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莹心里乱乱的,虽然结果是她满意的,可刚才看到陆云谏看他的眼睛,她总觉得陆云谏应该是识破了她的计谋,这该如何向他解释。
转念又一想,怕什么,自己这叫一劳永逸,就算把他当成鱼铒了,可不是一样钓到了大鱼。自己为他决了后患,他应该感谢自己才是。
于是又觉得自己是在救他,便自我安慰地挺直了胸膛。
冯莹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见陆云谏不象来时与她并排,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便对着柳叶道,“说吧。”
冯莹已将让夏荷和柳枝陪着冯怡坐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春棠和柳叶加自己。
“是,姑娘正是料事如神。”柳叶细细地说起来。
“那张琳可真够着急的,见那酒倒上了,便往五少爷身边凑,我看她手中怕子里象是藏着东西,便提前把迷药和春药的解药一并放入五少爷的碗中。
“随后那张宽便走到咱们人跟前,甩着袖子说屋子里怎么这么大烟气,我想着,他一定是散的迷药,便把迷药的解药自己先吃了。
“那两个人的注意力全在五少爷和下人们身上,他们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待我看下人们晕倒后,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躺了下去。
“五少爷那时刚刚喝了张琳倒满的又一碗酒,看到我们倒了,象是明白什么,可那药劲上来了又没什么力气,便也倒了下去。”
“你不是提前把解药放到五少爷碗中了吗?”春棠不明白,冯莹也不明白。
“那是因为,他们兄妹给我们下的只是一种迷药,可是给五少爷下的应该是迷药和春药,而我也是怕她同时下这两种药,所以也下了两种解药。
“这药嘛,不管是解药是医药,总有相克的,所以五少爷这药效上来的也就慢了。
“只是这五少爷醒的也很快,那张琳正和她的小厮刚刚把五少爷挪到里间床上后,五少爷便醒了,我听见了五少爷的嘟嚷声。
“起初,那张琳以为只是迷药的药力不够,但春药的药劲若是上来的,人定是把持不住,我听到她吩咐那小厮让他出去盯着点。
“当那小厮出来的时候,我便把他打晕了,这时,屋里也传来了张琳的惊叫。我进了屋,看见五少爷正掐着她的脖子使劲呢。
“我便上前制止了五少爷,那张琳看见我象是见了鬼。”柳叶说到这里扑哧一笑,冯莹与春棠也笑了起来。
“后来,我与五少爷商量了一下,便给那张琳喝了迷药,然后把她抱到咱们看t?到的桃园里的一个窝棚里了,等我转过身,见五少爷让青松也把那小厮抱了过来,五少爷看着那两个人还不解恨,让我进去把张琳的衣服脱了。”
“什么?”
“啊?”
冯莹和春棠异口同声。
“我看五少爷的意思是想把那小厮的也脱了,再把两人放一起,但我想,姑娘是想给张氏兄妹一个教训,并不是要撕破脸,便劝了五少爷,只把张琳的脱了。”
“你给她,那个,那个脱光了?”春棠小心地问。
“没有,还留有肚兜和下衫。”柳叶不好意思地说。
“然后呢,五表哥可问你什么没有?”冯莹问。
“没,五少爷什么也没问,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种他都知道的感觉。”
“怎么办?姑娘,五少爷若是找你算账,怎么办?”春棠有些担心地道。
“他凭什么找我算账,我是在帮他,那对兄妹今天明明是冲他来的,我救了他,知道吗?我救了他。”
冯莹肯定地说,没错,他还要感谢她才对。
第150章 第150章
张氏看着躺在床上嘤嘤低泣的张琳和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的张宽,狠狠地一拍桌子,张琳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张氏,眼角还挂着泪珠。
“你们两个蠢货,蠢货,这是谁的主意,说。”张氏怒斥,她去看张琳,张琳慌乱地躲避着张氏的眼神。
“是我的主意。”张宽无耐地道。一路从黑山回来,他把事情的经过又细细地捋了一遍,自己不论哪个环节都没有错,从张琳和六子昏迷的程度看,那药也没有问题。出现这样的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被陆云谏给算计了。
张宽脸上冒出冷汗,这陆云谏也太过机警了吧。他是如何知晓他们兄妹的安排,难不成一切都是他给他们兄妹设好的局,等着他们往里钻?
“闭嘴,你当我不知道?我那日说完不让你再打陆五爷的主意,你面上应着,心里不甘,是吧?”张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张琳。
张琳张了张嘴,没说话,拿起帕子捂着嘴又哭了起来。
“我晓得你不服气,晓得你心高,我怕你不听话。所以那冯怡这几日见天往那边跑,我连提都没提,就是不想让你再看见那五少爷,你又起心思。我原本想着,拘着你这几天,等你哥哥的事落定后,你的心也淡了。”
张氏冷哼道:“只没想到,你要上赶子给人家做妾的心思却是如此急迫呀。怎么?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个与人做妾的姑姑,让人指着你的鼻子骂咱们张家女人天生就是给人做妾的吗?”
张氏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直直在点在了张琳的鼻子上。
“姑姑,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呜呜”张琳摇着头。
“姑姑,是我的错,琳姐儿求我的时候,是我思虑不周,想着万一能成,对于咱们家来说,也许会是......”张宽站了起来,冲着张氏深深一礼。
“的确是你的错,琳姐儿有这样的想法,你们商议了几次,你本应说与我听。这下好了,事实证明那陆五爷早就防备你们了,挖好了坑看着你们跳。不,是你们自己挖的坑,然后跳下去给人家看。哼。”张氏轻蔑地道。
张宽听得张氏这样讲,一张脸涨得通红。
“是我低估了陆云谏的本事,我以为京里来的,一定是......”
“你以为京里来的一定是纨绔?或是只知读书的呆子?那可是京中三品大员家里出来的公子,京里后宅的阴私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你们看看那陆五爷的人品,是象什么都不懂,任着你们牵着鼻子走的二货吗?”张氏依然生气,但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姑姑,你莫要生气了,不关哥哥的事,是我,是我,被那陆五爷迷了心智,一时,一时......我再也不会了。”张琳站了起来,拉着张氏的手求饶。
张氏看着自己的侄女,一时心疼起来了,轻轻地摸着张琳的手,转过身问张宽:“一路上没有露出痕迹吧?”
“没有,我抱着琳姐上的车,除了琳姐身边的丫头和我身边的六子,再无其他人知道。”张宽想了想答道。
“你药可是友哥寻给你的?”张氏问。
张宽尴尬地摸了摸了鼻子点了点头。“表哥说这药霸道的很,说是吸一点,睡上两个时辰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