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什么时候的事?”莫绛心皱眉问道。

“今早刚得到消息,这会儿报纸头条都应该出了。”

陆尔冬倒吸一口凉气。

今早?孙怀瑾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语气太过稀松平常,她也未在意。那么他是已经知道了,F&T这样艰难的时候他都怕她担心。

“世越的许越你认识吗?”莫绛心心头一动,出口问道。

易家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号人,不过看容之和景凉应该是从小就认识许越,城东一块长大的,你都不认识我哪里能得知。”

听他这样讲莫绛心就更奇怪了。城东容之身旁的人,她基本都见过,这样一个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他们竟是从小就相识么?那么一回来就与孙怀瑾的不对盘又是因为什么呢?

“容之最近怎么了?”

“什么?”

“从秦氏接手孙家之时直到现在,他都是只守不攻,放之任之外戚亲权,你大约不知道,对比前几年的狠绝手段,他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这感觉……怎么说,太别扭,就好像他本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一定是死胡同,他也顺水推舟的往里面走。”

这样说起来莫绛心脑海里闪过的细枝末节,连贯起来她竟觉得正如易家言所说的一样,他真的完全没有动作,明明有机会把秦氏置于死地再无生还,他却拱手利益相让,被他们反咬一口时,竟也只是严加防备把损失降到最低,不顾自己自身难保还抽力帮孙思维,太奇怪了。

“你觉得他是故意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陆尔冬看两人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捏着筷子敲了敲碗,转了话题:“你费劲从伦敦运回来的那一大堆都是什么?”

莫绛心恢复了神色,抬眼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积的东西,眼里浮沉着温柔的光芒,却并未答话。

孙怀瑾这个人,本性便是深沉睿智不似常人,藏得太深,即使她在他心上,也未必能猜得出他的目的,她也就索性不管,可是却有些事让她不得不在意,比如孙氏,比如许世安,她必须要弄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这横山

一大早,莫绛心是被颈间时时喷洒的温热的呼吸痒醒的,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熟睡的脸孔,有一瞬间的怔忪,似乎好久醒来没有见到他。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时时散发着热量,浅蓝的睡衣衬着安静的脸显得异常柔和,黑发柔软的和她的长发交缠在一起,一半的侧面隐在阴影里,一半侧脸曝露在窗外透过竹叶洒下来斑驳的阳光里,他鼻梁挺直,因为隔得太近她似乎都能看得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的剪影,这样熟睡的样子,倒像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纯净安然,不谙世事,明明不是睁开眼是那般狡猾从容的样子。

她存了玩笑的心思,一手撑在他的上方,靠近,拿自己的一撮头发轻轻扫过他的脸庞,似乎有些痒,平日觉轻的他却因为睡得太熟没有立即睁眼,而是耸耸鼻子:“别闹。”

声音还带着似醒非醒时的懵懂,这样子太可爱让她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倾身正准备偷袭时,他却毫无防备的睁开眼睛,眼神从容,唇角勾起一个促狭的笑意。

又来了,又来了……这只老狐狸。她暗道危险正准备退开,他手一收紧,她就跌在他怀里。

躯体完全契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她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感觉她腹部底下的灼热正在缓缓升温。

她眼珠一转,赔笑道:“时候不早了,今天不上班?”

“公司组织旅游,今天休息,我们不急。”

“那哪能呀,您在众人面前塑造的是一个亲民英明的领导形象,如果不去就不好了是吧?不如你先放开我,小的去为你更衣煮食。”

莫绛心此刻的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饶是孙怀瑾这般不动声色的样子也几乎绷不住,他却不想放过她。

他突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被压在身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未及她反应又一手扣住她的头,偏头就吻了上去。

她此刻动弹不得,他却并不急于撬开她的唇,只是在她的唇上浅浅流连,细细勾绘她的唇形,她的脸因为鼻子不能通气涨得通红,终于不堪重负张开嘴呼吸,他嗤笑一声,灵巧的舌就已经钻了进来,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急败坏的想咬过去,却每次都被他堪堪躲开,不停攫取她口腔里不多的空气和芳香,唇齿交缠,牙齿碰撞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在她感觉自己脑子会因为缺氧而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她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罪魁祸首的人已经施施然的下了床,临走时还不咸不淡的抛下一句:“快些起来,于意已经在宅子外候着了。”

等到他下了楼,莫绛心总算恢复了点气力,咬牙切齿道:“锱铢必较的老狐狸!”

两人收拾完毕,刚出宅子便遇上了林霜也正往宅子外走。

“林霜!”

林霜听到声音回望发现是莫绛心和孙怀瑾,两人十指紧扣,一身户外远足装备,一个蓝,一个白,一个清冽,一个温柔,站在一起晃花了她的眼。

林霜不动声色的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F&T组织员工旅游,去凑一凑热闹。你去干嘛呢?”

“没什么事做,闲着无聊想出去走一圈。”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呗,正好陪我,以免他又去忙工作不管我。”

孙怀瑾听言扶额,有些无奈的看着莫绛心,却最终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对着林霜说道:“去里面拿件衣服带上,山里气温低,你向来体弱。”

林霜眼睫一颤,点点头,转身进了宅子。

“照理来说,林霜是湄姐姐的妹妹,为什么我从小都没有见过她一回?她生的究竟是什么病?”

孙怀瑾带着她往外面走,于意已经在车外候着,他闻言回道:“林霜的病是从母体带出来的,先天性心律不齐,小时候差点几次缓不过来,一直在家里养着,你当然没有见过她,连我也是因为林家是我母亲的世家带着到宅子里来过几次才识得她,前几年因为做了手术才见好了一些,才许她出来。”

莫绛心一怔,一直只以为林霜只是普通的病症,却未想到竟已是缠绵病榻多年,连前段时间刚从医院出院的孙觉也是,若不是得知有这样的病痛,又岂会看出来他们人前的模样已是被病痛折磨多年。

“怎么了?”孙怀瑾已经打开后车厢的门,却看莫绛心还呆呆站在一侧。

“没什么,只是……”

肩膀上重力一压,莫绛心差点摔倒,身后人惊喜喊道:“弯弯!”

“杜若,你说过你不惹事我才带你来的。”于意的声音响起。

杜若吐了吐舌头从莫绛心背上下来,朝着驾驶座前面看不到后面场景的于意偷偷做了个鬼脸,莫绛心忍俊不禁,到底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