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仅剩的希望,是唯一能给他带来光芒的人,可那光芒一旦冷漠就会将他彻底推入深渊。

安幼清回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心烫的吓人,她喜欢陆以燃鲜明张扬的样子,现在的他让她眼底有些伤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他的嘴唇哆嗦着,埋在她的怀里,眼角泪水无声流淌。

安幼清没有注意到,在她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江白卉空洞无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颜色,在看到她温柔的抱着陆以燃时,露出一瞬落寞而羡慕的笑容。

要是她也能被安幼清这样抱着哄着无条件的信任着就好了,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江白卉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等陆以燃平复好了心情,她才问道。

“是她!”陆以燃心中恨意翻涌,怒指着江白卉,锐利的眼眸里恨意滚烫:“是她故意要毁我清白。”

江白卉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眼中湿润地模糊,她百口莫辩,也不想再辩解了。

她不像陆以燃显赫的家世,还有安幼清无条件的护着。

她只是一个漂泊国外的异乡人,她无枝可依,无人可靠,解释的再多也只是狡辩。

安幼清眼睑轻合,叹了一声说道:“是不是江白卉做的还需要讲证据,你们把昨天经历过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一点都不能落下。”

江白卉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一点光泽,就像海中浮沉漂泊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点灯塔之光,她忽然笑了起来。

江白卉和陆以燃将昨天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包括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正如陆以燃之前所说,他们两个人此前全无交集,唯一有一点联系的就是他们都在昨天吃了白露送来的东西。

一块萝卜糕,一串野果子。

65. 替罪 替罪

“你们说这些吃的都是白露送的?”安幼清整理好所有思路问道。

江白卉和陆以燃齐齐点头。

安幼清的语气倏然冷了几分, 对着陆以烈说:“去把白露和林染找来,再把若玄房里剩下的糕点拿去化验,下午我要知道结果。”

柳蕴之悠闲地坐在屋外, 只见陆以烈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又大步流星的跑上了楼。

不一会儿, 白露一脸懵懂地从楼上被提溜了下来,张若玄跟在两人身后, 面带隐忧。

林染也被工作人员请了过来。

他优哉游哉地看着,心知这件事是越闹越大了, 他甚至隐隐觉得陆以燃这次的事情跟张若玄脱不了干系。

要是真的被安幼清查出来是张若玄陷害的陆以燃,怕是这场婚事就要泡了汤。

想到这, 柳蕴之唇角笑得更加灿烂。

可没等他笑多久, 只听见屋里嘀咕了几声, 安幼清面带冷色的出来了。

她站在门前, 优雅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与疏离:“你为什么要给若玄下药?”

“......”柳蕴之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满脸震惊。

他开始意识到不对慌张解释道:“我从来没有给他下过药, 我连他的房间都没去过!”

安幼清手腕一抬, 一颗圆滚滚的红珠子滚到他的脚下,柳蕴之捡起来放在手心,当他看清手里的东西时惊讶不已。

“熟悉吗?这东西你曾经给我吃过。”她冷冷开口。

“酸叶果,果行圆润饱满, 色泽呈艳红色,形状与红醋栗相似,性有毒, 误食易出现神智恍惚,昏睡等症状。”林染漠然说道:“这种果实生长在深山中,已近乎绝迹, 就连植物专业的学生也很容易分辨不清,我也是最近才在后山发现这些植物的踪迹。”

当他们一起迷失在后山时,柳蕴之曾给她吃的野果中就有这个,怪不得那晚她睡得那么沉。

“你就是用这个假冒红醋栗,诱骗若玄吃下。”她冷冷的看着他。

柳蕴之脸色陡然一变,这果子是他小时候在山里偶然发现的,自从知道这个果子可以使人昏睡之后,他就常用这个果子给李珊吃下,让她断了想和自己亲热的念想。

后来他也确实把这个果子给安幼清吃过,可这个果子的效果整个村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安幼清手里会有?

“安少主,就是柳蕴之昨天下午端着这些糕点和果子假惺惺地送给我家少爷吃的,我家少爷吃不惯,让我送给其他人分食,我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恶毒!”白露委屈地落着泪。

“你胡说八道!”柳蕴之眼露凶光,怒不可遏地说:“明明是你昨天往我房里送的糕点,你现在竟然敢倒打一耙!”

白露怯生生地躲在安幼清身后:“这种萝卜糕又咸又腻,只有你们岛上的人吃,我要是想送糕点大可以送其他的甜点,才不会送这种的东西。”

“你”柳蕴之怒气冲冲的跑回房间,从垃圾桶里拿出他昨天送来的小食盒,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就是你昨天送来的东西,别把什么烂事都往我身上推。”

食盒被重重的砸开,露出里面的熟悉的糕点。

白露躲在安幼清身后得逞一笑:“少主您看,这些就是他昨天送来的,不过里面少了那些红果子。”

柳蕴之顿时怒目圆瞪,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故意把有毒的果子送给你们少爷吃?”

白露害怕地退了两步:“林教授说这些果子长在后山的深山里面,我们中间只有你自小生活在这里......”

“你爱慕安姐姐,嫉妒张若玄,所以才故意把这些有毒的果子送给他吃,糕点只是一个□□。但你没想到张若玄并没有吃这些,反而将这些食物分了出去,被我哥哥和江白卉误食,导致他们做出有违伦理的事情。”陆以烈不咸不淡地开口。

张若玄手指微动,凤目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目光探究。

陆以燃彻底被她的话激怒,泛着寒光的眼眸中近乎失态的暴喝:“我都说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陆以烈你就这么想毁掉我吗?”

她冷冷回道:“空口无凭。”

一直坐在床边的江白卉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发出一声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