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卓文远勒住马,往后望了眼后面的宋落天和阎琰,志得意满地下马望着宋佳音,等着此前的承诺兑现。

宋佳音瞧着已经走近的阎琰和宋落天,实在开不了口,略微有些焦急:“卓文远。”

卓文远摇了摇头:“不是这一句。”

“文远”阎琰用极其暧昧的声音唤了一句,顿时摇晃了下身体:“卓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宋佳音趁机从另一边下马,跑到赵乐陵身边,以求庇护。

“你又不是没叫过,害羞啥?”却听到赵乐陵说。

卓文远瞧了眼逃脱的人,略微觉得有些可惜:“你知道什么,这叫人生之乐。”

“还人生之乐,都让你跟仇人低头了,还人生之乐,这世间,我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大义凌然的人。”阎琰还是不满意要帮徐楚越的事情。

“谁说我帮徐楚越,是为了帮我们自己。”听到卓文远这句话,阎琰有些不明所以。

“等这事解决了,你自然就明白。”卓文远也不想过早透露,不然这场考验就没意思了。

四人赶到京兆府时,门口已围了一群人,努力往里挤才走到最前面,卓文远小心翼翼将宋佳音护着,才审视着里边的情形。

当堂审理的是晏云之的旧友严大人,右边站着的是受害的女子,左边是徐楚越。

受害的女子带着纱巾,言语哽咽地求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今日这容颜毁了,往后要如何定亲。”

一番声泪俱下,就算是铁面无私的严三郎,也不免动容:“徐楚越,对于此事,你如何解释?”

对这胭脂,徐楚越向来是不懂其中门道,只是凉渠道明其中利益,才一时答应,这会只能也耗着时间,等爹爹来相救:“请大人明察秋毫,购买胭脂者数不胜数,为何只有这位姑娘有反应,只能说明这位姑娘本身也有问题。”

就知道徐楚越不好对付,特意找了城中名医比大夫查验胭脂成分:“比大夫,还请你查看下胭脂,看胭脂本身是否有问题?”

京兆府官兵端了胭脂上来,比大夫向严大人行礼后,沾了一点胭脂闻了一下,心中已有定论:“禀报大人,此胭脂色泽红艳,由于过度放入西昭胭脂虫,容易导致过敏。”

本只是伤人小事,如今还牵连上使用违禁品,严三郎觉得这徐楚越太不将法度放在眼里:“徐楚越,这西昭胭脂虫从何而来?”

他所用原料皆出自南村,何时来的胭脂虫,肯定是栽赃陷害:“大人,众所周知,西昭在数年前已被卓将军所灭,如今知晓胭脂虫的更是寥寥,比大夫又怎知道我泱泱大国就找不到相应的替代品。”

听到卓将军一词,宋佳音回头看了卓文远一眼,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卓文远摇了摇头,便将宋佳音转回去。

“徐公子所说的是苏木吧,纵所周知,苏木所做胭脂遇酸容易变色。”比大夫望向严大人:“请大人端一碗醋来。”

“来人,去厨房拿一些来。”严三郎随及答应。

瞧着卓文远淡定的模样,阎琰一时来了兴趣:“卓兄,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帮他。”

“不是我帮,帮的人在后头。”阎琰往后一看,苏解语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样一来,阎琰更加疑惑:“她一音律助教,能帮啥?难不成弹琴乱人心智。”

一旁的宋佳音一阵奚落:“阎琰,亏你是太师独子,连苏解语自小师从名医都不知。”

“我怎会不知,只是一时忘了。”阎琰向来不愿在宋落天面前落下风,况且赵乐陵还在旁边,还是得再挣回面子的。

苏解语朝着卓文远招手的位置,走了过来:“卓公子,正如你所言,胭脂里无胭脂虫。”

“那为何胭脂在醋里没有褪色。”阎琰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是醋里放了胭脂虫。”不知何时失踪的宋落天抓着一人出现在面前。

“苏姑娘,宋落天,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卓文远运筹帷幄的瞧着两人。

宋落天,一把将下药的人推到堂前的地面上。

“宋落天,未经通传,你可知私闯公堂是何罪。”面对这无礼之举,严三郎语气颇为严厉。

“严大人,事出紧急,还请宽宥我们无礼之举。”严三郎的眼神飘到旁边的姑娘身上,这不就是前天在留园见到的人。

一下语气和缓:“这位姑娘,你若说得有理,我便饶了你们邈视公堂之罪。”

“多谢大人。”苏解语拿出袖中的瓶子,继续说道:“今日,我恰好在街上买了一瓶醋,也想试试。”

说完视线瞥了旁边的女子,果然有一丝惊慌,但因为训练有素,转瞬即逝。

收到一句准字,苏解语,舀了一勺胭脂,打开瓶子,倒了一些进去,勺中的胭脂褪色。

比大夫一时紧张起来:“定是……定是你在醋里动了手脚。”

“比大夫,我可没有你的习惯,如今你的家人已救出来,你还要帮西昭余孽掩饰?”今日的苏解语步步紧逼,定要求个公道。

比大夫一时瘫软在地上,宋落天及时打飞了旁边女子的飞镖,才护他一命。

“我说,我都说。”比大夫缓慢站起来,还有着命悬一线的战战兢兢。

“是我告诉西昭人可在醋里动手脚,全然是为了救我妻儿,还请大人宽恕。”听到这句话,严大人转头盯着被官兵架起来的柔弱女子。

“这位姑娘,你私自造假,诬告他人,你可认罪?”面对这般质问,女子一言不发,只是怒目而视,全然没了刚才的可怜样。

“严大人,多问无用,她们是西昭残留的一批训练有素的人,往后慢慢审吧,徐丞相还在等着结果。”晏云之押着一批女子上来。

“快给徐公子松绑。”严三郎这才想起旁边被打了几板的徐楚越。

“姓严的,别以为我徐楚越是好欺负的。”愤愤不平的徐楚越忍着疼痛,嘴上却不饶人。

晏云之迎头便是一番严厉的说教:“徐楚越,别以为此事你没错,若不是你急功近利,会让小人谋得机会,这次算是小惩大戒。”

徐楚越这才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