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贵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守备一脸了然。
“我就说么,不然有谁会一直不停的来这种地方,尤其是那样有身份的人。”守备发出“啧啧”的声音,“一看你老爸就知道是有钱人,每次来都穿着名牌,虽然我们是小人物,但是也不是无知的乡巴佬啊。你父亲那样的人……该怎么说呢?应该用天之骄子来形容吧。”说着,他一脸暧昧。
“是么?”李夕贵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满腹心神此刻都放在了丁雪莹身上。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母亲会在里面呢?”
守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你不知道么?”
李夕贵懊恼的低下头。
男人隐瞒自己的事情很多……
从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自己十六年前的约定,之后又百般的否认。
每当自己询问起母亲的踪迹,男人只会用哀伤的语气说“母亲是个好人”,然而为什么好人会在监狱里?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自己回到了十六年前,根本不知道被说成是好人的母亲,曾经用利器刺入了父亲的身体……
敌视着男人,因此从来不去寻求真相,正因为如此,此刻才倍感失落……自己误会了男人太久,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所以我并不知道。”
守备“哦”了一声,之后又一脸怀疑的看着李夕贵。
“因为父亲肠胃炎住进了医院,所以我才会来。”李夕贵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你父亲也不是个无情的男人啊……”守备说着,笑得一脸暧昧。
李夕贵厌恶的别开了脸。
这个时候,终于从监狱里面跑出了看守,李夕贵也因此松了口气。面对守备的好心还是无意的询问,他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跟着狱卒走进去,李夕贵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心情紧张。
走到一扇门前面,狱卒才转过头。
“这里面就是丁雪莹。”然后他打量着李夕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身体并没有让开。
李夕贵皱眉的看着他。
“你父亲呢?”狱卒最后如此询问。
“他……得了肠胃炎,刚刚做完手术,还不能离开医院。”
“这样啊,那么你知道里面的丁雪莹是什么人么?”
“……是我母亲……”见狱卒点了点头,李夕贵忽然趁机开口。
“但是我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如果不是父亲突然住院,我连自己的母亲被关在这种地方都不知道。”李夕贵露出了哀求的神情,身为一个儿子的哀伤神情。
“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父亲他……父亲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作为子女,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狱卒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夕贵。
“我问过我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情,但是父亲总是一脸哀伤的对我说‘母亲是个好人’,也因此我误会了父亲很久,以为是他抛弃了母亲。在之前的不久,仍旧和父亲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如今却被告知母亲被关在这种地方,那么也就是说母亲并不是好人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憎恨母亲,会更加的憎恨父亲……”李夕贵有了泪意。
“你这么说也对……”在一段沉默之后,狱卒点着头一脸赞同。
“那么你跟我来吧。”
翻开厚重的档案,狱卒看着李夕贵开口。
“大概是十六年前吧,丁雪莹在中心街角持刀刺伤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曾经一度病危,好不容易才救活的,当时现场还有其他人,一个是林贯翔……”狱卒看了眼李夕贵。
“这个人你不认识吧,当时那一带的混混,不过听说家里是生意人,而且他已经准备出国深造了吧。”
“后来呢?”
李夕贵有些迫切的询问。
他从林冉那里听过,林贯翔之后死了,但是具体怎样,他却完全不知道。
“后来啊……那天那个林贯翔也在,还有丁雪莹的大哥丁崎山,那个人说起来也很传奇。丁家本来就是黑社会出身,一个个的都带着狠劲。”狱卒忽然停下了话,打量着李夕贵。“说起来你也有着他们的血啊,说不定也是个暴力分子呢。”
李夕贵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粗暴行为,忽然对自己感到了恐惧。
狱卒并没有注意到李夕贵的小动作。
“那天丁雪莹一直说还有一个人在场,不过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根本没有另一个人。”
李夕贵紧张的吞咽口水。
他知道的确有另一个人存在,因为他就是那个人……然而他却没有来得及看到结局,就回到了未来。
“她说他本来要杀的是另一个人,但是却被你父亲挡了下来,她说她亲眼看到那个人消失了,也许是因为太爱了,才会精神失常吧。”狱卒有些惋惜的开口。
“听说丁家的两兄妹都非常迷恋李先生,但是李先生好像在外面另有情人,因此丁雪莹才会不忿的前来质问,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刺伤李先生吧。当时林贯翔也在场,好像就是他叫的救护车。只不过之后……”狱卒想了想,“啧”了一声。
“丁家像是疯了一样,要杀李先生,虽然好不容易抓到了丁崎山,但是林贯翔也因为要保护李先生,死掉了。真是可惜啊……不过说不定,他也非常迷恋李先生啊。”狱卒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在这里看守了很多年了,李先生每个月都来,不仅会支付丁雪莹的医疗费,还会为她疏通打点,如果不知道以前的那段往事,一定没有人相信他差点死在丁雪莹手里。”狱卒摸着下巴。
“不过那个时候丁雪莹怀孕了,在监狱里生下了一个男孩。”他暧昧的打量着李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