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还……”夏临渊呛咳一声,斜睨着他,眼神有些愤愤不平。

陆惊羽现在根本不想看到她,厌恶道,“你还不走?”

“好啊!我这这么走了,把你扒光扔上岸,再让那个丫鬟过来看个彻底!”

“你!”陆惊羽气得嘴角抽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夏临渊这下舒坦了,拽着他爬上岸,他拗着劲儿不肯,下身光溜溜的,羞耻得厉害,夏临渊见耽搁得太久了,也没再和他争斗。

她一身湿衣在岸边晃来晃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只见她在草丛边蹲下身来,扒着草石翻了好一会,捡起了什么东西。

陆惊羽一直在等她离开,没想到这货又回来了!

“上来!”夏临渊命令道。

陆惊羽怎么可能听她的,背着手准备往后游。

“你就跑啊,要是被我抓到,这次我可给你戴个上锁的!叫你别想再取下来!”

“你!”陆惊羽泛白的俊脸不可抑制的泛起红晕,神情屈辱愤懑,果然没有再逃。

夏临渊钳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打量他,“啧啧,生的倒是有些模样!”

陆惊羽甩开她的手,嫌恶的瞪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杀死。

“别这么瞪着我,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夏临渊猛的摊开掌心,上面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粒红色的药丸!

陆惊羽警惕的看着那药丸,挣扎着想摆脱她的钳制,谁知她忽然道,“这可是软筋散的解药!”

解药?!

紧接着,夏临渊趁他发愣之际,眼疾手快的将那药丸灌进了他的喉咙,捂着他的嘴巴强逼他咽了下去!

“唔唔……咳咳咳……”陆惊羽拼命挣扎,可还是来不及了,药丸咕噜一下滑进食道,囫囵下肚。

“我可得走了,不用谢,陆公子!新婚愉快!”少女狡黠一笑,迅速消失在树丛中。

陆惊羽咳得噎住,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那药丸终是吞了下去。

完了,他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陆惊羽颓然坐在岸边,绝望的看着湖面,眼神空洞,他就要死了么?

可是,没过多久,忽然感觉丹田慢慢升起一股热流?!真气隐隐在体内流动,气入百骸,四肢攒动,难道,真的是解药?

之前被那老头暗算的毒伤,他记得他将毒气封入玉堂,暂时压制,中了软筋散之后内力尽失,毒气渐渐向体内蔓延,这也是他特别虚弱的原因,可是现在,不仅内力慢慢回复,连让他气血缓滞的毒气,似乎也渐渐消散了,这解药竟有这般神奇的功效?!

陆惊羽暗暗在水中运功调息,片刻之后,体内的真气恢复越来越多,行气越来越顺,积蓄的力量盈满五脏,蓄势待发!他奋力一挣,绳子竟然崩断了!

她真的给了他解药?为什么?

陆惊羽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他现在浑身的力气,也浑身的戾气!

穿上红火的新郎礼服,腾空而起,弹指一挥将守在路口的两人拍晕,留他二人性命,然后头也不回的闯入山庄,他要报复!

“少侠饶命……饶命啊……”

霎时间,原本喜庆布置的山庄此刻一片狼藉,哀嚎遍野,陆惊羽像从地狱走来的修罗,一身染血的红衣迎风猎猎,阴翳的眼眸紧盯着前方,拖着滴血的寒光宝剑,步步逼近前院,山庄里的人且退且求饶,骇得毛骨悚然。

下人在他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鲜血从剑锋喷涌飞溅,染红了墙壁走廊,像铺了一条阴森的红毯,陆惊羽麻木的继续前进,逐渐逼向主厅。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穿透回廊,震得墙壁都微微颤动。

“陆贤侄,住手!”

陆惊羽回眸,只见前厅门前站着一位体格彪悍的中年男子,他双手背后,身着暗纹黑衣,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深绿色的头发,极为罕见,也不知何至如此。

“庄主!”下人们如见救星,连滚带爬的往他的方向靠拢。

他称他陆贤侄,陆惊羽冷哼一声,“在下不记得家父有隐居深山的兄弟!”

庄主呵呵一笑,“老夫这些年避世修行,对老友疏于往来,陆贤侄不认识老夫,也无怪。”

“哼,若庄主真和家父有交情,那何至于掳我至此?”害得他这些天受尽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咳咳!说来都是误会……”

“误会?喂我吃下软筋散也是误会?!”

“额……是哪个下人这般大胆?!竟敢私自对陆公子下毒?!”

下人们战战兢兢,回望后院横七竖八的尸体,瑟缩不已。

装模作样的兴师问罪,陆惊羽丝毫没有感动,只是这人刚才那一声震吼,内力浑厚行气诡异,武功未必在他之下,这才是陆惊羽忌惮的地方。

“贤侄稍安勿躁,老夫定会揪出那人为你出气,好好给你陪个不是!”

“哼,这下毒之人……”怕就是庄主你吧,陆惊羽握紧手中的宝剑,阴沉道,“下毒之人自然要追究,不过我还想向庄主讨要两个人!”

庄主挑了挑眉,“哪两个人?”

“这第一个,是掳我来这的老头!而第二个……”说到这第二个,陆惊羽恨得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正在这时,护卫急匆匆赶来,贴在庄主耳边小声道,“庄主,有个小贼混入山庄,刚才趁乱在封死的密室入口鬼鬼祟祟……”

庄主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低声道,“带下去!”

他转头面向陆惊羽,继续道,“陆贤侄,你说的那个老头,他大概已经死了,这样算不算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