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思想起饴淳惯做的勾当,谢敬彦磨咬薄唇,心弦提了起来。

赛况更加白热化了,太子高纪专门逮着?他防范。但见宣王脚下一球运出,三?个东宫禁卫便在谢敬彦跟前拦阻,宣王队能打善战,一个个也非吃素的,一名郎将踊跃当先,抢过蹴鞠,掠过众人头顶飞向球门。岂料似旋力不足,半途有坠空之势,急得郎将后悔不已。

这球虽险,谢敬彦却惯于险中夺胜。他紧忙收绪宁神,腾跃起身顶出。

仓促间蓦地看到台下的座位上,一身看客打扮的谢氏暗卫,手上拿着?小铜镜倒立反光。他心一沉,果?然,暗号在说?魏妆出事了!

只稍纵即逝的错愕,谢敬彦图腾额带掠过蹴鞠,球被高纪截走了,拂进了宣王队的球门内。

谢敬彦迎空,整个栽了出去,有草叶被辗轧的清甘湿润沁入呼吸,他的手臂和颈部?似乎受伤了。

四面欢呼声响起,太子队竟然踢赢了,几年都不见这般激烈难猜的了!

最后一球可谓赢得万分惊险呐,从?谢修撰腾空到太子截过,哪一步都超乎预料之外!有为宣王队可惜的,有热烈欢腾的。尤其那些临时增加了太子队投注的人,简直把鼓声敲得震起。

淳景帝格外高兴,啧叹道:“今春一场赛季,比往年热闹啊,且将其延续,继往开来。吾儿太子实力卓然,不该过于谦仁,大晋朝本就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能文擅武是为幸事。可惜皇后去休息了,没能见此盛况,之后皇后也莫要过于压制他啊。”

绥太后瞧着?的确精彩,心里却到底不是滋味。从?小就一直看重梁王,她的重心是偏重梁王的,再则,太子是庆王私生?这一关怎么也不过去。

太后缓缓应道:“皇帝高兴就好,且把哀家押出去的银两给填了吧。”

就起身走了。

填,是该填,这银两淳景帝出得快慰。

沈德妃与杜贵妃互相对视,眼里意思写得明明白白,惯常觉着?太子谦柔,真是被皇后母子骗了,出乎意料啊。

皇后她倒是晓得关键时刻躲开,如此风光一幕她却不沾,呵。

想到往年基本得头名,这次竟然在第三?,适才那位郎将难掩一丝惆怅。但不管是赢了输了,各位都已经尽力,宣王队员们互相拍拍肩,秋赛再接再厉。

太子欣赏却不解地瞥了眼谢三?郎,其实那一球高纪截得几无?胜算,怎么紧要关头他却走神了呢?

谢敬彦已然顾不及理会这些,走至暗卫身边。

暗卫做着?寻常看客的装扮,低声汇报了一遍情况。脸上局促着?,有些话想说?又不敢明说?,只道情况紧急,非女子或者宗主不便进屋帮忙。

非女子或者他不便进……

啧,谢敬彦修朗睫羽敛下一幕阴鸷,顾不得手臂似乎错骨的伤,便往毓兰斋方向快步走去了。

第064章 第六十四章

魏妆慵妆松髻地躺在床上, 床榻柔软,本该是舒适的,她却觉风云席卷, 每一寸肌肤都焦灼得难受,然而无力挣扎醒起, 只是迷乱地摸索着。

谢敬彦一路往毓兰斋而来,推开暗卫所说的那扇门, 绕过薄透屏风。抬眼便?见?床前的地上,掉落着?提花绸的薄衫、云软缎的小?衣, 满屋子皆女人?媚惑的香气。那纱帐里还探出一节细腻小?腿, 雪一样的莹白。

难怪刚才?暗卫欲言又止,此等场合哪个手下敢擅闯,庆幸自己早来一步。否则若为了踢赢比赛而错失, 他?这辈子重生, 却重生了个何用?

待谢敬彦酝酿一股气, 修劲大手抻开床帐,竟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地看到了更血脉贲张的一幕。

她妩媚酥娆姿态,比之婚后数年?里任何一次都要勾魂撩魄。

前世女人?即便?婀娜, 总归用贤良淑德标榜自己, 便?是夫妻最胶-缠的起初几年?,也要对他?羞掩娇藏。

可?此刻的魏妆红唇宛若桃花, 媚眼如丝半闭半合,眼尾也似染了胭脂泛着?诱惹的红晕。那皓腕似雪, 迷离沉浸摸索, 莹白与娇颤拂动?, 惑着?人?不?忍多视。

饴淳荡-妇,从哪弄来的下作媚毒!

谢敬彦既心?痛又撑痛, 幸在此刻是穿回来的自己,多年?饱受漠视已到麻木。若是先前的谢三,这一生恐怕更要被她吃死了。

他?克制冲涌,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衣物衫子,纳着?呼吸束去魏妆的颈下。本就因比赛而左臂错位,只能用右手仓促一通系紧,她偏乱动?不?自知,酥媚不?时?地在他?眼前娇迎。

谢敬彦噙唇不?语,又掠起床尾的裙裳,无情无妄地系去她蠕动?的腰肢。

别说他?寡欲,只因十三载夫妻,他?太明?白她秉性了。他?谢三就算被她俘虏,却断非趁火打劫之徒。

然而修长手指才?稍触上腰涡,女人?却猛地揪住他?衣襟,将谢敬彦勾去了肩头。绮艳柔软蓦然蔓延开来,谢敬彦才?刚踢完球,正是血气灼烈的时?候,顿地只觉上唇咸热,竟是鼻血出来了。

魏妆却还不?够,柔糯娇酥地低祈道:“求求了,帮帮我……救我……”

谢敬彦尚未仰起,她嫣唇已经寻到了他?的颈骨,下意识地蠕吻起来。她的手更加不?安分,将他?的腰带开启,可?想而知她在如何胡作非为。

她这时?侯一应都懂,全然不?必披着?少?女的娇生,到处迷惑什么郎将王爷,分明?是那妇人?骨子里的熟稔反应。

一瞬让谢敬彦以为又回到从前,他?简直要死的心?都有。

男子蓦地咬住她耳垂,混着?几缕发丝磁冷道:“我倒是想帮你,就怕你醒来后要杀我。”

她这么恨他?,满心?腔的要与他?算旧账,她醒来能把他?推多远就多远。前世岂非没领教?过,十几年?夫妻,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打独铺。

谢敬彦箍紧魏妆的香肩,随意她在腰下挑衅着?,借着?空档将她衣裙系紧。

又发现?她委实靡漾不?已,便?抚去那穴位上,想要点穴缓解药力。

上次从乌千舟手里买到的一盒紫花丸,本打算送她一些防身,谁知自己穿回来,把这事耽误了。只稍抱去马车里,就能给她先服几颗解药。

却脸侧忽地一痛,女人?攥拳打上来,气怒地咬牙啐道:“登徒子,滚出去,休想落井下石让你得逞。”

刚才?还说让他?帮她……谢敬彦眼角顿青,她重生后却是打他?顺手了么?他?深知自己眼下的灼势,若当真失了克制,难以想象该宠她到何种程度。

一瞬也不?想客气了,攥出魏妆的手甩开,愠恼含住她颈涡道:“还请魏妹妹睁开眼看看,到底谁在落井下石,想快点解毒就别乱蹭!”

*

隔壁的厢房里,饴淳公主假意煮了花草香茗,听说皇后娘娘也在苑内休憩,便?亲自请过来用茶。

董妃母女在宫中很会做人?,焦皇后惯常耐心?,便?前来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