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知走到两人身边,看向床垫里面目全非的尸体,长头发依稀可以看出死者是位女性。

“按照江城现在的气温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五天以上,也就是抓捕郑立的时间前后,死者女性,根据牙齿磨损程度来看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剩下的要等具体尸检之后才知道。”

尸体现在整体呈现腐败巨人观现象,有黄绿色尸水渗出,伴有恶臭,现场的味道难闻到了极致。

张涛他们把尸体弄出来之后立马回了市局做下一步尸检,时宴知带着人把整间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个房间从上次郑立被抓后就一直空着,今天报案人是唯一一个入住的人,也就是说,这具尸体极有可能与郑立有关。

只是根据他们的侦查,郑立身边除了张春雨之外并没有其他女性,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旅馆老板也说过除了张春雨并没有他人跟郑立来往。

这个死在旅馆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市局法医室

解剖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面部被利器划伤根本看不清原本长相,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凶手是为了掩盖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凶手不希望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具体身份。

她的身份对凶手有什么影响?

尸体身上没有明显外伤,颈部有轻微扼痕,在鼻腔找到了纺织物,眼底存在出血点,基本可以判定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

排查完现场的时宴知回到警局之后直奔法医室,现场找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苏栀这边。

“吱吱,有什么发现?”

苏栀正在把尸体打开的胸腔进行缝合,死者是位女性,她缝合的很仔细,就算人已经死了,她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她身上的切口缝漂亮一点,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漂亮的。

“死亡原因为窒息死亡,在死者的指甲里面找到了其他人的皮肤组织,还有死者有过生育史,她应该还有亲人,其他的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第60章 阁楼藏尸案替代

“死者身份呢?”

“死者面部被利器损坏,人为修复需要时间,我暂时不能给你提供死者的身份信息,张涛已经在做DNA了,等结果出来之后交到技术科那边让他们帮忙在公安系统的DNA库里面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被害人信息。

找到的皮屑组织我现在做DNA ,结果等我三个小时。”

时宴知点点头,最后再看了一眼解剖台上已经被缝合好的尸体,正打算离开,身后再次传来苏栀的声音。

“时宴知我有个想法。”

他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我想给这具尸体跟张春苗做个亲缘鉴定。”

时宴知眼眸轻颤,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张春雨现在在看守所里面关着,这具尸体再怎么都不可能是张春雨,除非……除非看守所里面的压根儿就不是张春雨!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眼神微变。

“你为什么会怀疑看守所里的不是张春雨?”

苏栀摘下手套仔细清洗双手,紧接着慢慢说出自己观察到的事情。

“张春雨是张春苗的亲妹妹,两姐妹小时候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郑立跟张春雨这么多年一直干农活儿种地维持生计,那天张春雨中毒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很白,那双手也很细腻,并不像常年下地干活儿的人才有的手,还有一点就是她中毒是自己主动吃下的毒药,这本来就解释不通。”

时宴知眼神锐利,下意识紧皱眉头。

“这么来说张春雨很有可能是假的,而现在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张春雨!”

苏栀对上他的眼神,很肯定的点点头。

“好,你放手做,尽快给我报告!”

若真的是苏栀猜测的这样,那个关在看守所里的又是谁,她是不是就是杀害真正张春雨的凶手?

这个案子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环套着一环,完全让人捉摸不透,从阁楼发现的尸块牵扯出这么多人,现在又搭上一条人命。

他回到刑侦队之后立刻重新提审郑立,他不能坐以待毙,只等着苏栀那边出结果。

郑立被收押之后一直关在看守所,现在重新被带回市局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宴知时还是一脸懵逼。

时宴知就那么看着他,沉默压抑的气氛弥漫整个审讯室,审讯椅里面的郑立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看向时宴知的眼神都带着些试探。

“郑立,知道今天带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嘛?”

过了好久才听见前面的人说话,郑立立马端正自己的坐姿,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脸上满是疑惑,他确实不知道今天把他带过来是因为什么,仔细回想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情,该交代的全部都交代完了,今天为什么还要来这儿他确实不明白。

“我们在你住的宾馆的那个房间里面发现了一具已经腐败的尸体,就在那张床下。”

他仔细观察着郑立的面部表情,只见他眼里满是疑惑,似乎对于那具尸体一无所知,抓到他之前他一直躲在那间旅馆里面,死者的死亡时间跟他的轨迹重合,他不可能不知道。

“郑立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死者死亡时你一直在房间里面,除了你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把人杀了藏在床垫里面。”

郑立当下就激动了,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杀人什么的,他唯一杀的人就只有张春苗,至于宾馆里的那个人,不是他杀的他可不认。

“警官,你们可不能因为我杀过人就把什么都往我头上安,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死者什么的,我一直在房间里面不假,但我没杀人藏尸也不假,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你们别想诬陷我。”

郑立情绪很激动,时宴知看出来他确实没说假话,他对于床垫里面的死者一无所知。

“在宾馆期间你有没有出去过?或者张春雨单独在房间里待着的时间。”

他仔细回想他们躲在小旅馆的那段时间,前面几天两人都还相安无事,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就跟自己吵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东躲西藏的日子过的心里慌,被她这么一吵情绪瞬间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两人就这么动起了手,再后来就被警察抓住了。

“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了点东西,那天我跟隔壁两农民工打扑克,大半天才回自己房间,那段时间是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的。”

时宴知稳住心神,继续追问。

“打扑克这事儿是你自己主动去的还是张春雨给你提过?”

“我们本来在旅馆里面待了好几天了,天天待着也不敢出去,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说有个大姐给她说她男人缺个打牌的,就叫我去放松放松,然后我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