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彦温情道:“凭缘分,几时阿妆想有就有了。”话里意味听由魏妆决定。
魏妆咬唇,故作淡漠答:“小外甥又岂是说来就能来的,旭哥儿你?自个还是小孩,却替我们着?急了。你?若喜欢京都?,便多待几日再回去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旁边摊贩上的老板,拿起一对牛郎织女花灯,招呼道:“这位公子与夫人郎才女姿天造地设,买个花灯送给夫人吧,眼看乞巧节就快要到了!”
谢敬彦蹙眉,没伸手去接:“牛郎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遥遥相?隔,望眼欲穿,有什么盼头?。换个日夜相?守的寓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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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牛郎织女是坚贞不渝的爱情,逢七夕前?夕花灯卖得极好。这位公子仪容华贵,酝着?不怒自威的势气,想法却与寻常相?向,道出另一层务实?的理解。
摊贩竟无语反驳,连忙又改口:“那公子您看什么合适,只管挑拣,我这里花灯多样,要啥有啥。”
谢敬彦瞥见?一对鸾凤花灯,青羽伴赤翼,栩栩如生,便取下?来递给魏妆道:“倒是与定亲玉璧相?合,就买这对了。”
爽快掏出银子,看女人拿起花灯,他侧过头?熨了一下?她的耳鬓。
从前?凌厉谋权,可没这般浪漫,魏妆羞恼:“小心?被人看见?。”
谢敬彦:“人潮涌涌,谁在意我们。”
男子眸光如黑曜般深邃执着?,盛满了魏妆的笑靥,偏被一旁的魏旭捕见?了。
看到姐夫宠爱阿姐,阿姐露出娇滴红云,魏旭心?里踏实?满足。冤枉一路忐忑、生怕来京城,可是现在就已经在想,等下?一次有机会还来玩呢。
少?年?抿嘴嘿笑,转过身?去,掏出自己的私房小铜板,买了两?只陶瓷的对颈小天鹅。
回谢府的路上,魏旭睡着?了,谢敬彦让贾衡把他抱去客房,自己便与魏妆回了卧房休息。
说好的罚睡六夜地板,第四?天魏妆恰好来了月事,这一共又延长?了几日。再加上她搬去花坊“冷战”的那六天,转眼他守身?如玉半个多月了又。
谢敬彦这一世丝毫也不吃素,他就只想将两?世对她克制的爱意化作深沉地宠溺。
雾气氤氲的水房里,雕刻精美纹饰的大浴缸分明纹丝不动,却觉惊涛骇浪。馨香的玫瑰花瓣跟着?轩然的水波漾得满地落樱,魏妆头?靠着?缸沿,散下?一幕青丝如瀑,感受着?支离破碎又愈合的汹涌涅槃。谢三郎一手托起她后颈,薄唇温柔而霸道地吻她,劲健的窄腰持续侵掠。
“救命……”魏妆娇喃似莺歌,媚眼如丝半闭半合地求饶着?。
说好的共浴,可一番交-缠下?来,又将水温都?洗到凉却了。然而她内里却奇异的暖烫酸软,软得说话也含羞无力:“三郎不让我活了。”
“水凉了,我抱你?起。”
半个月,你?说呢?谢权臣岂能餍足,掠起一旁的薄锦将她裹覆,又放去了隔壁的乌木鎏金大床上。他先将她细致打量,一应艳美收尽眼底,忽而男子宽肩倾覆,才刚过一轮似生-欲死,他竟又开启了新的探索。
大掌扣住魏妆五指摁去枕上,谢三郎启唇问道:“真?的不愿意再与我有子嗣么?若不试试,又如何知道睿儿会不会来?”
他深知她也放不下?彼此的唯一儿子。
前?世成婚三年?才生下?的睿儿,此时才未满三月,未免讨论得太早。
随着?他们重生到这里,那个时空或许便不存在了。然而谢睿是他们互相?倾注了最多关爱的骨肉,彼此谁都?难舍挂念。
魏妆伸出莹柔纤指,抚触男子近在咫尺的脸庞,忽地一笑:“我知郎君心?中的念想,但现在不适合,你?还未能全过我的考核呢。那不如就再等二三年?,等个天时地利之时,或许就可以了。”
这句话中的深意,俨然有放下?了过往之意,至少?她不像先前?那般冷嘲热讽。
而那杏眸泠泠中,也掩着?几许深藏的缱绻。
谢敬彦蓦地想要更宠她,再不容许她轻易舍得推开自己!
他吻上女人香柔的颈侧,贴近耳畔低哑道:“谢三对阿妆深爱,此世永生不变,你?几时要,不要我亦接受,万事皆听凭你?心?愿。然而有件事,今晚却须你?做个保证。”他的唇齿温润,忽地捻上她的娇腴咬舐,而后环过她的纤蛮腰肢,摁去了半空。
魏妆双足悬空,情不由衷地惊促起来:“何事?……呀”话音未落,却充盈得再也无力顾及说话了。
“便恨我也好,怨我气我也罢,给我时间澄清,但不允再将我罚去地板孤枕难眠。你?若不答应,便继续消受着?。”忽地竟在她腰下?拍了一掌,颤得魏妆刹时起了一颗极似心?形般的红印。
魏妆难忍咬唇,心?里羞愤极了:卑鄙,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酷权臣。
可他分明凛傲矜绝,竟原来坏起来能够面目全非。
“谢敬彦,算我看错你?了。”魏妆先时执拗,她骨子里又岂是初嫁娇怯,早已是个成亲十余载的贵妇了,这些事儿还能陌生了是怎的?
宁死不屈,偏是也做娇娜回击。
可谁知谢三郎未再言辞,不罢不休愈见?凶野。她忽地想起他在蹴鞠场上叱咤风云的不败之势,只觉得自己怕是清名毁尽了。
算算时辰,估摸又过子时了吧,魏妆还要睡养生美容觉呢。
她只得碎散着?声儿服软了:“答应彦郎,为妻答应夫君,今后气你?、恨你?,也先给你?机会解释……绝不再将你?打发去地板睡了,呜呜。”
竟是真?的气哭下?来,那滴滴泪水似珍珠般滚落,沿着?她娇姝的脸颊倘至锁骨。想咬他解恨,却被架空着?,蓄不起力来,愈发羞恼了。
知她现如今是朵心?肠冷硬的黑牡丹,遂必要狠时当须狠不把他推离,是谢敬彦今世的底线。
他逐渐缓重而慎柔起来,这个女人当真?妩娆,勾着?他的心?弦起伏变化,只想索取与倾注更多。
他将妻子扣去了榻前?桌上,一直宠到许久才释然。
……
次日映竹伺候少?夫人更衣时,竟莫名觉得少?夫人胯儿翘媚了许多。竟然腰下?还要唇痕呢,窘得丫鬟敛起眼神。再望去三公子那旁,公子着?一袭艳绝的镂空木槿花镶边玄袍,清风霁月,全然不敢细想个中如何。
早膳用的是松子茯苓稻米粥,搭配着?酥骨鱼、粉蒸肉、雪花枣豆饼,与几样小咸菜。
阿姐与姐夫蓦然坐在窗户边,虽不言语,却像一道绝好的风景。
魏旭舀了一口粥,又尝尝菜肴,赞道:“这酥骨鱼与粉蒸肉真?好吃。”
说起酥骨与粉蒸肉,魏妆下?意识剜了谢敬彦一眼,耳际发烫。谢敬彦兀自雅人君子,给她姐弟各夹去一筷:“好吃就多吃点,再要想吃,只管吩咐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