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无法将视线从她的面上移开,任由那痛意向全身蔓延。
视线慢慢一寸一寸下移,到了那白嫩纤细的脖颈处,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锁骨边再往下半遮半掩的肌肤上隐隐露出些痕迹。
林宴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视线移开,酥麻的电流从尾椎处攀沿而上带来阵阵悸动,他的耳朵红的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后悔与愧疚交织着将他缠绕,最开始虽是孟时笙先....但后面所有的所有却是他心甘情愿的,是他放任心底的贪欲与龌龊心思玷污了她。
是他趁人之危。
前面的路仍是一片迷雾,他却想只要能在她身边一切都是好的。
开春后的武试他势在必得,定是能够拔得头筹,出人头地的。
北边战乱,只要他在比试中拿到第一,就能被封为六品都尉。
武将晋升最快的办法就是在战中立功,他想在被赐官勋之后就立即参军,大多数参加武试的人只是想在朝中谋个稳定官职,所以参军并无什么竞争。
他跟着段师父研习过兵法,段师父说过他是习武进军营的好苗子。
一年,给他一年多,他定竭尽全力有所建树,拼了命也要站的离她更近一点。
可是,她会等吗?
林宴安从苏醒之后始终勾起的嘴角变得有些僵硬。
她有婚约在身,就算没有,也有那么多比他好上千百倍的郎君等着她去挑选,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等他呢。
他又凭什么要求她等着自己呢...
没关系的,不想等他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根本不想和她分开,留在她的后院守在她身边过一生是他能想到的最幸福的生活了。
她要与别人结亲他都可以克制自己的嫉妒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她是自由的。
只要他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她的心中留有一小块地方是属于他的,他什么都愿意。
愿意为她违背本能,克制天性,只为了能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孟时笙不知道,清晨醒来的短短不到一刻钟内,林宴安的脑海中已经将他们二人的后半生都已经规划好了。
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觉察到身边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思绪逐渐一点一点凝聚,覆盖着瞳仁的薄薄眼皮轻轻颤了两下,她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仍旧有些茫然,转过脸颊看到面前一面颊涨红的俊秀少年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错不错地看。
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观赏的精美展品。
她的睡意被吓醒了一大半,脑海开始自动回放昨夜她做的荒唐事情,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脑海中那根本松懈的弦被猛地扯紧,一时之间头痛难忍。
她扶额顺手揉了揉太阳穴,抬首看了眼涨红着脸羞赧不已的少年对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了看他身上的斑痕,顿时头更加痛了。
她这是将人给强上了吧?
是强制爱吧?
是吧是吧????
眼前人一副羞赧又欲言又止看着好像还有那么一丝隐忍的样子...
这不就是霸总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之女主误入房间恰巧碰上醉酒的霸总从浴室出来却仍难解欲|火,于是对送上门的女主强制爱后女主的真实写照吗!
不同的是,女主一般都会眼含愤怒隐忍又泪眼盈盈激起霸总怜爱,然后说出会对女主负责,两人自此拉开情感纠葛。
孟时笙此时悔恨交加,她悔自己从前竟从未喝醉过一次对自己了解更多,恨自己色|欲熏心竟敢对男配下手。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啊....
孟时笙恨自己不是王八没有龟壳此时缩不进去。
等等...
现在是早上,是在她房间里....
孟时笙本来无所察觉,但此刻她清晰的感受到冬日清晨那微弱的阳光正穿过纸窗的间隙洒在了自己面上。
待会云杏就要来伺候她更衣洗漱了啊!
她扫了眼床榻之上纠缠在一起乱作一团的发带和衣物,以及床榻下面乱七八糟的鞋子与散乱的衣物,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先别说话,按我说的做。”孟时笙说出了起床后的第一句话。
本垂头耷耳的少年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一下子眼睛变得亮晶晶的,身后的幻尾也好像竖了起来不停地摇啊摇...
“把床上的衣物收好,然后躺进里面去。”
孟时笙边说着边去捡散落在床榻周围地上的衣物,将不知怎么倒在地上的杯盏拾起放好,再将自己的鞋袜摆好,将另一双明显大她太多的靴子放进了床榻后面的帐子下面。
再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按照她之前说的躺进了里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自她回来之后始终黏在她的身上不肯移开。
她将被褥重新整理摆放了一番,索性冬日被衾厚重,堪堪可以将那平躺着的身影给掩住。
她先是立在下面看了看,将锦被再调整了一番,然后又爬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遮好不该被云杏看到的地方之后,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待会云杏进来,千万不能出声。”孟时笙没忍住,又叮嘱了一番。
那人没有应声,孟时笙有些着急,想再开口重复问他听见没有,却感觉到到一只宽厚略带薄茧的大手,穿过层层的被衾在她手心轻轻点了点。
然后,那手掌却并未停止动作,而是慢慢一点一点轻柔地拂过她纤嫩的指尖,十指扣紧她的指缝,直至两掌完全贴合。
孟时笙不知怎地,心也像是被那温厚炙热的手掌给烫到一样,她抬眸望去,却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