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男人抵住她耳垂,压低声道:“不给卧床也罢,我别无诉求,便是装作?夫妻,这一关也总须敷衍过去!”女人颈涡特有的宫廷助-兴熏香,沁得他嗓子愈发焦渴,天晓得熄灯前?他为了?遮掩势气,忍得如?何难受。

话?说罢,仍将魏妆的手?指含在口中,免得自己联想起更多,缱绻去了?那酥软云峦。没?人知道,她可不止颈涡一枚红痣,那腰下?娇腴还有一枚更艳更惑。

魏妆这才噤了?声,默然等待。

外面听?闻动?静,悄悄凑到窗边戳破了?一指。但见那乌木鎏金四季如?意大床上,正交叠着两人,晓得刚才那句“上来?”、“攥手?”之?意味,这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终于真的安静下?来?,魏妆的指尖都被他含-麻了?。

谢敬彦不甘地最后对视:“真不要我陪?”

想睡床就直说,何必借口陪不陪。魏妆默:“堂堂谢府三公子,未来?左相大人,还请自重。”

该自重时你可自重,严于律他,疏于律己。

谢敬彦无言地拾起被褥,铺去了?床边的地板上。来?日方?长。

他有一世的时间同她磨。

第067章 第六十七章

次日清早, 琼阑院里。

罗老?夫人端坐在正中的红木镶景泰蓝靠椅上,旁座分别是二房老?爷谢衍与夫人祁氏。

魏妆晨起化了一个桃花妆,双颊气色亦如桃花般娇嫩, 带着新嫁娘子的羞意。与谢敬彦一左一右站着,给?长辈们敬酒。

罗鸿烁打量着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玉貌花容、清凛雅绝,当真偌大京都找不出第二对更般配的了?。

百感交集啊。

想想总算遂了?谢老?太傅意, 没拆散这桩亲,也不用?尚饴淳公主驸马, 心里悬着的石头便落了?地。

听魏妆改口唤“祖母”, 谢氏此后?又正式多了?一口人,老?夫人便乐呵地给?了?大红包。

二老?爷谢衍也甚为满意,父亲在世?时总称道魏家的品格, 感叹救命之?恩;谢衍自己且是修史官, 对魏厷集多有?赞誉。这门亲能结, 确然甚合心意啊。

祁氏坐在旁边就更是眉开眼笑了?一早上小两口起身后?,便有?婆子忙不迭地掀开床单看。但见那中间的一面素帛上,果然赫赫点点的殷红。

真想不到呀, 小姑娘美媚无双, 又与儿子颇传绯闻,竟还能守到了?洞房最后?时刻。

叫府上那些造谣生非的看看, 今后?哪个不长眼色的再诋毁二房,祁氏一个不饶。

大夫人汤氏瞧着花好月圆、家和事兴的一幕, 心里委实?不太爽利。

她挡不住魏女嫁进门来, 可一想起这是谢太傅偏心定下的婚, 那心坎就过不去。

汤氏原本弄了?些药,浸泡于水中能化解女子初膜, 魏妆若在官驿中出嫁,她就能给?她悄然不觉地用?上。叫他二房即便成了?亲,也以为是个不贞不洁的女子,成得有?疙瘩。

岂料竟是在宫里,没能够插得上手。

听说那床单上落得殷红夺目,闹洞房的人昨夜听见新娘子被三郎宠得,窗外都传出了?吟唤。收拾床的婆子更描述道,里侧的床平整无褶,竟是一整夜缠绵在外侧半榻,没曾分开过……真叫二房娶了?个能来事的好媳妇啊!

汤氏便皮笑肉不笑地关切道:“哟,三郎可是劲儿用?过头了?,眼下泛着青?还须好生注意着点,你是老?太傅亲自栽培的爱孙,又是谢氏最年轻的宗主,咱们谢家以后?可都指望着你呢,肩负担重,岂能够随性恣意。”

乍听似乎满是拥护,实?际却?在揶揄老?三年轻不知收敛,纵意闺-欢,罔顾朝职。

罗鸿硕愠起了?眉头,这大房的汤氏多少?年秉性难改,说话也不看看场合。就因了?谢太傅昔年给?老?三起个“敬彦”的名字,就一味斤斤计较。还有?亲自教养老?三这件事,太傅要是想教养大房的谢宸、谢宜,她汤氏倒是舍得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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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着二房祁氏扶不起,只顾着自个儿一张脸,老?太傅不放心,才亲自把孙子叫到身边栽培的。

再有?谢侯府的爵位,也给?她大房承袭了?。大房的几个儿子虽比不上敬彦卓秀,然也个个都在朝中当职。再加上侯爵在大房,汤氏定的哪一门媳妇身家都不低。

汤氏得了?西瓜,还揪着芝麻粒不放。今日宫里的女官还在,她倒不顾场合的阴阳怪气,刚成亲就搬弄起是非来了?。

魏女可是太后?提点抬爱的人,你让传去宫里怎么看?说色-迷媚骨么。

罗鸿烁严厉瞪去一眼,嘴上开解道:“婚期起得急,三郎近日为了?布置院落,忙得彻夜未合眼,却?是累着了?。眼窝子青些也属正常,年轻人歇二日就补回来,回头叫灶上再炖点汤送去。”

祁氏抿了?口茶,帮衬道:“母亲说得极是。三郎讲究,且对用?度精挑,云麒院里布置得真叫个用?心。也是咱们谢府门风好,郎君个个晓得体贴媳妇。如今魏妆进门了?,之?后?便可将内宅事务交给?她,敬彦专注朝廷事务就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啧,这才新婚次日,就提起把中馈杂琐堆给?自己了?。

魏妆抿唇淡笑,奚落地扫了?眼谢某人。

索性今晨起来,她用?事先准备好的红浆果抹了?素帛,不然还不定被怎么刁难。

谢敬彦收入眼底,攥着魏妆的纤莹小手,体恤道:“仅仅装潢置新,不值一提。少?年在筠州府时,祖父牵过魏妆的手交至我手中,便叫我一世?视她如己,安稳悠然,敬彦始终铭记于心。修整院子虽疲累,却?是发自内心,之?后?休息补足便可。”

说来魏妆用?浆果抹床单,谢三郎也觉得奇怪,她若在嫁给?自己之?前,早已有?过那个中体验,以如今二人的关系,却?不必多此一举。反正外头早传闻他们两人亲昵过,便不落红也无所谓。

但她悠然涂抹,他便没用?手指渗血了?。

这番话说得动?人,若在前世?,魏妆该痴恋得死?心塌地呢。

想到婚前约定,在人前应给?足体面,便于行事。魏妆就也作娇羞动?容道:“郎君说得这般,却?叫我如何担当得起。魏妆谨遵长辈们的教导,婚后?支持三郎效力朝廷,莫敢打扰则个。”

话里说了?要支持三郎事业,可没说接内宅的活。他权谋得越稳,她自然过得越顺遂。

但听从教导不打扰他可不行,不打扰又如何能见得着面?

谢敬彦凤眸如深邃渊泽,偏清凛地睨向女人娇娜的脸容。

那一唱一和的,虽话中人知道在做戏,旁人却?只以为新婚甜蜜。

听得座上的大掌事和女官们都笑起来,难怪太后?娘娘说,他们合该是天造地设一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