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是年纪大了找不到媳妇,来哄骗不懂事的小女生来了。
上回他让李鹰跟李婷婷谈谈,李鹰定然是忘了。
姜惟不爱管闲事,但这种事他实在无法忽视,更何况李婷婷还是他小姑子,于情于理他都得站出来跟李婷婷谈谈。
只是...他虽然名义上是李婷婷嫂子,但毕竟不是女儿身,跟李婷婷也不好多说太多男女间的事,一时还真给姜惟难住了,仔细思量了两天才讲李婷婷喊出来交代这事。
谁知他刚说两句客套话,还没说到重点上,李婷婷就预测到了他想说什么,一脸认真道:“嫂子,你别把他想的太坏了,村里那些人都不了解他,其实徐燃哥人挺好的,很踏实。从前村里对你也有许多议论,现在看看不都是假的吗,那些人他们就是一些闲出毛的八公八婆,恨不得给所有人都编造出一个阴暗的背景,好满足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姜惟还没开始劝她,差点被她劝服了。
但是想到那日徐燃的眼神,他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有时候村里的风言风语还是要信一些的,村子里之前说我那些不好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姜惟根本就不知道别人说了自己什么,但不影响他和李婷婷瞎掰。
“嫂嫂,你怎么为了他都开始贬低自己了呀?”李婷婷振振有词,“我们老师说了,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是不可以妄下定论的,若是还没有和对方交流,就已经给对方判了死刑,那这个社会也太过冷酷了吧。”
这怎么说呢,姜惟嘶了一声,“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要不你把他约出来,我和他谈谈?”
第二十一章:小夫妻闹矛盾,妻子软乎乎哄人。
两人约好时间,姜惟让李婷婷第二天晚上放学后将徐燃带到店里去,李婷婷也不知怎么想的,大中午就将人带了过去。
那时姜惟不在店中,徐燃跑空了,晚上姜惟在店里等着,徐燃又有事未到。
姜惟只好再让李婷婷另约时间。
“你为什么非得见他?”李鹰不懂姜惟在此事上为何如此执着。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他跟你妹妹走的太近了,整天送她上学接她下课。”
李鹰一听,眉头也蹙紧了,“还有这事。”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这个哥哥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些。”
“我最近太忙,地里都是活。”李鹰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一会我先送你回家,我再单独去徐燃家找他聊聊。”
“不行,你俩再打起来。其实我也不是想跟人找茬,我主要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垃圾,若他是个好人,跟婷婷当个朋友也没什么,咱们不必管太多,但他要真不是个好东西,你真得给他点颜色瞧瞧,李婷婷才十五岁,这是打的哪门子主意。”
李鹰侧头,盯着姜惟的脸颊瞧,少年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些粉嫩嫩的婴儿肥,他忽然笑了起来,“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操心起别人来了。”
“你才小孩。”
李鹰将人揽进怀里,从前一个人也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娶了媳妇儿,回想一下从前,平白觉得从前过的过于孤单了些。
店外,细雨淅沥沥落了下来,一时半会两人是走不了了,姜惟走向后厨,“你想吃什么,咱们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随便来碗面。”李鹰跟过去,在水池边冲了冲手,熟练的拿刀切葱花,“过段时间我去县里,你跟我一起走吗?”
“店里有生意,我走不开。”姜惟想都没想的拒绝。
姜惟话里没有几分不舍之意,担心这个店都比担心他多,不,担心李婷婷都比担心他多。
“你舍不得这个店,竟然舍得我。”李鹰心道一声,没良心的媳妇儿。
“你怎么一直在乱吃飞醋,你这样可就不可爱了哈。”一会儿吃人家李洛洛的醋,一会吃李婷婷的醋,前几天李鹰还因为姜惟给婆婆买了件新衣裳,吃了姜惟跟婆婆的醋。
“还不是你不在乎我。”
“那你的工作比我重要咯,你这么在乎我你怎么不把你工作退了安心待我身边?”
李鹰像是刚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在家种地也不是不能赚钱,他年轻力壮的,干点农活不至于累着,晚上还能热炕头温柔乡,比去城里工作强多了。
姜惟眼看着李鹰眼神从茫然变得坚定,差点没气笑了,“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前瞻意识,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敢把工作辞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李鹰不开心的摸摸鼻子,就知道拿这个威胁他。他原地安静了会,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了,忽然啧了声,“姜惟!你......”
姜惟正聚精会神切着面条,李鹰叫了声他的全名,姜惟头一侧,手一抖,正在切面条刀猝不及防落在了指侧,食指指侧一木,血液立刻汩汩流了出来。
“诶!”李鹰大叫一声。
姜惟被他吓了一哆嗦,闭眼无语道:“切我的手,你叫什么,吓我一跳!”
李鹰着急地夺过姜惟的手拿到眼前打量,见伤口不深才松开来,蹲着在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扒拉了一番,找出来一包纸巾,他撕开包装,拿着两块纸递到姜惟手里,“快摁住伤口。”
李鹰眼里都是担忧,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姜惟破的不是手指,而是掉了一整个胳膊。
“你别急,不严重的。”姜惟本来没觉得切破个手指有什么,李鹰如此紧张,他心里也被弄的乱七八糟,狭长的眼睫半垂着,在眸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来到这里还能有一人如此关心自己,何其有幸。
李鹰皱着眉:“疼不疼?”
“有点木,不疼。”姜惟仰头冲李鹰笑了下,“男子汉大丈夫,破点皮,死不了。”
李鹰:“别整天死不死的,不许这么说话。”
姜惟:“好嘞哥,不过你刚刚叫我干什么?还叫全名,怪吓人的。”
姜惟手伤了,李鹰没了说那事的心思,只闷闷道:“以后再说吧。”
“说嘛,干嘛留到以后,有些矛盾是不能憋心里的,你看我有什么不开心就立刻跟你讲了,所以我心里从没有怨过你,你要是不跟我讲,岂不是要在背地里怨我?”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矛盾。”
“要是好事你至于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也是。”李鹰扯着姜惟没受伤的那只手,摇了摇,“咱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一直觉得你待我跟从前没有差别,待我跟待别人也没有差别。”
在李鹰眼里,姜惟是绝对特殊的,可在姜惟眼里,李鹰仿佛只是一个睡在他身旁的兄弟,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看不见一点爱慕李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