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可以?。
就?像现在许霖站在他的面前,用它以?作?威胁,再一次提醒着陈蕴舟,那是他不应得的。
“许霖。”陈蕴舟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不是可以?随意抢夺的商品,你?最好尊重她。”
许霖站起身?,拍了拍陈蕴舟的肩膀,笑容依旧虚假明朗:“陈蕴舟,你?对爱情也太理想主义了。你?也没有资格操心这些。”
他离开?的那一刻,陈蕴舟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痛意提醒着他自己的无力。他盯着外面的夜色,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
愤怒、隐忍,还有深藏的嫉妒与不甘。
他最终低声咬牙:“公?平竞争,做梦。”
只要那一纸协议还存在,许霖就?注定得不到所谓的公?平。
陈蕴舟在阳台站了很久,直到所有跟拍人员都?撤出别?墅,只剩下角落的监控微微闪烁着红光。
半晌,他听到了楼上的阳台传来姜莱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此时却刻意压住声音,微弱细碎。
姜莱录制一天后看到房间柔软的大床像是看到救星,洗完澡后本打算倒头就?睡,她的手机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备注虽然不是她的制片人,但?姜莱也没感到轻松。
这个人比制片人还要难缠。
宋婉之?。
“喂,妈。”姜莱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声音透着倦意。
那头的宋婉之?倒是精神奕奕:“莱莱,今天第一天录制怎么样?和许霖相处的还好吗?妈妈看直播了,许霖这孩子勤快又绅士,是个优秀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啊!”
姜莱听到这些话,心情顿时变得郁闷,再加上身?心疲惫,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妈,我不想聊这些,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我和许霖只是朋友,没别?的可能。”
宋婉之?有些不高兴:“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嫁一个好男人,能给你?的生活带来质变,你?年龄也不小了,有些话妈妈不想一遍又一遍地说,但?你?也不能这样不思进取。”
姜莱听着有些想笑:“那是不是结八次婚,就?可以?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姜莱!”宋婉之?呵斥道。
姜莱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语气平静:“我记得你?说的话,你?总是告诉我,女人这一辈子有三?次生命。第一次是出生时、第二次是结婚时,第三?次是生育时。你?不觉得可笑吗?只有从这三?件事来找到生命的价值,真可怜。”
宋婉之?被气得够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话就?被那头的姜明远抢过去。
“莱莱今天太晚了,录制节目很累吧?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你?妈今天也是身?体不太舒服,你?体谅一点。”
姜莱听到姜明远的声音,语气温和了些:“我知道了爸,你?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后,她站在阳台久久不能回神,母亲说的话不停在她耳边回荡着,字字句句都?让她心底泛酸。
从小到大,宋婉之?总是企图控制她的一切。
当初,宋婉之?陪着姜明远白手起家,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复杂的名利场上,难免利欲熏心,做了些错事。
那时姜莱六岁,目睹了他们?所有的争吵,原本完整的家庭变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
她年龄小,不知道后来两?人怎么解决的,只知道从那以?后,温柔耐心的母亲像是变了个人。
幼年的她最害怕的不是黑暗,不是孤单,也不是鬼怪,而?是不知何时会突然落在她脸上的巴掌。
她开?始学会观察母亲的神情动作?,去刻意地、小心地,讨好宋婉之?。
于是姜莱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亲戚朋友口中所谓的乖小孩,只要她自己知道,宋婉之?对她的不是养育,而?是某种?驯服。
“姜莱。”
一个声音顿时打断了姜莱的思绪。
回过神来,她才感受到脸颊上不知何时的湿意。
姜莱茫然往身?后看去,阳台的门还是紧闭着,并未出现来人。
“往下看。”
姜莱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视线越过了阳台的边缘落在斜下方。
她看到陈蕴舟站在一楼的阳台上,正看向她,眸色深沉。
姜莱走到阳台边,趴在栏杆上朝他笑着挥了挥手,隐去刚才异样的神色:“你?怎么还没睡?”
许是怕吵醒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可爱。
夜色模糊,她好像隐约看到男人唇角淡淡的笑意,然后低声问她:“要去花园里看星星吗?”
别?墅庭院的夜晚格外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气息,冬天的萧瑟并未影响什么,因为这里的花草四季常青。
姜莱和陈蕴舟走到庭院的一角,那里摆放着烧烤用的长桌长凳,此时被月光照得微微发亮。
“星星好亮啊,”姜莱抬起头,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惊喜,“感觉永远都?在低头赶路,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天空了。”
陈蕴舟没有答话,只是看了眼女人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衣,然后脱下外套垫在板凳上示意她坐下。
“为什么突然想来看星星?”姜莱坐下后,侧过脸看向陈蕴舟,目光中透着些许探究,“还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浪漫的事。”
陈蕴舟微微一顿,缓缓道:“偶尔也想试试。”
姜莱听到他略显笨拙的回答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