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泰说着突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转而去抚摸兰渊的脸,动作十分轻柔不说,声音也放缓了许多:“我不是不敢,只是舍不得罢了。像你这么美的女人,若是还没玩儿过就死了确实可惜。”
终于得以喘息之后,兰渊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她真想大骂阿木泰一句“变态”,可又没有那个胆子再去激怒阿木泰。
想着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兰渊干脆不再开口,静观其变。
反正阿木泰这般大费周章地劫了她,定然不会就这么杀了兰渊,她的性命暂时还是无虞的。
只是阿木泰对她渴求已久,现在兰渊落入他的手中,并不能保证阿木泰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果然,兰渊都还没有停止咳嗽,阿木泰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抓住兰渊的手臂用力往自己身边拽。
兰渊的抗拒在阿木泰看来除了助兴之外几乎别无他用,他想要兰渊已经想了太久,对她的感情也十分复杂,早就超越了单纯的男女之情那么简单。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之后今日还是很有可能无法得偿所愿,阿木泰就更想占据了兰渊的身子,补上他们当年错失的“新婚之夜”,完成萦绕在他心头多年以来的遗憾了。
兰渊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抵抗阿木泰的蛮力,正犹豫着要不要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与阿木泰殊死一搏,千钧一发之际,阿木泰的手下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报信。
阿木泰正心头火起,突然间被人打断不由大怒,疯了一般地痛斥了他的手下几句。
可在他得知有人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已经距离他们很近的时候,阿木泰知晓情态紧急,没有再继续怪罪这个无辜的属下。
他骂了句脏话,赶紧从兰渊身上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戴整齐拿好武器。
不用阿木泰吩咐,兰渊也赶紧把被他扯乱的衣襟整理好,下地站了起来。
虽说因为迷药的后劲兰渊的双腿还是有些发软,但她还是主动表示:“我可以自己走。”
兰渊的态度还算顺从,可阿木泰还是不大放心,让人绑了她的双手、用布条封住了兰渊的嘴巴不说,连眼睛都给她蒙上了。
兰渊本就虚乏无力,更别说现在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阿木泰知道她走不快,干脆直接背起了兰渊,在手下的掩护下悄悄转移。
阿木泰既然选择在此处动手,自然提早了解过附近的地形,知道这一带地广人稀不说,还有许多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十分危险的土坑。虽有利于引诱敌军涉险,却并不易于藏身。
相对来说最安全、最适合埋伏起来的地方反倒是被孟溪当地人视为“禁林”的那一片密林。
从不久前抢来的那间毡帐中离开之后,阿木泰带着兰渊直奔密林而去。
阿木泰虽是曾经令整个草原闻风丧胆的“草原孤狼”,但他毕竟不如虞崇年轻力壮,又带着兰渊这么个“累赘”,才逃出去没多久就被虞崇带人赶上。
见自己背着兰渊虞崇竟然还敢朝他射箭,阿木泰大骂了几句糙话,将兰渊放下的同时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拉着兰渊让她自己走。
兰渊还没有习惯突如其来的光明,就听阿木泰恨声骂道:“这就是完颜琮派来救你的人吗?瞧他射的这几箭哪里是来救你的,分明就是想要了你的命!”
兰渊闻言匆匆回眸看了一眼,见来者是完颜琮近来颇为器重的青年将领虞崇,兰渊心中稍定,并没有理会阿木泰的挑拨之词。
阿木泰却是铁了心地要听兰渊也说上几句完颜琮的不是才肯罢休,他粗暴地扯开了兰渊嘴上的布条,想要让她亲口表达出对完颜琮的失望,可兰渊并没有如他所愿。
眼看着阿木泰拉着自己就要进入一片看起来颇为诡秘的森林,兰渊不禁皱起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一个孟溪人竟然不知道?”阿木泰好笑地说:“这就是你们孟溪部大名鼎鼎的迷雾森林啊。”
兰渊闻言不禁皱起了眉:“禁林?”
她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她听说过这片迷雾森林,传说中这片森林里头有食人的妖怪,凡是进入这片密林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原来你知道啊,”阿木泰不在意地笑道:“禁林是你们孟溪人的说法,你们孟溪部的规矩可束缚不了我。”
“等等!”兰渊急忙道:“你知不知道这片林子十分危险,没有一个人能够平安走出这片密林!”
“那不过是你们孟溪部吓唬小孩儿的说辞罢了!”阿木泰用长刀打掉一支羽箭之后,十分自信地说道:“我们塔达也有许多密林,没见过哪个是我阿木泰走不出来的。”
见他这么说后兰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阿木泰不再理会她的意见,不由分说地将兰渊拉进了这片密林。
进入密林之前,阿木泰不忘对虞崇大声喊道:“告诉完颜琮让他一个人来见我,否则我就杀了慕容兰渊!”
让阿木泰略感意外的是,这片林子比外表看上去的还要茂密,参天大树和繁盛的枝叶让林中几乎暗无天日,在他们冲进去之后的瞬间天就黑了下来。
明明他们刚才还清晰地看到太阳正挂在天边并没有落下,可这里便已经是深夜时分的样子了,不由吓了所有人一跳。
好在阿木泰早有准备,让手下拿出了烛台和火石,点燃了几根蜡烛。
烛光虽然微弱,但并不像火把那么显眼,不至于引来敌人的追击,只要能够照亮脚下的路便足够了。
“你别朝我哭丧着个脸,”看到兰渊愁眉苦脸的样子,阿木泰无奈地对着她说:“若不是完颜琮他不肯按照我的要求一个人过来救你,我也不至于被逼进这个鬼地方来。”
兰渊闻言不禁意外地笑了一声,看向阿木泰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您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呢?明知道您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儿就是要取他性命,谁会傻到单枪匹马地前来救我?汗王是个聪明人不假,可完颜琮他也不傻,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来送死?”
“他不是很宠爱你吗?”阿木泰反过来问兰渊,“为了让你开心,他还特意亲自陪你回孟溪。怎么,难道你认为他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说实话,您会这么说真是叫我意想不到,甚至感到受宠若惊。”兰渊实话实说:“我以为像您这样的霸主应该明白江山与女人孰轻孰重。如果您和他易地而处,难道您就会只身涉险,只为了救我一人吗?”
阿木泰本就生得眼窝深邃,他这样定定地望着兰渊,看起来倒当真像是情深似海:“如果我说我会,你相信吗?”
兰渊不假思索地摇了下头:“您别怪我不给您面子,可事实就摆在这里四年前完颜珣带兵将您打了个措手不及,您仓促之下离开了孟溪,当时并没有带上我。”
“那是我这几年来所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阿木泰辩解道:“况且当初与现在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你是孟溪汗王之女,那会儿我将你留在孟溪,你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现在,完颜琮他能保证我不会动你吗?”
阿木泰正期待着兰渊的回答,忽听身后传来他属下的一声惊呼:“汗王,不好了!入口不见了!”
听到属下惊慌的声音,阿木泰拧起眉,回过身斥责道:“慌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只顾着躲避追兵,没细看就冲进来了。属下想着孟溪当地有关这片密林的传说,担心汗王的安危,就想着留个心眼儿记住我们进来的地方、做几个标记。可不成想这些树就好像会动一样,一眨眼的功夫这些树枝就都缠绕在一起了,根本就没有能让人通过的地方!”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刚才属下点了蜡烛后就想回头寻找入口,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