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表姐就是一个搅家精!自从她嫁过来,家里安静的时候更少了,娘本来就辛苦,这下更难了。譬如说上次,只不过是过节的一点子绿豆糕而已,就为了这个也能打起来,这难道不是最好笑的事情?”
赵苓苓滔滔不绝地说起对曾月娥的不满,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赵莺莺也不觉得全是曾月娥的错。只能说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看问题。
以前的时候赵苇赵葵都没有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自然是家里如何分配就如何了事。可是成亲改变了一切,一旦有了自己的小家,儿子们的私心就会越来越严重。所谓曾月娥搅家精,那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不是曾月娥,而是别的人嫁了赵葵,结果也不会好很多。赵葵肯定会为了小家的利益做更多不符合大家利益的事情,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一种必然。
对于这个道理,多活了一辈子,看的比赵苓苓透彻的赵莺莺完全懂得,所以她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好在赵苓苓也不是想赵莺莺赵芹芹说什么,她只不过是想找一些不会乱说的人,把这些想法吐露出来而已。
赵莺莺赵芹芹姐妹在守口如瓶方面信誉良好,赵苓苓信任她们。
可惜的是,这种相互配合的抱怨并没能说完,因为从窗户看到赵芬芬赵芳芳姐妹过来了。人还没有走近,赵苓苓首先自觉地停止说曾月娥。虽然她并不怕一个二嫂,但是总的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两个讨厌鬼!”赵莺莺是挨着赵苓苓坐的,所以她说的什么赵莺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这样毫不客气的评价,也只能摇摇头――父母那一辈的恩怨已经延续到小辈身上了。
当然,赵莺莺并不否认,其中也有各自性格的原因,也不总是孙氏和宋氏的不对付导致了这一切。
赵苓苓明显是已经和赵芬芬赵芳芳撕破脸的做派,只看两人走来,立刻将门关上、窗也关上。看着惊愕的赵莺莺赵芹芹,赵苓苓坦然道:“这样就不用和她们说话了,她们总不会不要脸到硬要――”
赵苓苓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赵苓苓开门快开门,你现在关门关窗有什么用?我们都看见你了的。”
赵苓苓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就被赵芬芬赵芳芳给打破了,她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并不肯开门,只是冷着脸对赵莺莺道:“果然是不要脸的,既然已经看到我关门关窗,那就应该知道我极其相当不喜欢她们!都这样明显了还能没自觉地凑上来,那也是少见了。”
之后赵苓苓这边不肯开门,本来赵莺莺以为赵芬芬赵芳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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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 作者:夏天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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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会敲门几次之后放弃,没想到她们根本不把这一点‘小事’看在眼里。拍门声越来越大,叫门声也没有停过,随时随地都能引来长辈的样子。
没有办法,赵苓苓只能去开门――门是开了,指望赵苓苓的脸色有多还那就是玩笑了,她现在的表情活像是每一个人都欠她八百两银子。相当不爽地上下打量了赵芬芬赵芳芳,并没有侧过身让两人进的意思。
就堵在门口,没好气地问:“没见我关门关窗?自己不受待见,人家不愿意接待,难道心里没点数?硬凑上来,这是谁家教的礼?说出去恐怕要被笑死了!”
这话听的赵莺莺赵芹芹咋舌,完全就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样子,这甚至比孙氏和宋氏还要厉害了――不过这也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孙氏和宋氏是要做一辈子妯娌的,而且很可能同一个院子里不能分开。这样的话,闹的太难看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而赵苓苓和赵芬芬赵芳芳这些堂姊妹就不同了,她们虽然天生是同姓姊妹,感觉上比孙氏和宋氏亲很多,实际上关系却完全可以不必维持。眼见的,赵芬芬赵芳芳就要出门,赵苓苓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这种情况下,要求她们装和睦,那真是既辛苦又没有什么意义啊。
面对赵苓苓的口舌,赵芬芬赵芳芳一点儿也不难为情,反而笑着道:“苓姐儿好利的一张嘴,只不过你要知道,也就是家里人才迁就你。要是换成是你将来的夫家,恐怕不几日就要被休回来了。”
说着也不管赵苓苓的反应,先挤了进来,对着赵莺莺赵芹芹道:“平常想见莺姐儿芹姐儿实在是太难了,这时候过来没有打扰莺姐儿芹姐儿和苓姐儿说话吧?”
赵莺莺能怎么回答?若是回答没有,客气是客气了,恐怕之后还有很多话等着。若是按照真实的情况说,有的,确实有打扰,那恐怕也不大好,主要是这和赵莺莺从小所受的礼节有关。
最终赵莺莺也只能笑着跳过这个问题,目不斜视地看着赵芬芬赵芳芳这对双胞胎,无视刚才的问题道:“芬芬姐芳芳姐可是有事儿来找苓姐儿?竟是这样着急的样子!不然我和芹姐儿就告辞吧!”
