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驸马说了,只要你应了驸马的事,你的些许请求,驸马也都会满足。”

秦宁点头,目光直视向那婢女,带着些逼迫道:“你可以出去了。”

但那婢女依旧站在那里不动。

“我说,我和皓儿都不习惯身旁有人伺候,你听不懂吗?”秦宁笑了笑,她握紧了谢哲皓的手,在那婢女的跟前甩了甩。

婢女眼睛一闪,没说什么,终是退了出去。

秦宁自知,跟前这婢女年纪不大,原是华阳公主跟前的一二等丫鬟,姿色平平,后被谢文卓给收买,替谢文卓跑腿做事,兼禀报华阳公主的动向,故谢文卓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特别的避讳她,她更知谢哲皓乃谢文卓的亲子,并意欲让谢哲皓认公主做母,如此一来,谢哲皓将来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所以,这婢女纵百般轻视不服秦宁,却也不敢在谢哲皓的跟前留下什么不好的映像。

小哲皓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眼底并没有对这些华丽事物的艳羡之情,他只将秦宁的手给握的紧了又紧,“母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怎的,不担心母亲不要你了吗?”秦宁捏了捏小哲皓肉乎乎的小胖脸,逗弄她说。

小哲皓十分肯定的说道:“母亲自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母亲说会一直带着我便是真的,方才大抵是在唬弄祖母罢。”

秦宁朝着小哲皓张开怀抱,将小哲皓给稳稳的抱在怀中,这肉乎乎的小身子格外的香甜腻人,令秦宁初穿而来的心顿时定了定,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便宜儿子了,既懂事又聪慧,让人想不爱都难。

她从前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那孩子与她缘分浅薄,三个月的时候都还未曾有胎心,这之后便一直都没怀上,前夫之所以出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孩子。

秦宁想,她与小哲皓大抵是有这命定的缘分。

“我们当下要做的,便唯有‘等’了。”秦宁道,“等一个公主府宾客满门的时机来。”

这个时机秦宁并没有等多久,因为也不过五日后,便是华阳公主的二十生辰,公主喜好奢华,是以这生辰宴也办的极是隆重,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都受到了邀请。

又因人们晓得华阳公主受宠的缘故,故不止受到公主邀请的人家过来,没受到公主邀请的也备了贺礼,并托了关系进来,与公主受殷勤。

所以这几日里,谢文卓也一直帮着宴请宾客,筹备公主生日宴,没有觑着机会来逼迫秦宁,却也同时给了秦宁以机会。

......

华阳公主生日宴这一日,往来者众多,其中最受瞩目的,还属华阳公主的至交好友幼阳郡主,以及有着京中第一美人之称的孟首辅的嫡长孙女孟秋和、京中第一才女之称的吴次辅之女吴妙珠。

秦宁与小哲皓穿着秦府下人的衣裳,得以掩身于众奴仆之中,眼神上瞟,以便一睹众芳容。

华阳公主容貌妍丽,是遂了其母瑛贵妃,即便是在有京中第一美人之称的孟秋和跟前,也依然没有半分失色,再加之今日盛装打扮,与孟秋和站在一处,隐有平分秋色。

至于幼阳郡主顾幼年浓眉大眼,生得颇为英气,穿着也很是英气,远远望去独树一帜。

而吴妙珠生得也算是秀丽,但站在一众没人跟前,不免显得过于清秀,也许正因为如此,吴家才会让她多多读书,以气质力压众人。

作为原书《庶女谋》的秦宁清楚的明白,跟前的这些人别瞧着如今有多么的光鲜亮丽,但都不过是配角罢了,她们所有人,都终将会成为女主前进路上的垫脚石自然还是比她这个炮灰好上许多的。

至于女主,则是......秦宁的眼眸在众人间巡视,终是寻到了站在最隐秘角落中的女主孟秋知,孟秋知不过是孟首辅家的一个庶出的四孙女罢了,近来刚刚从咸阳京郊外的庄子上养病归来,算一算同她来到咸阳的时候也差不离。

仔细看这孟秋知生得没有其嫡长姐孟秋和一半的美貌,身着淡绿稠衫,瓜子脸,柳叶眉,身若扶风柳,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大抵也就是那一身柔弱无骨。

秦宁知道,这并不奇怪,因为如今的孟秋知确确实实仅仅只是孟家的一个庶出女,但她更知道,在这一次公主的生辰宴上,孟秋知会被以华阳公主为首的众多闺秀奚落嘲笑,因此而崭露头角。

“母亲。”一稚嫩的声音将秦宁的思绪给打断,“我们的时机到了吗?”

