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惯的。”
他淡淡嗯,“惯出一堆臭毛病。”
我埋在他脖子旁,“你给我取暖。”
许柏承右手探入我衣摆,在肌肤上来回磋磨,我又犯性子推拒他,“烟味太重,熏死了,你出来。”
他瞧着我,“得寸进尺。”
他手退出来,端起热茶,喂到我嘴边,我喝了两口,小手沿着他领口钻入,抚摸他结实炙热的胸膛,他隔着衣服摁住我,“不让我摸,你倒摸上了。”
许柏承话音未落,也钻进衣裳里,擒住我作乱的手,他掌心异常粗糙,像是没有半点水分,不柔润,只干燥,在枯萎的隆冬皲裂开掌纹,密密麻麻的生长,茧子盘桓了一重又一重,揉搓我娇嫩的皮肤,弑杀我似水的温存,又暴戾,又温柔,又亵渎,又肃穆。
我咯咯笑,“你讨厌,我怕痒。”
“谁手还痒?”
我奋力挣脱他,“我痒。”
他语气加重,“别乱动。”
我顿时消停下来。
许柏承撩开裙摆,手握紧我脚踝,固定住双腿,将屁股托起,“我闻一闻。”
我又挣扎着,死活不许,“不要你闻,我没洗澡。”
他也笑出声,“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绯红着脸,被他折磨得气喘吁吁,“谁喜欢了?是你强迫的。”
许柏承停止入侵,他靠回椅背,虚虚实实地搂着我,“你看我像菩萨吗。”
我没反应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脱口而出,“不像,你像魔鬼。”
他反问,“不像菩萨,会主动搞慈善吗。”他拧了一把我腿根的肉,“是你舒服,我强迫你什么。”
我捂住他嘴,“你无耻。”
他笑了。
正当我们纠缠难分难舍时,办公桌的座机打入一通电话,他扫视来显,比划噤声的手势,搁在耳边接听,那边不知讲了什么,许柏承一锤定音,“贷六十个亿。”
我看向他。
他察觉我的目光,可并未回应,而是看向桌下铺着的地毯,“通知银行,不必签署保密条款,我贷款的数额和贷款的用处,以及用什么抵押,偿还利息的渠道,统统不设防,尽快泄露给业界,同僚的猜测越多越好。”
那边问他六十亿是一次性划到梅尔的账户还是分批汇入,存在银行吃些高额利息。
许柏承说,“都汇入账户。”
他中断通话。
与此同时,李秘书在屋外过道敲门,“许董,我来取合约。”
许柏承看了我一眼,用毛毯盖住我衣不蔽体的下身,“进来。”
李秘书走进书房,他看到许柏承抱着我的姿势,立刻低头,目不斜视拾起撂在书桌一角批示过的合同,“财务部申请贷款,您通过了?”
许柏承接住他递来的其余项目的待审合同,“是我命令财务经理拟定的。”
李秘书不解,“梅尔不缺钱。”
“梅尔不缺钱,营造缺钱的假象不可以吗?我手头的大型工程有三桩与政府合作,一旦资金有缺口,棘手性是不可估量的,很多人虎视眈眈等待我的资金链出问题,其中不乏要出手的人。我在明,敌人在暗,我想弄清楚他们的陷阱是什么,只有他们出手了,我才能清楚。梅尔在这节骨眼贷款六十亿,账面的资金流显然不富裕了,他们错失良机,下一次要等上几十年才有了。”许柏承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抽屉上的锁孔,“你不觉得现在是放烟雾弹诈出他们的最好时机吗。”
李秘书恍然大悟,“许董高明。”
许柏承碾灭余下的半支烟,“你退下。”
李秘书从书房离去,只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去而复返,再度进门时一张脸惨白,音色也颤抖,“许董,出大事了。”
许柏承也很少见他失态到这种程度,蹙眉盯着他,“你慌什么。”
李秘书确实很慌,他跟随许柏承时日不短,学了他三四成的稳重,难得慌到语不成调,“刚收到消息,有媒体爆料您与林小持续了长达五年的地下情,林小姐和老董事长的婚姻期也持续,这桩新闻发表在本地杂牌报社旗下的一本小道报刊上,六点投放地摊和报亭,迅速脱销,报社又紧急加印了五千册,目前销量还在直线攀升,已有不少业内女眷传播。我查过报社,没有背景,但下午四点半报社被一位匿名人士以五百万的价格购买。”
我整个人大惊失色,从许柏承腿上站起,“传播到什么地步了?”
李秘书说,“基层是不关注商人艳闻的,但业内基本人尽皆知了。”
我手脚瞬间变得冰凉,不由自主抽搐着,“柏承,怎么办。”
许柏承还算镇静,也幸好他镇静,假如他也慌了神,这盘棋就没法下了,只能缴械投降。
向沈怀南投降。
我没料到他真的豁出去了,直接兴师动众地刺进许柏承最隐晦最不可挽回的地带。
这一切始料未及,卡在梅尔员工下班的时间点,即便召集公关部再进行舆论公关都迟了,遏制不住它的高潮。
我只觉一身的血液逆流,歇斯底里撞击头皮。
许柏承揉着太阳穴,“先安抚董事局,稳住大局。”
李秘书焦躁不已,“程副董刚才打来的电话,几名董事那头全面失控的状态。”
许柏承沉下脸,他拿起手机,又拨通了一串号码,那端接通后,他询问,“项董,能查源头吗。”
项昆说,“我知道这事,许董,我替您查了。我动用媒体界的人脉,查出这家报社是被梅尔集团董事局的末位股东王予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