心悦于她,不是突然兴起一时心意,更不是仅仅只喜欢她的外在和家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她在一起,真心实意的喜欢每一面的她。
想对她表白,想要和她在一起,想变得合她心意,想要让她对自己十分满意。
一直又想到了后半夜,还毫无睡意,他想自己今夜怕是要失眠了。
但...少年人的思春期总是精力充沛,仿佛有数不清的万千思绪情怀和美好幻想,哪怕是一夜未睡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次愉快的失眠与美好的体验。
不知怎地又想到了那日苏小郎君来找她时的场景,那是...是她第一次亲他,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腰肢竟如此纤细细腻,但是她的亲近是为了利用他气走苏小郎君,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泄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总是有些捉不住她的想法,她有时好像对他很亲密离他很近,有时好像对他又很疏离距离他十分遥远,他仿佛永远也触摸不到她心底的真实心意。
会是和以前一样嫌恶厌弃自己吗?
一想到她会是这样看待自己,他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攥住,浑身僵硬起来,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想起那日她为了拒绝苏小郎君时所说的话,她说苏小郎君只是喜欢假象的她,喜欢的是他自己想象中的她。
他想,他绝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他见过她骄纵跋扈的模样,见过她生气不耐的样子,和她真正在一起生活过,见过她生活中的每一面不完美有缺陷的她。
可他仍是情不自禁,仍旧被这样的她蛊惑吸引,明明知道她娇纵跋扈,明知道她以前欺|辱过自己,他知道她不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样子。
可他仍旧是喜欢上这样的她,在见识过她的真面目之后,他仍旧不可自拔地喜欢着她。
不是那日他拒绝苏小郎君时所说的被她的假面欺骗,也不是幻想,他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她,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她,他从来不会幻想她,而是真切地喜欢着每一面真实的她。
有些娇纵的她、眼里含着雾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她、俏皮狡黠的她、生病时细心照顾他的她、为他担忧时的她、耐心教他识字认书时的她,带着他一笔一划练字的她。
虽然知道她有那么多的缺点,知道她曾经欺辱过自己,但此时能想起来的竟全部都是她对自己好。
只要她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她的一切就都是好的。
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露出鱼肚白时,林宴安的思绪仍是兴奋跳跃的。
他从床上翻身而起,快速将衣物穿戴整齐,又快速洗漱将头发束好。
准备去武场晨练,走之前又望了望隔壁那紧闭着的门,刚走到树荫下又回头望了望,到了院子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他终于出了院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些什么,但总觉得平日里很平常的离开院子去武场练武都像是有些不舍离开....
他想...能在离开前哪怕是见她一面也是好的,虽然他知道这不太可能实现,她此时定然还在梦中...
那...她梦见了什么呢?
一夜未睡到了武场时他仍然精神亢奋,练武时只觉得自己充满了动力不觉得累,被段师父夸赞了几次。
孟时笙起床照了镜子之后,发现镜中的容貌与往日果然是有了很大的提升,虽然没有夸张到换头的地步,但总归是比起之前更漂亮了,但一想到那所剩不多的进度条她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就这样过了一整天,到了第二日便是孟修林他们随行南巡的日子了,孟时笙一大早起来去送别他们,但她也只能送至门口,他们要赶去去皇帝的队伍汇合。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便要从府中出发了。
一群人在门前依依惜别,孟修林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想来是十分舍不得与她分别的,孟时笙见他几次背过去擦拭眼角,但也只当没有发现,没有开口劝阻,只怕搞得他更加难受。
孟修林与孟时衡又叮嘱了她许多,一直到柳逸邈的马车也到了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孟时笙这才想到,此次南巡是男女主快速升温的一个剧情点,他们此次经历了不少波折与困难,但也因一同携手面对解决问题与风雨,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加牢固坚定,更加确认彼此的心意了。
还有一个男与女主的事业转折点就是,此次南巡他们出色的表现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后面遇到许多磨难也都靠着皇帝这个靠山的相信与支持度过了。
能让皇帝如此信赖男主的原因就是,此次南巡皇帝被袭,眼看歹人就要得逞,危机关头是男主将皇帝给救了下来,而男主也因此身受重伤,一脚差点踏入鬼门关,要不是靠着男主光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那种程度。
但也因此,皇帝自此之后对他深信不疑,提携有加。
而皇帝的身体也在此次南巡受伤之后大不如前,不到五年便就去世,而并未立下遗嘱,后面便就是夺嫡,男主站队替皇子谋划的一系列之事了。
说到这里就话长了,总之男主肯定是站对了队,并且自此成为新帝心腹重臣,与女主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
此次南巡可以说是书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无论是书中剧情还是男女主的感情线的转折与重要节点都在这一次的南巡之中埋下伏笔。
女主因此次南巡医术在整个江南声名大噪,她医治穷人几乎不收取费用,富人又因她精湛的医术愿意多给,南巡之后她的名声更甚,可以说的上是名利双收,虽然女主并不在意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