第147章
只不过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赵莺莺不知道原本赵芬芬赵芳芳根本就是为了找她和赵芹芹说话。于是等到赵芬芬出嫁那一日,依旧是有话说的――赵芬芬出嫁的日子在冬月。这个时候既有冬日的清闲, 又无腊月的忙碌, 各家嫁娶的都很多。
既然是参加这样的喜事, 赵莺莺赵芹芹这样作为堂妹的总要有些表示作为添妆。赵芹芹就发愁道:“二姐, 你说我送些什么好?论理来说我们这些当姊妹的两色针线也就是了, 只不过......”
赵芹芹有犹豫, 这也是上次赵蕙蕙成亲时候闹的。赵蕙蕙成亲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赵芹芹年纪更小, 准备的两色针线也就是鞋脚之类。其实那也不错了, 鞋子是千层底,鞋面是绸缎的, 以一个小堂妹来说, 这样的添妆无可挑剔。
但是当时的孙氏可不轻轻放过,因为赵芹芹和赵莺莺都是送的差不多的针线,大发脾气,说了许多怪话――不外乎就是赵莺莺有钱了也不知道接济亲戚, 堂姐嫁人这样的大事,这么简单就打发了云云。
一般来说,这种添妆的事情本就简薄,哪怕是大人也一样。真正拿好东西添妆的,那只有大户人家而已。一般百姓家,哪能负担这种做派。所以像赵芹芹这样的针线,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当堂妹的小姑娘了,就是王氏也不能说不可以。
当然,如果王氏这样送添妆,那未免太难看了,这世上的事可以做和适合做,这是两回事。但不管怎么说,赵芹芹赵莺莺这样的,送上两色针线也就可以了,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赵莺莺听赵芹芹的话却笑了起来:“你这个小机灵,平常胆子大的不行,也聪明的很,怎么这次就这样了?到时候该送什么就送什么,二伯母真个说什么那就让她说去吧!她除了动动嘴皮子之外还能做什么?少不了你一块肉的!”
在赵莺莺一家还住在赵家小院的时候,赵莺莺赵芹芹都有过差点被孙氏打的经历――大概是她打自家孩子打惯了,也不觉得对几个小辈动手有什么不妥的。
赵莺莺哪里会让她动手,但凡孙氏有这个苗头,能跑的时候就跑,不能跑的时候就放声大叫,总之就是叫自家大姐爹娘。王氏一般是在堂屋织绸的,一叫就到!而她面对这种情况也从来不会客气。
“我们家是没得大人吗?把我这个当娘的,吉哥那个当爹的都当作是死人不成?”父母健在的情况下,伯父伯母插手侄儿侄女的教导,这确实是一种很犯忌讳的事情,说破大天去都没有道理。
当时赵莺莺就一点儿也不怵孙氏了,何况长大的现在,她可不信孙氏能把她怎么样。
赵芹芹就有一些不同了,她这人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对孙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吓住了,总有些害怕气短。上次给赵蕙蕙添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这次免不了担忧一番。
赵莺莺摆摆手:“担心什么?正好这些日子我绣嫁妆,零碎的尺头多的很。我捡两块出来,你一块我一块去添妆,这就很体面了。二伯母真有话说,那也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而已――你实在是怕,那就跟着娘走!二伯母要真不放过,娘可不是好惹的。”
赵莺莺总算是说服了赵芹芹,到了赵芬芬出嫁当日,两姐妹一人一块尺头。赵芹芹是大红色的潞绸,赵莺莺是一块宝蓝色的杭绢,都是三尺有余,做一身衣裳是不够,但也绝不能说寒酸。很多大人也就是送这些东西,赵莺莺赵芹芹不过是两个孩子,这样就很足够了。
赵莺莺甚至觉得这也过了,这不,赵苓苓就不满地与她道:“哎呀!你们送的东西也太过了一些。看看,在咱们姐妹堆里是不是显得太出挑了?看着不像!”
能给赵芬芬送添妆的姐妹那必然是不能太远,算起来人也不多,赵家这边就是赵苓苓赵莺莺赵芹芹,以及赵芬芬的同胞姐妹几个――当然,还有已经出嫁的几位。但是出嫁的算已婚妇人,她们出手自然和没出门的姐妹不同。
然后就是孙家那边的表亲了,也有四五个――孙氏一直和娘家关系不好,不过这种场面也不能不请娘家的人过来。而孙家人一过来,那就免不了要添妆。赵莺莺丝毫不怀疑,孙家女眷不给添妆,孙氏能当着宾客的面把人给轰出去。
不过孙家人也不是没有对策,而坐看自家吃亏的。添妆么,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添多贵重的?妇人们破盆子烂罐子的,捡到什么送什么。未出阁的女孩子,零碎布头也拿的出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