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有规模。”
“在哪里？”
“家里后院。”
“你都种了什么菜？”
“很多啊，芥菜，生菜，白菜，蒜苗、香菜……”
“我可以去参观吗？”
“由于疫情不稳定，暂停开放，建议选择线上体验。”
“能介绍一下线上体验的内容吗？”
“发照片或者视频给你？”
“佳音粤语原声推介？”
“嗯，提供普通话、广东话及英语三种语言模式，360 度全景拍摄。”
“360 度？”
“覆盖地面和空中的拍摄角度。而且我正准备安装一个可远程操控的自动灌溉系统。”
“哈哈哈，这么先进的种植示范项目，不能现场体验，实在太可惜了！”
“基于上述原因，近期无法接待访客。而且线上体验是免费的！”
沈敬知笑???，“我其实不介意付费的，觉得现场的观感更好。”又说：“品种很丰富，什么时候可以收成？”
“嗯，春节应该可以了。”
“到时能接待访客了吗？”
“无法预估，你知道的，基于不确定的不可抗因素。”佳音的回答几乎滴水不漏。
“但我好想去你家吃火锅。”不接待访客，沈律师在想，那就是要在春节前，争取成为佳音的……爱人？
“沈律师之意在火锅吗？”
他几乎秒回：“在菜。”
哈哈，沈律师好聪明，佳音笑，马上回了一句：“那给你冷链快递过去？”
“……”噢，他的佳音也很醒目啊，沈敬知失笑，“可以选择自提吗？”
“自提跟您来家里吃有什么区别？”
“叹气.jpg，好吧，那我只好选择人肉快递了！我本来是，不想你太辛苦的。”
佳音忍不住又笑起来，沈律师太会聊了！她放下手机，觉得自己最近莫名其妙就笑起来的频率似乎很高？
事实上，12 月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忙得没有时间见面。之前说好的下周佳音到深圳看沈律师的计划，也因为工作临时取消了。
这两周佳音都来回出差上海，到大客户的总部和大老板开会，总结汇报和来年预算策划，忙得不可开交。沈敬知除了适意的事情，律所的客户也出了一些法律问题，他和杨名也是频繁出差，周末也得加班处理文件。大概因为之前沈敬知总是主动找她的那一方，甚至工作日也曾丢下工作跑到广州来找她，佳音都差点忘了沈律师现在身兼数职，忙起来比她更甚。
两人都是事业型的人，刚刚开始拍拖，大家都需要将时间表和习惯慢慢调整。此前防疫政策把两人关在一起几天，真心是奢侈。
佳音曾经担心拍拖要花太多时间，所以一直不太愿意异地恋。现在看来，实在是想太多了。两人事业心都这么重，还真应该谈个异地恋，起码工作日各自忙碌加班得天昏地暗都毫无负担，不用因为不能陪对方而感觉愧疚。如此看来，她和沈敬知还真是挺合适的，工作节奏比较一致，对于双方在事业上的投入，能够相互理解，也有默契。如果一方在体制内每天按时上下班，时间一久难免有怨言和矛盾。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沈律师之前亦是担心太多了，陈曦并不适合佳音。
不过虽然两人才开始不久，已经有在一起多年的错觉。特别是两人一开始就有亲密的相处，起点太高，不过分开两周都已觉得思念难熬。如同每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一样，无论多忙，每晚电话是固定任务，白天工作也会见缝插针地给对方发个信息，分享一下见闻或者倾诉一下思念。通常对方都未必能及时回复，所以一般发完放下手机又开始忙了，到了下一个工作的间隙，突然想起来查看手机，已经收到对方的回复，那时候嘴角就会忍不住上扬。
12 月底，适意的裁员项目已经完成了。这天晓柔过来找沈敬知，“Eden，之前裁员的一个店长来了几次，想要见你。但你都在出差，你要见一下吗？”
“他有什么紧要事吗？”
“说想和你当面谈。”
“他是对离职 package 有异议吗？”
“貌似也不是，我去了解了一下，当时面谈很顺利，流程也早就走完了，12 月初他就已经拿了 package 离职了。”
“那为什么还要见我？”
“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家里孩子生病了，可能还是想回来吧？要安排时间吗？”
“是谁？”
“之前 outlet 店铺的店长，何志敏。”
“是他？”沈敬知沉吟了一下，刚好杨名过来，提醒他要出发机场了，今天他们要飞一趟杭州。沈敬知点点头，站起来收拾电脑拿上外套，转头对晓柔说：“流程已经走完，其实没什么见面的必要，我这几天行程都很紧张。或者你转给市场部总监，让他去见见何志敏，看他有什么诉求。有需要再找我。”
“好的。”
后来两天沈敬知忙碌过后，又想起这件事来，打回来问晓柔处理得怎样。晓柔回复说，市场部的总监已经和何志敏见过面，了解到的情况是，何志敏的儿子生病了，还挺严重，现在疫情也不好找工作，所以他想回来工作。
这个当然是没可能了，现在何志敏已不属于公司员工，回来也要走招聘流程，不可能他说想回来就回来。何况他是刚刚裁员的人，公司也不可能马上招聘回来，否则大家会如何看这个裁员项目呢？
况且，撇开这些流程上的事情不说，市场部总监原来就是何志敏的上司，很清楚当初为什么会把何志敏裁掉。何志敏做的那些事，公司没有追究，并不代表公司不知道，他现在还好意思来提这个要求，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于是市场部总监和他面谈之后，直接明确地回绝了他的要求，完全不需要上升到沈敬知那个级别。
这件事沈敬知就以为过去了，也没在意。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何志敏转头又去月子中心堵了芮姐。芮姐当然也不可能答应他回来，但她刚生完二胎，听说孩子生了重病，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眼下何志敏一时间可能也没有收入，芮姐就私人给他再转了 3 个月的工资，让他赶紧带孩子去做手术。
芮姐也知道沈敬知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就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他更烦。她也正忙着从月子中心搬回家。回家之后，小区安保严格，她也没再见过何志敏。
她也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