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你要是没吃完的话就继续吃呀?”
信女摇头:“我有话要说。”
高?杉桃就转过去看着她。信女缓慢开口:“你要找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真的?”高?杉桃一下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多亏有你帮我,阿里嘎多信女酱想吃什么??厨房里的随便吃!我请你!!……我和三叶姐一起请你!!”
信女又摇头:“……你想好?了?”
“嗯?什么?想好晚上吃什么?吗?”
信女用那双猩红眼睛,淡淡盯她一眼:“联系他,会被关注。你的身份,不适合被关注。”
“什么??”她话题转移太快,高?杉桃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身份?”
“你是攘夷志士。”
“这?话可不能乱说?!”高?杉桃脸色一下肃穆,手倒是还圈着信女的手腕,“我可是正经的良好?公民!让副长他们听见会狠狠揍我扣我工资不许我去食堂吃饭还要故意在我面前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的!”
信女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高?杉桃开始干咳:“总、总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啊!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
“……他们会来?找你。”
信女端详眼前这?张面孔。要说?高?杉桃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吗?的确是没?有的,不管是她永远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是动辄神采飞扬的脸庞,都不像一个二十岁后?半人该有的精神面貌。
但当信女注视着她时,又无?端端相信,这?个人确实比她大许多岁。
她比她经过更多的事?情?、比她遭受过更残忍的离别、比她咬牙挺过更长的寂寞的岁月。
明明是这?样的,好?不容易再一次重新拥有了安稳生活和亲人朋友的高?杉桃,应该要足够珍惜、足够不舍,不愿意为了任何人或事?从现在的处境里离开才对的。
但她却和信女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却和老师描述的一模一样。
信女垂下眼,声音清冷:“他们会来?找你。攘夷志士不能在真选组任职,你会被开除,还会被追杀。”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令人听不任何属于她自己的情?绪,好?像只是在单纯地陈述,说?这?些话的时候,跟她说?“脚边踩碎一朵花”、“头顶射杀一只鸟”的口吻是一样的。
高?杉桃当然很?吃惊:“诶?为什么?要被开除?!我不能自己主动辞职吗?!无?上大秘招·打工人最后?的尊严辞职书!就决定是你了!!”
信女又没?声音地盯着她。
高?杉桃已经习惯了,她甚至能隐约从信女毫无?变化的脸上看出她隐隐有些无?语的神情?。
于是大笑着伸手去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最坏的结果我已经考虑过了,但相比之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那之前我会尽量处理好?,就算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没?关系我很?擅长告别。”
“所?以,相信我吧!”
信女不接话,只是安静地挪开视线。
看着自己的指尖,又往下看向脚尖。脚边有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冰淇淋(アイスクリーム)。”
“啊?词语接龙吗?姆、姆明(ムーミン)!啊,用ン结尾了!”*
“冰淇淋。……蓝莓酸奶。”
“哦哦,原来?是要吃冰激凌……你也觉得那个味道很?好?吃对不对?我跟你说?哦,在刚刚烤好?的甜甜圈上,涂一层清新爽口的蓝莓酸奶味冰淇淋……啊!为什么?又咬我!!”
*
周一,是公务员的黑暗之日。
“9:00整才来?上班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冲田总悟从身后?给了她一拳,正好?打在肩胛骨中间,迫使高?杉桃挺胸抬头,精神抖擞,“我们昨天可是熬了一整夜啊,偷懒桃子。”
“啊那个毒/品走私大案吗?”
“也是土方先生太无?能,明明只是一个两百人的武装团体而已,为什么?连这?都无?法一人破获呢?”
“……你自己觉得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总悟。”
“土方先生好?!”
“土方先生好?”
两个番队队长合声问?好?,并没?有让土方十四郎的脸色好?看多少:“行了,都去工作高?杉桃,我听伊东说?你……”
话没?说?完,后?面钻出来?一个灵活的胖子:“土方先生,说?好?了今天带我出任务的哦?不可以用跟同?事?说?话这?种方式逃避掉的哦?Ah yo!因为你是副长所?以我要听你的、因为你比我厉害所?以我要听你的、因为你是池面所?以我要听你的?这?些全部”
他深吸一口气,颇有气势地大喊:“都·是·假·的!”
土方嘴角抽搐得像是踩了电门?。
高?杉桃立刻开始憋笑。不许笑,不许笑!!虽然觉得写实画风的银魂里突然出现少女漫华丽风水灵灵大眼睛很?好?笑、大眼睛出现在像融化芝士的小胖子脸上很?好?笑、小胖子把土方先生耍得团团转也很?好?笑……
但是,不许笑!这?是命令!自我命令!
“噗哈、哈哈哈哈。”冲田总悟可没?有她这?样的敬畏心,直接捧腹大笑,“果然,蛋黄酱过剩还得要芝士过剩来?治啊。怎么?样,土方先生,也学着用rap回?击吧?这?就是underground的规则啊规则。”
土方脸一下黑了。但没?什么?用,因为这?个名为铁之助的新人的确像一团融化的芝士一样,打又实在费不上那个劲,骂又跟听不懂一样。
……总觉得很?熟悉啊,这?个形容。
“土方先生最近一直都这?么?可怜吗?”高?杉桃从窗户往外看,那个融化芝士小子,名为铁之助的家伙像块滚刀肉一样,体能差就往地上一趟,剑术不行就把刀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