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肢的最佳复位接通时间是八个小时之内,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尽可能快的找到那个孩子就能争取更大的可能保住孩子的手指。

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先一步将那截儿断指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然后找了个干净的塑料证物袋密封,放进了恒温箱,将温度调到四摄氏度。

“曼曼,你先带着孩子的手指去军区医院,跟外科的医生沟通一定要预留一个手术室出来,只要我们找到孩子立马把人带过来。”

陈康在知道手指还能接上的时候狠狠松了口气,紧接着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们对于孩子的去向现在一无所知,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王曼带着手指直奔军区医院,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东西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苏栀这时才将目光集中在那张纸条上。

纸条上的字迹并不属于Kronos,也可能“他”才是Kronos。

五年前一起犯罪的两人再次卷土重来,前面两起案子,邰局被刺,还有钟叔,从案件的风格来看,确实像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前面两起案子单纯来看是冲着她来的,后面对邰局动手这次更像是对所有警察的挑衅。

这次的失踪案与邰局爆炸案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陈队,失踪地看看,我让陈涛用盒子上的血迹加急做个DNA对比,看看手指是哪个孩子的。”

陈康摇摇头,说不用作比对了。

“手指是一个叫吴晓婷的小朋友的,快递送过来的时候盒子上面放着她的照片。”

三人下楼直接上了时宴知的车,一路朝着花园幼儿园驶去。

凶手把孩子的身份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凶手已经自负到了这种程度,认为他们警察都是些蠢货?若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凶手恐怕有些愚蠢。

“陈队,你那边尽快查查吴晓婷的家庭背景,她的家人有没有赌博的人?”

这些他们在查失踪学生的时候就已经查过了,吴晓婷是单亲家庭,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她妈妈是个很朴素的女人。

“吴晓婷的家长只有她妈妈,她妈妈是银行职员,并不存在赌博行为。”

“她父亲呢?”苏栀抓到了陈康话里的漏洞,他只提了妈妈。

陈康反应过来,他们疏忽了这一点,吴晓婷确实是单亲家庭,但是她父亲应该还在世。

他们刚到花园幼儿园,二队那边的技术已经查到了有关吴晓婷父亲的全部信息。

吴健仁常年赌博,没有正当职业,吴晓婷妈妈受不了他烂赌成性毅然决然带着孩子离婚,从离婚之后拒绝让吴健仁接触孩子。

“陈队,吴健仁最近有没有出现在江城或是接触过吴晓婷?”

按照凶手的作案风格,时宴知现在担心的是吴晓婷的这个父亲是否参与绑架吴晓婷。

一个赌徒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陈康不能确定,现在查监控已经来不及了,他立马叫来吴晓婷所在班级的任课老师询问。

据任课老师说前几天确实有一个男人自称是吴晓婷父亲,但他们从来没见过他,吴晓婷本人对他也很抗拒,他们并没有让他与孩子接触。

“陈队,我怀疑协助凶手带走吴晓婷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陈队思索一番,立马下令让底下人全力搜捕吴健仁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人找到。

苏栀趁着这个时候要来了所有失踪孩子的档案以及家庭背景资料,她有预感那个人绑这些孩子不是随机的,他是有预谋的挑选被害人。

时间不等人,时宴知直接把一队的人也叫了回来,全力协助二队搜捕找人。

整个江城范围内一寸一寸的找,他们就不信找不到人。

想到前两个案件,有什么东西从苏栀脑子里闪过,突然眼前一亮。

“时队,陈队,让人重点查整个江城范围内的地下赌场,人可能就在某个赌场里面,不管是现在还在使用的或是已经废弃的,全部都不要放过!”

第82章 邮寄死亡选择

之前他们就推算过Kronos作案的规律,之前两起案子与毒品、黄色交易有关,按照常理来看下一次肯定就是与“赌”这个字沾边。

吴晓婷的父亲是个赌徒,这一点很符合他们的作案规律。

整个江城的警察都出动了,全城范围内找寻失踪的孩子。

时宴知带着苏栀和二队的两名队员直奔吴晓婷父亲暂时居住的地方,那地方在城西的棚户区,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周遭环境也不是很好,空气中混杂这垃圾堆放过久留下的臭味儿。

吴建仁住的地方在棚户区最中间的位置,这里是人最多的地方,他赌博欠下了很多债,这里人多且杂催债的就算来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他们进门的一瞬间一股臭袜子的味道熏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整间屋子乱糟糟的,地上随意堆放着一些杂物,仔细一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桌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平板电脑。

苏栀走到桌子跟前,小心翼翼观察平板电脑,检查上面有没有指纹,结果让他们失望了,整个平板电脑很是干净,上面不管是谁的指纹都没有找到。

这样的环境下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崭新的平板电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她按了开机键,开机之后桌面上只有一个视频。

视频时长只有十几分钟,苏栀拿着平板电脑,点开视频播放,视频声音开的很大,一道粗粝的男声在狭小的房间里面响起。

“敢跟我赌一把吗?我输了这些都是你的,你输了的话筹码你自己说了算,但必须要我满意。”

画面里是一个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看向桌子上的筹码时眼里迸发出的狂热似是要灼伤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