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重生时机真“妙”,早一点魏妆没?入京,晚一点儿就已是成?婚后。
原来还有饴淳公主选婿一桩,他险些都要忘干净。
那饴淳公主垂涎他多?年,或派宫女?蹲守,或宫中备宴,他从不买账。前?世魏妆跟前?的沈嬷生怕谢府婚事泡汤,在?外大放厥词说饴淳要选谢三为驸马,惹得祖母慌张,谢敬彦也就顺势与?魏妆成?亲了。
但也没?放过饴淳公主下药坑他一事,谢敬彦睚眦必报,在?自己成?婚后,使计揭穿饴淳公主私通侍卫,皇帝不好?声?张,就把饴淳许配给一门敦厚的士族嫁过去了。
这次退亲风波扩散,却叫董妃母女?寻了个好?台阶,不必再观望。而淳景帝,则心思一辈子全在?焦皇后身?上,董妃就是个巧言快语的开心果,哄得皇帝也认为把谢三郎尚驸马无妨。
……谢敬彦得想个法子,把这块烫手山芋解决掉。
说来魏妆就好?像是他的桃花绝缘体,自魏妆嫁了他之后,那绝媚娇颜姿容,惹得京中觊觎谢敬彦的女?子都悄然收了心,主动退居其后。这让他多?有清净,行来走往间坦荡无忌,全身?心投入朝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便后来满朝皆知?左相与?夫人离心,然而谢敬彦亦坚守着不和离。
他曾很是误怪过她,因着梁王之事传得有鼻子有眼、沸沸扬扬,梁王甚至到了死?都在?以此事沾沾自喜,故弄玄虚造假。可看在?儿子的份上,他也仍是想与?她继续。
没?想到这一次,女?人却不再给脸看自己。
然而,却也是他没?把她照拂好?。能重来一次,看她这般肆意活着就够了。
男子眸闪星芒而过,一瞬抬起凤目,只作从容淡定地接过托盘:“能得圣上娘娘们如此寿礼,是祖母之福气。皇恩浩荡,敬彦代祖母受赏!”
他如此回应相当妙绝,并没?直面聂总管那句暗涵深意的“三公子收下吧”,而是替祖母接过“寿”礼。
仅只寿礼。
总之,听得聂总管面子上圆润过去,很是松快。
谢敬彦亲自送太监和宣王入席。
宣王高绒瞥了眼魏妆,女?子明?珠莹光,丰-胸-翘-臀,处处让人无法移目。听说太后有意把她给梁王,那梁王占着太后撑腰,过得有钱有资,平素倜傥,若拥了这等美人在?怀,只怕馋得床都不舍得下,正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高绒为了上位,是什么都可以放一边的。他手握着母妃背后杜将军府的底气,虽钱资方?面尚不如梁王,但兵权可比。女?人如衣物?,他向来不执着。
第044章 第四十四章
褚琅驰站在廊下, 看着那边茶桌旁饮水的魏妆,感觉心都被勾走了。
在他眼里,女人实在比不得舞枪弄棒有趣。可自从上?次在褚府见过魏妆起, 他就一直惦记在心间。未见到人还好说,见到人其余的事儿都失色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谢敬彦送完公公, 他便一把?拽袖截住,问道:“敬彦贤弟, 外面都说你与魏妹妹退了亲,可你当时还拼了性命救她。我且确认下, 你和她之间没?别的事, 也不?后悔吧?”
谢敬彦听得心弦一搐,魏妆尚未动静,褚二这小子竟已有沦陷趋势。
但要怎么说, 说彼此前世做过十三载夫妻, 说前阵子刚在马车里亲昵唇吻过么?
谢敬彦淡漠答:“彼时危急, 救她是理?所应当,这与有无别的事无关。驰兄问这做甚?”
听着若有似无的呢,到底你们之间是有事还没?事啊?