秦宁说:“别着急,再等等。”

最重要的一个人物还没来,那便是九皇子顾玖了,说来顾玖与华阳公主并不同母,也并不亲厚,只因那日里他去了皇帝跟前,皇帝宠爱独女,只因身份不便出宫,便让顾玖代替皇帝向华阳公主祝贺。

也因此有了顾玖与女主孟秋知的头一次碰面。

孟秋知是重生的女主,她深知顾玖将来会因捡漏成为太子,再成为皇帝,所以故意在顾玖来的时候佯装柔弱无助,引得顾玖路见不平,英雄救美。

秦宁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是以着一个路人的角度,再带点八卦的心情看待这些事情罢了,唯一让她重视的,则是她要借着素有仁善之名的九皇子,来一吐谢文卓的“英勇”事迹。

这世道是形势比人强,但在台面上,总还是要有一个“公理”在的,尤其似这等在发迹之后抛弃糟糠之妻的,更是为众人所不齿的存在。

尤其书中九皇子温润如玉,是个地地道道的端方君子,既能在女主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想来也定会在大顺子民受到不公的时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的。

第七章 时机

宴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觥筹交错间,人们谈笑风生。

小哲皓等得已有些着急了。

这时间,秦宁眼尖的瞧见有一紫衣贵女朝着女主孟秋知直直的撞去,孟秋知不仅没躲,反而还迎了上去,手中的茶杯将那紫衣贵女给浇了个落汤鸡。

紫衣贵女姓云,单名一个芬,是孟秋和的闺中好友,也是《庶女谋》书中炮灰之一。

被浇了个落汤鸡之后,云芬也忍不住愣了愣,她是有意撞上去陷害孟秋知没错,但她也没想到孟秋知会主动的泼上来。

孟秋和见状咳了一声,云姑娘方才回过神来,指着孟秋知骂道:“你没长眼睛吗?这般贵女云集的地方竟这样毛毛躁躁的便冲了上来,你莫不是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不成?”

一阵轻慢的笑声便传了过来,熟悉内里的人便与云芬道:“你才知道呀,这孟家的四姑娘原就是在乡野间长大,从未听过父母教导,可以说是毫无教养。”

随之而来的是“哄”的一阵笑意。

孟秋知不愧是原书女主,做戏的本事也是一流,分明是智谋无双的大女主人设,偏此刻装起小可怜来也是得心应手,连忙双膝跪到云芬的跟前,小声啜泣道:“云姑娘,我方才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了上来,我一时躲闪不及才......”

“可怜了孟家那么好的家风,孟大姑娘又是何等高风亮节的人,偏出了你这么个说起谎话眼睛都不眨的人。”身为恶毒女配孟秋和身边的头一人,云芬贬损起女主孟秋知来毫不手软道:“你该不会是晓得我这身料子之名贵,自知赔不起,故而诌谎骗人吧?”

众人便又哄笑了起来。

有人说:“孟家四姑娘在乡野间长大,品行自然也同乡间野妇一般无二,你又何必同她一般见识,没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被人给反咬一口。”

又有人说:“她姨娘早逝,自小被送到庄子上长大,乍然回京,目所能见皆是华贵,偏她自己连出趟门的衣裳都凑不齐,自然便得小心翼翼的,怕是连你身上的料子是什么都认不出,更别说赔了,她拿什么赔?倒也难怪。”

“难怪什么?”这话招来许多人的不认可,“即便孟四姑娘赔不起,却也不必倒打一耙,污蔑云姑娘故意陷害她罢?这品行之恶劣,怕是连乡间野妇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