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看到苏二丫如今的模样,苏小麦再一次庆幸她没有嫁过去,哪怕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会被赵家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但站在同时女子的角度来说,苏小麦对赵家的不喜更多了,诚然当初结亲是苏二丫用了手段,可赵家人既迫于名声,到苏家提了亲事,又一副看不上苏家的样子,成亲后对媳妇更是百般折腾。

真有本事当时就别去苏家提亲,苏小麦还高看他们一眼。

心中有一瞬间,对苏二丫多了那么点同情。

“苏小麦,你借我点银子。”努力挺直腰背,苏二丫低声道。

哪怕她故意不让自己挪开目光,苏小麦还是从她身上看出了窘迫。

但借银子……,苏小麦目光在苏二丫身上打量了一番,在苏二丫越来越僵硬的时候,出声了,“二丫,你的银子呢。”

不说当初从她这里拿的二两银子,她手里还有从二房拿走的所有银子,哪怕不多也有一二百文。

以青河村大家的生活来说,这二两多银子,稍微有本事的,就能拿着让一家人过一年,况且赵家带上苏二丫,一共才三个人,按理应该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才对。

“没了。”苏二丫侧侧脸,不想让苏小麦看到自己的难堪,可她也清楚来问苏小麦借银子,本身就足够难堪了。

“二两多,一家五口人花上一年都没问题,苏二丫你的银子花到哪了?”苏小麦蹙眉。

苏二丫的脸色涨红,好一会才小声道,“给相公花了。”

苏小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苏二丫的目光,确定没有听错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的憋气到底是愤怒还是气恼。

“苏二丫,那是你自己的银子,你的压箱银,嫁妆。”苏小麦想要打开苏二丫的脑子看看,她整天在想什么,平时对着她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对上赵家人就怂的和个鹌鹑似的。

嫁妆是什么,是一个出嫁女的立身之本,是后路,现在成亲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苏二丫就把二两多的银子花完了,还是花自己的嫁妆银,这几乎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苏二丫红了眼睛,“我有什么办法,相公要读书,笔墨纸砚,和同窗应酬哪样不花银子。”

以前苏二丫觉得自己嫁入赵家,定会过的很好,让其他人羡慕,可真的嫁入赵家之后,她才发现赵家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婆婆整天让她做事,相公待她冷淡,若非是知道以后赵秀才能够做官,她能成为官太太,苏二丫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原本苏小麦心中都苏二丫的同情,随着苏二丫那句话,立刻消失了,看在同是苏家女的份上,苏小麦道,“我没有银子借给你,即使有也不会借给你。

苏二丫,没娶你之前,赵秀才也一直在读书,你若是还有些骨气,就拿出你在苏家闹腾的本事,看赵家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逼着媳妇拿银子花。”

第030章 满意

没有再理会苏二丫,苏小麦绕过她走开。她不会借给苏二丫银子,若是苏二丫真的是一时过不下去,哪怕是看在苏大丫的份上,她都会伸手帮下忙。

可苏二丫是为了赵家,自己相公就是个读书人,苏小麦自然知道供一个读书人多不容易,赵家那就是个无底洞,这次借了还有下次,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苏二丫,也不给赵家希望。

能让一个出嫁女出门借钱,这让苏小麦对赵家的印象更差。赵家若真穷到这个份上,以前是怎么读的书,就算是现在才没的银子,与其让一个女人出门借银子,赵秀才在镇上,县里稍微想想办法,也比这靠谱。

身后传来苏二丫的大哭声,苏小麦顿了下脚步,没有转身,人的一辈子所有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苏二丫只要自己强势起来,拿出出嫁前在苏家闹腾的本事,赵家人也不敢这么对她,无非是苏二丫自己先怯了,把自己放在讨好别人的位置上,才会被赵家母子如此拿捏。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没到能让苏小麦摒弃前嫌帮忙的地步。

自从那次见过苏二丫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偶尔从三嫂口中听到一些,也都是苏二丫在赵家过的不如意。

苏小麦整个冬天基本都在屋里刺绣,在三月份的时候,麻姑献寿图总算是完成了,比苏小麦预计的早了一个多月。

又花了几天功夫将一些细节处整理好后,苏小麦先带着东西去了沅姑姑处,第一眼看到这副贺寿图,沅姑姑的眼睛就亮了。

“我之前就说你在刺绣一道上有天分,果然如此,我在你这个年纪可过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沅姑姑叹息道。

苏小麦真的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绣娘了,就连早前她那位姐妹也稍差一些。

仔细看过之后,沅姑姑让苏小麦将绣品收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去?”

“再过半个月吧。”苏小麦想了一下,她手中有一副扇面,既然想和对方计较,总要送上些礼物。

对自己这个弟子,沅姑姑还算了解,她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

苏小麦对沅姑姑没什么好瞒的,将王皓和当地学政有嫌隙之事说了,“这副绣图应该就是知县府中给知州母亲送的寿礼。”

苏小麦端着茶杯,暖了暖手,“我之前从拿丫鬟翠柳和绣坊掌柜口中旁敲侧击出来的,应是无错。

从翠柳平日不经意的话中,我发现县令和知州私交应该不错,学政虽是管着一州的学院,但让相公打听过,对方在京中的本家比之知州家中差上不少,他必不敢得罪知州。”

这些苏小麦早就想过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在绣品上花费这么大的心思。

沅姑姑呷了口茶,“从后院入手女眷倒也是一个办法,不过那学政在此处盘踞多年,恐怕知州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他,且后院会男人的影响到底有限。”

苏小麦笑了,“赵学政已经任满两期,本来去年就该走的,不知为何找了关系没走,我之前去了一趟县里,听人说赵学政为了留下,百般讨好知州,为了不久后知州母亲的寿辰,更是在州府附近四处搜寻奇珍异宝。”

她手指在茶杯上轻敲两下,“我虽不知相公私底下在做什么,但我只要想办法在知州那里挂上名,赵家总不敢太过分。”

沅姑姑轻笑,“你就这么确定,能够在寿礼中拔得头筹?”对徒弟这种自信的模样,她还是很少见到的。

苏小麦浅笑,“所以才先拿来让姑姑给我掌掌眼。”

沅姑姑让苏小麦重新把贺寿图打开,仔细端详,越是看越是惊叹,若非她自己就是顶级的绣娘,真要以为眼前是真人了。

在几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点了一下,“这些地方其实无关大雅,你若真有心,不如再备一副抹额,一般富贵人家的老太太都会用上。”

这些小东西看似不起眼,却是经常用的,才会更让人惦记。

苏小麦点头记下,一副抹额用不了太长时间,布料什么的也不用她费心,相信只要她要,绣坊那边就会送来。

师徒两个又讨论了一些别的,苏小麦才带着绣品离开。

四月中旬,绣坊门口来了一对小夫妻,男俊女美,引得不少人注意,掌柜的目光直接落在苏小麦身上,看她身边的男子带了一个大包裹,心脏怦怦跳,激动的不行,“苏姑娘,可是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