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浔像是笑了一下,把头靠在沈斯缪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夕阳的残慢慢地一点点褪去,只留下了天边的一抹暗红,树投下了大片大片的剪影,把他们也笼罩了进去。
沈斯缪抚摸着纪浔头发,然后抬起了他的下巴,他看着纪浔黑沉沉的眼睛,笑了笑,眼里有毫不掩饰的爱意,他覆下身吻了一下纪浔的唇,轻声道:“我永远都是最爱你的。”
## 23
公司的午休时间成了沈斯缪最期待的时候。他把这称之为隐秘的偷情时间,用了“偷情”两个字就变得暧昧又羞耻,他病态般的享受着在办公室调情的感觉,扭曲、隐秘、羞耻,且不为人知。
沈斯缪每天出来很多次,去茶水间泡一杯咖啡,然后用余光隐秘地打量着纪浔,他的眼神黏在纪浔身上舍不得挪下来,然后会产生奇异的满足感,这种不为人知的兴奋感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午休时间他会叫纪浔过来和他一起。
纪浔倚在休息室的门上,看沈斯缪换裙子。沈斯缪把身上的衬衫和西裤脱了下来,从衣架上拿了一条裙子下来。他把裙子从头上套上去,手忙脚乱地往下扯,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脚卡住裙子的内衬,一只脚掂着原地跳了跳,有种笨拙的可爱。
“妙妙,你的拉链没有解开。”纪浔出声提醒
沈斯缪还来不及穿好,就一颠一颠朝纪浔扑过去,然后跳到了他身上,纪浔被他撞得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托住了他的屁股。
沈斯缪的裙子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大腿死死地卡住纪浔的腰,裸露出来的肌肤细腻又冰凉。
纪浔掐着他的大腿,往上挪了挪。
沈斯缪搂着他的脖子密集的吻就落了下去,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样,事实也是如此,沈斯缪沿着他的脖子啃咬,细细密密的齿痕就留了下来。
纪浔单手托住他,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把他推开了一点。沈斯缪身上的冷冽的香水味像一双无形的手慢慢抚摸着他的全身,然后幽幽地钻入鼻腔,纪浔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穿好的裙子又被扯开了,雪白的背绷成了一张弓,两片蝴蝶骨高高地耸起,结束的时候沈斯缪还缩在床上打冷颤。
他们在这间休息室里做爱很勤,最开始纪浔是拒绝的。沈斯缪便绕着房间不停地踱步,手指抓弄着身侧的裙子,显得神经兮兮的。纪浔就这么盯着他,然后招了一下手,沈斯缪提着裙子,光着脚哒哒地跑过来,扑在他的身上,两条细白的胳膊紧紧地搂着纪浔的脖子。
午休成为了他们,隐晦又不可言说的时间。
已经是十月份了,太阳不再灼人,暗云密布天际。
沈斯缪喜欢这样的天气,空气里面的湿味,像铁锈,像血水,无数的飞蛾会乱糟糟地逃窜,团聚在路灯下不怕被灼伤。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前面坐着两三个学术派。沈斯缪挂着一抹浅笑和他们交谈着。他明面上是在交流,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一旁的纪浔身上。一个物院的博士导师开口:“沈先生今天过来,要不要去新建成的实验室看看。”
做科研要大把的钱,除了政府每年发放的资金,H大和各个企业也是有合作的,万嘉出资建立了一个专项科研实验楼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
沈斯缪看着外面的阴云,淡淡地说:“不用了,今天过来就是打算在学校里转转。”
学院书记笑了一下:“那我们陪你转几圈。”
沈斯缪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挂着若有所思地笑:“不用了,叫小纪陪我就行。”
那个书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纪浔,笑着说:“小纪很不错,梁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
沈斯缪靠坐在椅子上,余光打量着纪浔,慢条斯理地说:“小纪是不错。”
从行政楼出来,他们就去了艺术楼,纪浔上次答应了梁宜,说最后一次演出过来观看。
社团文化艺术节,每年毕业都会由几个学院联合一起举办,学校里拉起了不少横幅,也有指示箭头,场地在露天操场。
到艺术楼的时候,里面的人不多,乐队训练室的门虚掩着,纪浔推门走了进去。
纪走进去,走到架子鼓旁,修长的手指在鼓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沈斯缪走过去关了门,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他,遮光窗帘被拉上了,训练室里很暗,纪浔像是轻声笑了一下,微微扬眉,拿过一旁的鼓槌“咚”的一声敲击在架子鼓上。
虽只是短暂的几声,却犹如在耳旁炸开一样。沈斯缪蓦地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变浅了,耳膜像过电一般微微发痒,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敲了几下后,纪浔又把鼓槌工工整整地放到一边。
沈斯缪晃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说:“陪我去厕所换衣服。”
纪浔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笑得模模糊糊的,漫不经心地说:“不去。”
沈斯缪把袋子往前面提了一点,撞了撞他的肩膀。
过了几秒纪浔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那件衣服搭在了手肘处,他走出去向前走了一点,然后停住了脚步,把手伸了出去。
沈斯缪愣了一下,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艺术楼这一层楼都没有什么人,走廊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沈斯缪进去之后,打开水龙头洗手,水从他的指缝中流过,他从镜子里直视着后面的纪浔。
纪浔一抬眼,他们的视线就在镜子里重合了。
沈斯缪关上水龙头,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笑了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直勾勾地盯着纪浔,抬手扯领带。
然后慢慢地朝纪浔走过去,吻上了他的嘴。
他早就想吻他了,在他打架子鼓的时候。
“敢在这里做吗?”他喘着气抵住了纪浔的额头说。
“我不想。”
沈斯缪开始缠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脑袋胡乱地亲,舌尖舔着他的唇缝,如同小狗一样。
纪浔扯都扯不下来。
门外传来了两三个男生的交谈声。
纪浔一把拉过他扯进了隔间,门被关得“砰”的一声巨响。
他把沈斯缪按在了墙上,沈斯缪粗重的呼吸声起伏着,被擒住的手压在墙上,骨腕很细一捏就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