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1 / 1)

沈怀南站在落地窗前,他单手合上窗帘,遮住了橙红色的夕阳,“有一项跨境走私的重案,起始地是泰国,通行178国道陆运入境,具体线索在我手里,只要我配合他,百分百人赃并获,我的条件是半日之内他务必抹掉蔡志递交的物证,以及口供与笔录,当作从未发生。这项重案我会亲手襄助他,扶他跃升两级不止。你问他,他准备如何取舍。”

王予说,“我马上去办。”

沈怀南嘴角噙着一丝笑,终止了通话。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答应蚂哥交易并非走投无路,为了我而不得不自寻绝境,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物色重磅底牌牵制朱康,蚂哥的跨境走私案比许柏承的本土案件有搞头多了,朱康权衡利弊自会取其重,越重量级的,破获后授予的功勋级别越大。

沈怀南始终在棋局之中,他没有抽离,要不自己下棋,要不请君入瓮,恭候别人来下棋,他再对症下药制棋,他的高明城府我确实不是对手,许柏承亦不是对手。

我径直靠近他,把带来的资料如数搁在茶几上,“梅尔五年内的盈利和亏损,账面总资产,待运作项目,我一一调取了,你过目。”

沈怀南转过身,只扫了一眼,没有动作。

我说,“我罢免了蔡志,你再出面拉他一把,施舍些恩惠打发他,他会感激你。梅尔有好几股势力,在明的在暗的,迄今为止我不确定有无其余集团在梅尔安插眼线,蔡志也许知晓这潭水的深浅,你用金钱交换内幕,他求之不得。将蔡志踢出局后,董事局目前只剩程世洵有点道行,许崇文后期对他打压得很厉害,他底子不厚,你驾驭他轻而易举,至于他的下场,大可像邹铭实一样做傀儡,担个董事长的虚名,实际资本由你操控,梅尔内部的乌烟瘴气我出手肃清了,以后你可以顺顺利利据为己有。”

沈怀南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我接手梅尔,是吗。”

我说,“你是许崇文的儿子,家业本来有你一份。物归原主没什么不好,只求你看在我千方百计帮你扫清障碍的情分上”

“我和你的情分,不在这个。”沈怀南冷漠打断我。

“我知道。”我啜喏着,“可我想不到,还给得了什么。”

沈怀南忽然在这时大幅度迈步朝我走来,我本能后退,又坚持没有退。

我和他两具身躯在方寸间交缠,衣服都单薄,相贴摩擦时,我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滚烫的皮肤,灼人又强烈。他不加掩饰,寸土必争的强势。

我臣服于沈怀南炙热如火的身体,不由自主战栗。

“忘了吗?我们是睡出来的情分。”

他拥住我,吻我的唇,他辗转吮吸,嘶哑的嗓音穿透我耳朵,“涂口红了。”

我乖巧点头。

他越发温柔,“让我看吗。”

我还是点头,“好看吗。”

他认真打量着,“好看。”

我伏在他胸膛。

他又小声说,“不方便亲。”

我沉默,用他的袖子擦得一干二净。

他笑着。

我主动攀上他脖子,索取他的热吻。

沈怀南探入衣裙内抚摸,他扣住饱满的胸口,力道有些失态,剧烈喘息着,“大了许多。”

我面红耳赤黏着他。

他手指一寸寸下移,我忍不住闷哼,“我怕不行。”

他瞬间停止。

我缓慢蹲下,在比他身体更加狂热的注视下,拉开沈怀南长裤的裤链。恰好阳台刮入一阵风,那阵风使我晕眩,使他暴露野性,也使他迷醉又清醒。

他低着头看向我,“你什么意思。”

我半跪半蹲,水盈盈的眼睛仰视他,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我想你。”

他眯着眼。

我说完整张脸埋进。

温热的触感如同电流,流窜在沈怀南的头皮和四肢,他突如其来发麻,臀部也一僵,试图抓住我头发,将我从身下拎起,可他丧失了理智,他快要站不稳,一只手摁住我脑袋,一只手撑住墙壁,最终沦为拽着,拱起迎合我,他力气极大,又格外无助,双腿甚至在细微的颠簸,抽搐,痉挛。他拖着我往自己更深处按压,我不曾丝毫反抗,我受制于他,也甘心受制于他。

乌黑柔顺的发丝环绕在他腹部,也环绕他的手,青筋暴起,筋脉在跳动,与我一并呜咽,恣意起伏。

他掌心包裹住我下巴,向上一挑,我抬起头,眼底是迷茫的水雾,浑浊的白附着在妖娆红唇,濡湿而撩人,脆弱又蛊惑,像风雪中受尽寒冬摧残仍盛开的腊梅,刺激灵魂的冲击感直逼他视觉,美得令人心惊。

我唇齿颤抖,“沈匡。”

沈怀南凝视着我艰难吞咽的喉咙,“给我清理干净。”

我进入浴室,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擦拭他,他半卧在沙发,一声不吭。

良久,他闷笑,“为许柏承,这样豁得出。”

我说,“我是愿意。不是豁出。”

他敲击着沙发扶手,“真心吗。”

我把毛巾丢进水盆里,坦荡凝望他,“是真心。”

142 死生之孽

沈怀南直起腰,上身前倾,用最犀利幽深的眼神盯着我,“你这颗心,假大于真。”

我眼眶骤然泛红,“我要是虚情假意,现在何必自甘下贱忍受你讥讽。”

他面无表情,“你不是一贯虚情假意吗。许太太和我逢场作戏了一年,这一年,你厌倦极了吧。”

眼泪从眼角淌下,我嗓音呜咽,“从前是逢场作戏,中途识破你诡计,知晓你利用我,虚与委蛇的同时,我更憎恶你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