褚琅驰耿直难解, 不?自禁瞥了眼那边魏妆姣美的身影。从脸颊到耳根刷地泛红, 就真的好想娶她。
褚琅驰便又答道:“祖母和母亲频繁催婚,我常年被催得愁闷。过几日, 她们预备邀魏妹妹上?我家住些时日,我便想着, 你这头反正也快要当驸马了, 那我可就……到时可就不?含蓄了。”
“你也是真舍得退亲, 换我誓死不?退,我出征打仗要带她在身边。即便带不?了, 等仗一打完,我也得匆匆赶回?来,一天都舍不?得冷落了!”
二十出头的归德郎将咬了咬牙,攥起了一贯拿刀握箭的拳,好似在给自己鼓劲。
谢敬彦蓦地回?想起,扶持冷宫太子高纪登基后,在处决梁王高绰时,高绰扬着嗓音绽出层次丰富的笑容:“放着靡颜腻理?、香肌玉肤的美人不?用,空耗她良辰长?夜,左相大人真是暴殄天物,不?若送与我做个伴罢!”
谢敬彦杀梁王,主要因他身后是绥太后,若不?斩草除根,新帝高纪皇位坐不?稳。除了杀鸡儆猴,却?也有存心使狠。
早知魏妆天生惑人,怎竟连两世的挚友,都惦记了这个女人。
印象中?的褚二,眼里唯好行军打仗,年逾三十都未成亲。这一世,魏妆性情外放,处事大相径庭,便火速惹得桃花开?遍地。
他心底酸涩,作神色自若道:“昔日祖父定下亲时,给我及她一人半块和璧,若然退婚,须她将青鸾半璧归还。她既未还,我也与她说过,允她时日仔细权衡,若执意退婚便退,若不?退便娶,此时却?让我如何回?答你?驸马之事更八字没?一撇!”
说得褚二顿住,潸然呐道:“诶,那就只有她把?和璧还了才能算退亲?兄弟妻不?可欺,也就是说,我还不?能出手了。你可听魏妹妹说过,准备何时归还和璧?”
谢敬彦薄唇噙笑,轻轻一哂。不?枉前世保你褚府无虞,还知道兄弟妻不?能动。
只她可是自己奢养了十三载的心尖痣,以陵州谢氏宗主之资本,后宫的妃嫔都未必有她用度丰侈。
交给褚二,褚二就能让她过得更好么?还是去打你的仗吧,之后本相弄权夺政须用得上?兵马。
谢敬彦便措辞道:“姑娘皮薄,此话不?便打听,由她自己决定为好。”
他心下记挂褚琅驰说的,过几日要请魏妆去褚府住。前世她虽为了攀附奢荣嫁自己,却?至少主动逢迎,有过真情蜜意。这次如此冷绝推拒,若真搬了出去,那就真的断掉来往了。
男子左手拇指在食指关节上?搓了一搓,这是他自从烫伤后,便无意间养成的习惯。那烙痕摩挲间,总能让他想起魏妆的模样?。如今复了光滑,习惯尚未改。
魏妆正好抬头望过来,只见对面红橼廊柱旁,谢敬彦矜雅中?抑了几许沉渊深邃,指尖的动作让她似乎熟悉,待要再看清却?又垂手拂了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倒是旁边的褚郎将褐袍革带,满目专注。
她猜到谢三眼下风口浪尖,似案板上?被公主待宰的鱼,不?知为何通体舒爽呢。还有一丢丢同?情。那饴淳公主恣肆放浪,尚了驸马后都不?安生,以谢敬彦寡情冷性之人,有得他消受。
……罢,随他去,反正他清修禁欲已成日常。而就连朝政都能瞬息万变中?杀出血路,何况一公主。
魏妆便勾起红唇,对谢敬彦唏嘘一抿,又对褚二友好笑笑。
她对褚琅驰印象不?错,长?得虽不?似某人清绝,但宽肩粗膀,很有安全感。褚家婆媳喜欢自己,府上?人际简单,这个褚二又常年专注打仗。若再嫁人,倒是可以重点考虑。
谢敬彦没?见识过哪个女人,在短短一簇的笑容间,还能分?出两种味道。
然而她如此明媚娇妩的笑靥,在夫妻多年的冷漠中?,于他已是稀罕,看得他不?由心底软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