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在心底嗤他傲气,一边又忍不住想知?道,怀七到底是靠什么留住殿下?宠爱的。
竹云也有?几日未被召见,猜到自己许是又被厌弃,他只好同从?前一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对?别人的嘲讽也不曾理会。
“珍惜留在府内的时间吧,听闻许大人又为殿下?物色了一批新人,正养在外院教导规矩呢。”有?人叹息。
他们的入府时间虽不长,却也知?道不得宠爱便要离府的事实,听见那人说的话?,一直闷头做事的竹云动作停滞,又继续。
“新人?不会都是那种冷傲性子的吧,殿下?的口味何时变了。”
几人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竹云未曾插话?,直到午膳后,他借口去?医馆看病,给侍卫塞了银两后悄悄离开,朝着前院走去?。
一路快步行走,拐过那条长廊时,竹云心头一沉,想离开已经来不及。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声问好,“许大人。”
许少良站在竹云身前,“殿下?不在府内,你做什么去?。”
竹云垂目,“许大人,我并未在寻殿下?,是近来有?些?风寒,想去?医馆抓些?药吃。”
似在判定他话?中真假,许少良审视着竹云,好一会才开口,“医馆在西?侧,你走错方向了。”
竹云啊了一声,似才反应过来一样,左右瞧了瞧,神情一片茫然,“谢谢许大人提醒,我不经常来外院,无意弄混了方向。”
“若是无事,我便先离开了。”说罢,竹云轻咳两声,不似作假。
幽幽盯着竹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许少良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关着阿杳的房间,关紧房门。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
阿杳带着面具,眨了眨眼,点?头应是。
许少良从?怀里拿出个本?子,“记下?这些?习惯,你会用得到的。”
从?阿杳的屋子离开后,许少良径直行到医馆。阖府上?下?,无论大小疾病,只要来医馆诊治必须登记在册。
一刻钟前,竹云来过医馆,并且症状记载确实是风寒,许少良看着病案册,良久才放下?。
医馆大夫道:“许大人,可有?其他事?”
许少良思索片刻,要了怀七的病案册,可是大夫却面露难色。
“怎么。”许少良面色冷下?来。
“许大人,不是我不给您,而?是怀七的病案册不在医馆。”
“在何处?”
大夫心底叹气,“在殿下?处。”
怀七的病情由李还一人负责,病案册也并未放置在医馆,其中原因无人知?晓,也不配知?晓。
许少良听闻,眼眸晦暗一闪而?过,什么也没说。
今日天气寒凉,竹云从?医馆出来后,手中拎着药包,他未回到月苑,而?是径直穿过一条小路,仍朝着方才撞见许少良的地方跑去?。
许少良将人藏的太深,竹云寻了两圈都未发现什么新男宠,眼瞧着人越来越多,他不欲打草惊蛇,只低头匆匆离开。
竹云行的急,经过校场时瞥见一个熟悉身影,不由停下?脚步,只见那男人一身黑衣窄袖,手持长枪,一个转身便将身前壮汉撂倒。
竟是怀七。
他看了一会儿,暗暗惊于此人身手。怪不得殿下?要将人锁起来,府内侍卫竟然都不敌他。
竹云敛起视线离开,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了,竟在回月苑的路上?迎面撞上?长公?主。
“奴见过殿下?。”竹云急忙跪身行礼。
扫过竹云手中药包,陶锦随口道:“做什么去?。”
竹云如实道来,停了几瞬又开口,语气藏着一丝试探,“殿下?,奴回来时还在校场看见了怀七公?子。”
殿下?不是很宠爱怀七吗,为何会把?人扔到侍卫堆里去?,莫非是失宠了吗,竹云忍不住猜测。
听闻此话?,陶锦扫过身前人,“本?宫正要去?校场。”
半路带上?竹云,陶锦朝着侍卫训练的场地过去?,算算也有?七八日未见过怀七了,也不知?他练的如何。
一路上?,竹云默然跟在殿下?身旁,只是路过外院时,又忍不住抬头瞧去?,殊不知?自认为隐秘的小动作早被殿下?瞧在眼中。
*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汇聚在下?颚,又滴在沙地上?,怀七撑着长枪站起身,目光冷肃,神情端凝。
一整日对?擂下?来,已经记不住是第几场,无疑,怀七胜率居高?。只是一群人围一个人操练,怀七难免体?力不支,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
就在此时,迎着绚烂残霞,长公?主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校场边缘,身着华服,步摇轻晃。
李令率先发现,面色霎时严肃起来,“卑职见过殿下?。”
乌泱泱的,几十号人一起请安,怀七转过身,隔着人群,长公?主唯独看向他一人。
怀七避开视线,不愿与她对?视,
愈到小姐忌辰,怀七愈是不愿见她一眼,他宁愿日日劈柴挑水,也好过在她身侧一瞬。
瞧见小狗神情,陶锦唇畔浮现笑意,“继续。”
李令立刻明白殿下?的意思,这是让他们继续操练怀七,殿下?亲临,李令摆手让下?属撤离,自己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