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音看到飞入的花,擦了下眼泪,解下纸条:“小丫头,我是墙头少年,你若愿意跟我说话,便敲下墙。”
宋佳音敲了下墙,带着软糯的声音问:“墙头少年,你在吗?”
墙后果然传来声音:“在的,你说,我会听着。”
“你送我的多瓣月季,很好看,像银河繁星,我可以唤它天河繁星吗?”宋佳音期许的人生是光亮的,这朵花为她重新点亮了人生。
“天河繁星,很好听的名字,跟你的声音一样悦耳。”这个姑娘的出现,也驱散了卓文远心中的阴霾。
“那你想不想听我弹琴?”
“好呀。”
婉转的琴音流转在他们之间,一起走入人间山河,在烟雨江南重逢。
这一天,卓文远如往常一样扔过来天河繁星,表示他在。
宋佳音鼓起勇气问道:“明天,我们可以在墙头一见吗?
“为何不是今天,难道小丫头又哭鼻子了?”卓文远同样对这个姑娘的样貌感兴趣,他曾在桑祁的样子上想过,兴许会多一点诗意。
“才没有,我是怕你的模样没有达到我的期许。”宋佳音一时淘气起来,故意隐藏自己是还未跳出礼法的约束。
“好呀,还没见到我,便开始嫌弃了。”卓文远其实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便就这样顺着她。
后来因为处理宫中变故匆忙离开,再回来时人已不再,当时他后悔那晚没有一跃而过。
时至今日,卓文远发现,其实他除了等塞外的桑祁,也在等小丫头,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从而忽略了藏在其后的情感。
回忆同样席卷宋佳音,生怕下一秒人又如当初那样不见了,双手锤着她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了。”
卓文远抓着她的手臂:“好了,往后我不会走了。”
这声音,如清泉淌过山涧,撩人心虚,宋佳音抬头望着他。
卓文远拿出袖中的梅花簪花头饰,往宋佳音发髻靠近,而她偏了下头:“你要干什么?”
这声音略微有些可爱,卓文远继续手中的动作,并柔和地说道:“特意为你挑选的,自然要亲自给你带上。”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得应该就是此时宋佳音眼中认真的卓文远。
“好啦。”卓文远整理好发簪,轻声问:“这会还生我的气吗?”
宋佳音摇了摇头,摸着头上的簪子,又问:“除了这个簪子,你还买了什么给我呀?”
“你不是不要的吗?”卓文远故意逗她一下。
“你若是求我一下,本姑娘就收下了。”
卓文远满是宠溺的瞧了她一眼,往后退了几步,向宋佳音俯首一礼,说道:“愿姑娘收下薄礼,谅我言语不当。”
“让本姑娘想想,你这礼物未全,是不是要再补一礼?”
这姑娘得意忘形,是该好好教教她规矩了,拦腰问她:“我不是很懂,佳音这是要补婚礼吗?”
“那个,你明天将礼物送来。”宋佳音一时乖了起来。
卓文远慢慢松下来手:“嗯,走吧,先回去。”
两人和谐地走在马的两侧,有说有笑,与远处的天河繁星融为一体。
夜半时分,宋佳音正看着手中的簪子,却听到一阵声音,沿着包袱上面瞧去,卓文远向她打着招呼,看着嘴型,像是佳音,帮我开门。
卓文远一进门,就听到宋佳音兴师问罪:“卓公子什么时候学会上房揭瓦了。”
“还不是怪你,门窗这么严实。”卓文远也是有理有据。
宋佳音惊奇着卓文远的天马行空,心里却欣喜:“你不是明日送吗?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我要是说想你,你信吗?”卓文远认真地看着宋佳音,说着不认真的话,却是实话。
“说真话,不然我撵你了。”宋佳音作势要推他出去,说道。
“别别别,我来取我的衣服。”卓文远想起一个理由,笑着说……
想起满地的碎布,这哪还有衣服,宋佳音加快了推他出去的动作:“那个,衣服洗了还未干,明日,明日我给你送过去。”
“好吧。”卓文远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佳音,这会已经上了门禁,你不留我住一晚。”
谁不知道你能飞檐走壁,还想诓我,宋佳音嫣然一笑:“你往后走两步,我瞧瞧,该不该留。”
趁卓文远往后退时,宋佳音趁机关上了门。
卓文远只听到门后传来一句话:“卓公子,走好。”
想起话中的笑颜,卓文远满意地流步一跃,消失在长空黑夜中。
北村织院
“佳音,今日在村中有事,勿念。”
宋佳音慵懒地打开房门,在一株天河繁星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句话,落款处是卓文远。
字里行间展示着他重新开始的方式,宋佳音将纸条附在心上,眼睛目视着北村的方向,她坚信卓文远会在某一天向她说清楚情意。
羊肠小路上,卓文远哈欠连连,阎琰与他并行,怀着求证的语气问道:“刚才见你从北院出来,这是昨晚留在宋佳音那了?”
“我可是正人君子。”卓文远瞧着阎琰一脸存疑,继续说:“只是想知道,见她是否会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