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楚越也是这般想的,可他若是独自而回,保不齐被徐丞相数落一番,这会自然还要再装一装:“那不成,咱们现在好歹一家人,我定要将你平安带回去?”
景木未如期而至,卓文远在一旁沉思许久,听到这话一阵嗤笑:“你们徐府向来不待见徐楚玥,这会这般稀罕这庶女女婿,怕是宋太傅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吧!”
这其中真相,一下被卓文远猜到,徐楚越有些着急:“你别瞎说。”
可他越掩饰,宋落天就觉得越蹊跷,话说来这最安全的应该就是他,毕竟他这名义上的姐夫定会护他周全,不然也不会在每次与海盗交手的时候,他总会及时出现。
既然他能想到,自己的爹爹自然不在话下,抬眸与卓文远对视那刻,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拍了下桌子站起来问:“你要带的人不是我,是我姐,多不对?”
徐楚越避开宋落天的视线,恰好迎上卓文远那幽深的眼睛,流露的意思很明显,他若是再支支吾吾,估计就是被扔到海里喂鱼的下场,慌乱地站起来:“是又如何,又不是我怂恿她来的,干嘛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你知道什么?如实说来。”卓文远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此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来的当日未见着宋佳音,就该道明,原想着在等几日说不定就到了,可偏偏未等到,徐楚越这样想着,便鼓起勇气说道:“我来的前日,听宋太傅说,宋佳音扔下一封家书说是来找你了,其它便不知道了。”
看来这丫头当真用了那听音佩,卓文远这会竟有些后悔给她,好在有景木护送,看来要抓紧推进解决海盗之患了:“落天,你待会派人送徐公子回去,并通知阎琰做好计划提前的准备。”
待宋落天应下后,卓文远瞧了一眼徐楚越,真是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抬腿就走。
这几天已经陆续将巡逻变成私访,卓文远在城中转了一圈,可以明显发现,已经基本恢复到他初来时的样子。
但是还是有一些不听话的士兵穿着盔甲四处招摇,想来是云戎旧部尝到甜头,想收些老百姓送的家禽。
卓文远不好当面斥责,尽管这些天树立了军威,可再怎么看不下去,还是得顾着云戎得面子。
为了不耽误进程,还是去找了云舒。
“卓将军来找我,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听士兵禀报,云舒拔腿便跑了出来,停在卓文远面前。
被她这般一说,还真是,每次见面基本是在收拾海盗,难怪她会这般问,卓文远往后退了一步,才说道:“此次可以不用武力解决,需要劳烦云小将军管理一下手下的士兵。”
“此事我应下了,另外也有一事需要卓将军解疑。”云舒也不含糊。
云舒在性格上跟桑祁很是想象,卓文远待她,也多是敬佩:“只要是卓某知道的,定然坦诚相告。”
自见到卓文远那刻,云舒便想问了,这些天并肩作战,更是认为他是良配,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卓将军可有夫人?”
“有。她叫宋佳音,虽未入门,却是我生生世世认定的卓府大娘子。”卓文远答得斩钉截铁。
纵然知他已有心上人,云舒还是想待在有人谈论他的地方:“若有人愿屈尊入府为妾,卓将军,可愿娶?”
“不愿。佳音说过,谁不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更是。”卓文远早已知晓她的心意,所以才几番躲闪,如今是时候说清楚了。
有时候,明明知道结果,可就是想听一听。
云舒向来拿得起放得下:“生生世世一双人,这倒让我想知道,卓将军为何对她如此喜欢?”
“有千千万万理由,非要说一个,那便是听到她声音的那刻,我心动了。”
卓文远说这话时,眼里藏着星辰大海,云舒是第一次见,此刻懂了他的心如磐石。
“多谢卓将军坦诚,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请便。”云舒毅然回头跑进驻地,因为她再也不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甚至要忘记记忆中留存的挺拔的那部分。
对此,卓文远只是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次日,夏和景明,波澜不惊,部分士兵奉命护送闽商出海,只是通道旁边比往常多了一些办锦证的人。
刚日出跳出海面那刻,不知何时多了不少朝横波而来的船。
船上人的皮肤黝黑,身穿横波百姓衣服,手里拿着锦证,问旁边的人:“你确定城中布防松了许多?”
“老大,这卓文远自以为放了我们一些兄弟,我们就会感恩戴德,最近已减少了城中巡逻,只是在入城口设防。”
他嘴中的老大就是传闻中神出鬼没的海盗头头折鹰,卓文远的做派确实让他有些头疼,也吩咐手下消停了数日,收入不堪入目。
可听说有人送了万两军饷来,自然是耐不住要取个一二的心情:“好,吩咐弟兄六个通道进,每个通道一半人滋事,一半人随我取万两军饷。”
折鹰一行很顺利入城,其它一半人按照吩咐形势,他便在驻地□□的地方静待时机,直到驻地陆陆续续有士兵往城内跑,才放松警惕,带领海盗往放置军饷的地方汇集。
可越往里走,越觉得诡异,今日这城中竟然空无一人。
正想往外撤时,一大群人将折鹰包围,卓文远骑着马从士兵散开的一条道中过来:“一半的人已关入我们驻地牢房,现在里外三层,折鹰,今日你必死无疑。”
卓文远继续宣读他的罪状:“你与我们同根跟源,却伤自己族人,简直罄竹难书。”
“你费什么话,我硬汉子一条,自刎绝不可能。”折鹰亮出大刀:“你若有本事,自己来取。”
卓文远拔出马侧的长剑,从马背一跃而下:“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百姓身后的剑。”
折鹰将刀侧劈过来,卓文远退步踩刀,腾空翻身其后,赶着他转身的速度斜刺过去。
血迹很快浸湿左肩,折鹰猛地往后一砍,卓文远收剑往后移动数步。
阎琰用手模仿了下卓文远刚才的动作,问宋落天:“卓兄的剑术何时这般精湛了。”
想起卓文远早晚练剑的事情,宋落天鄙夷的瞧了阎琰一眼:“你以为都像你,官家既然给了他将军之职位,他自然要费力配得上。”
阎琰为了缓解突来的看不起,握起拳头往上挥,嘴里喊着:“卓兄,取他首级。”
“取他首级!取他首级!”士兵们也跟着鼓劲。
随着士兵们的士气高涨,卓文远手中的利剑如游龙,直接从后背刺入心脏。
折鹰跪地倒下,其余海盗悉数投降,卓文远剑上滴答的血声伴着他雄浑气势:“阎琰,将他们全部收押,待禀明官家后再做处理。”
阎琰一声遵命后,众士兵为卓文远散开了一条路。
此时万众瞩目下的卓文远,带着荣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