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1)

“你……”蒲特氏见她没有丝毫悔过之意,还这般“猖狂”,不由气得牙根痒痒,“你以为我不敢吗?!”

兰渊用鼓励的语气说道:“你当然敢了,那你就快点儿去吧。”

兰渊说完本是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过身来好心地提醒蒲特氏说:“哦,对了,汗王今天中午会回梓柔宫用膳,其他的时候你应该都见不到他,不如你等我们用完午膳之后再来吧。若是用膳前汗王不高兴了,我怕会坏了他的胃口呢。”

136. 教训 见蒲特氏从一头暴躁的母狮子变成……

第一百三十六章教训

兰渊走后, 蒲特氏愣在原地许久,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十分气愤地问向她身旁的婢女:“她什么意思, 她是说汗王看到我会觉得倒胃口吗?!她、她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可是有儿子的,她有什么!”

婢女见蒲特氏在修敏堂外大喊大叫的,连忙劝蒲特氏说:“主子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怕什么!”蒲特氏大声道:“谁不知道她慕容兰渊并不是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王妃不过是想让她生个儿子出来才会让她来北越的!可她霸占了汗王这么久又如何,还不是不如我的肚子争气吗!”

婢女慌忙劝道:“是是是,主子向来是个好福气的,您膝下有子万事足,又何必与慕容侧妃计较一时的得失呢?”

想起刚才兰渊临走前那般挑衅的态度, 蒲特氏抹了把眼泪,忿忿道:“我又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才要和她较这个真的!我是替后宫所有姐妹们抱不平,看不惯她这样独占着汗王不放!”

蒲特氏话音刚落,就见听到动静的宝芝从修敏堂内快步走了出来。

见蒲特氏形容狼狈,宝芝像是完全不介意刚才在殿内蒲特氏无意中对她的冒犯一般,关切地上前问道:“蒲特姐姐, 你这是怎么了?”

蒲特氏正觉得委屈着呢, 她这蠢笨的婢女又不懂事、不知道向着她说话。

见宝芝来了、还对她态度亲热,蒲特氏也没多想, 拉着宝芝就说起了她和兰渊方才的口角, 让宝芝来给她评评理:“您说您和梓柔宫那位同为侧妃, 还知道叫我一声姐姐呢!她倒好,压根一点儿都没把我放在眼中!我的位份虽然不如她的高,可我毕竟比她早入宫许多年、是服侍汗王的老人儿了啊!我还是溙儿的生母,又比她大上好几岁, 她理应对我客气一些对吧?”

见宝芝这个兰渊的妹妹都点点头附和着自己的说法,蒲特氏就更来劲了,很是愤懑地说道:“若是我说她的时候她态度好点儿、向我服个软儿也就算了,可她那样子你是没瞧见,简直猖狂至极!今日我非得去见一见汗王,好好地说道说道不可!”

“别呀蒲特姐姐,”宝芝连忙拉住她劝道:“兰渊姐姐有多得宠,你又不是不知道,汗王他是不会向着你的……就算你带着溙儿一起过去,在兰渊姐姐面前,汗王都未必会多看你们母子俩一眼。”

蒲特氏本就在气头上,被宝芝这么一激,无异于火上浇油。

虽说蒲特氏当着兰渊的面故意说什么如今完颜琮的心里只有兰渊、已经没有完颜溙的话,实际上蒲特氏清楚得很,完颜琮还是很看重完颜溙这个儿子的,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完颜沣病弱、完颜琮又没有其他儿子的情况下。

听宝芝这样看待她和完颜溙在完颜琮心中的分量,蒲特氏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不,我不信!我这就回去领上溙儿、带他一起到梓柔宫去找汗王说理!我还不相信了,汗王他向来英明神武,如今为了那个女人不肯亲近旁的女子也就罢了,难道还能连他的亲儿子都不顾了吗?”

见蒲特氏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宝芝浅浅一笑,没有言语。

倒是站在她身侧的宁馨笑着奉承道:“主子英明,一个蒲特庶妃在汗王面前自是无足轻重,可若是她带着三公子一起过去搅这趟浑水,梓柔宫那位可就要伤脑筋了。”

宝芝脸上的笑意加深,嘴上却斥责道:“馨儿,你胡说什么呢?我自然是盼着兰渊姐姐好的,刚才我不是已经劝过蒲特庶妃不要去梓柔宫找兰渊姐姐的麻烦了吗?可她执意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

宁馨明白宝芝的意思,连忙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主子说的是,是奴婢说错了,主子当然都是一片好心。这蒲特庶妃也真是太冲动了,您怎么拦都拦不住她!”

“可不是吗?”看着遥远无边的天际,宝芝轻声道:“不管是对她还是兰渊姐姐,我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蒲特氏从修敏堂离开之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恶气,回宫之后她不由分说地拽上自己的儿子完颜溙,不顾婢女的再三劝阻、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梓柔宫。

她并没有听从兰渊的劝告、等到午膳之后再来,而是在兰渊和完颜琮用午膳前来的。

完颜琮刚在清瀚殿那边怒斥了几个劝他选秀的大臣,现在正是心烦的时候,蒲特氏在这个时候跑来求见,完颜琮本是不想见的。

但这里毕竟是梓柔宫,完颜琮没有直接替兰渊做主,而是问向她说:“你和蒲特氏还有什么交情吗?”

此前完颜琮只知道兰渊与纥骨氏、霍勒氏母女交好,倒是不知道她和蒲特氏还有什么往来。

想到兰渊向来喜欢小孩子,难道她是喜欢蒲特氏的儿子完颜溙?

完颜琮正这么想着,忽见兰渊摇了摇头,欲说还休地叹了口气。

完颜琮立即意识到这里头有故事,见兰渊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他便转眸看向一旁的苍谷。

苍谷见兰渊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将今日在修敏堂内外蒲特氏所说的话悉数告诉了完颜琮。

听说蒲特氏竟对小儿子说什么“你父汗心里只有慕容侧妃、没有你了”之类的话,完颜琮冷笑一声,吩咐道:“带她进来。”

蒲特氏拉着儿子入内之后,一看到完颜琮便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诉说着兰渊的“恶行”和自己心中的委屈。

她声嘶力竭地哭了好半天,见完颜琮始终没开口的意思,蒲特氏不免有几分慌了,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汗王?妾身的话您在听吗?”

完颜琮面色冷峻地看着下首的蒲特氏,声音不高却令人闻之生畏:“我在想,是不是我罚郑氏罚得还不够,才让你胆敢对兰渊如此不敬?”

“汗王,郑氏怎么能和妾身相提并论呢?!”蒲特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急忙替自己辩解道:“郑氏是造谣生事,可妾身所言都是实情!慕容侧妃她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完颜琮语气渐沉:“太过嚣张的人是你才对!你是庶妃,兰渊是侧妃,你入宫这么久,连尊卑都分不清吗?”

蒲特氏见他鹰目含威,不敢再直视完颜琮的眼睛,嘴上却还在辩驳:“可、可妾身毕竟是溙儿的生母……”

完颜琮冷冷地打断她说:“这些年来你仗着生了溙儿,做了多少逾越之事,你真当我全然不知吗?不过是看在溙儿的面子上才对你多有忍让罢了。可你都和溙儿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还要我当着孩子的面再重复一遍吗?”

蒲特氏被完颜琮训斥得愣了愣,忽然间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

她私下里和兰渊拌几句嘴也就罢了,何必闹到汗王这里来,平白被他数落了这么一通呢?

意识到完颜琮没有一点儿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袒护自己的意思后,蒲特氏不敢再说任何兰渊的不是,放低声音道:“妾身、妾身只是一时失言……”

“一时失言,你还会把这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完颜琮终于发怒,拍案道:“你是诚心想让兰渊难堪,还是想让我这个做父汗的和溙儿父子离心?!”

“妾身不敢,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蒲特氏仗着自己生了儿子,被后宫其他人捧惯了,此前完颜琮也看在儿子的份上甚少对她发火。

蒲特氏也不是一个全然不会看人眼色的,此时她见完颜琮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放低姿态用哭腔说道:“妾身对溙儿有多用心,您是知道的啊!这些年来,妾身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溙儿的身上,自己吃不好、睡不好,也没有精力像别人那样穿衣打扮,”蒲特氏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瞟了光鲜亮丽的兰渊一眼,委屈至极地说:“妾身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汗王就看在妾身也不容易的份儿上,饶了妾身这一回的失误吧!”

完颜琮也知道蒲特氏对儿子十分尽心尽力,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她这样“精心”养大的完颜溙不仅口齿不清、至今都无法启蒙读书,还非常任性易怒,衣食住行全都要人像照顾婴儿一样地伺候他,不然就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