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没什么不敢的”奈德的眼睛好像狼一样闪着光,“可我的目标是神光之剑、时光领主那帮人,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不喜欢法师,可你应该和泽菲里诺斯那种血法师不同吧?我希望你们不同更重要的是,你也许可以帮到咱们。”

冰雪暴这时才意识到,这帮人根本不认得她,不知道她也是他口中的“那帮人”之一,这倒是一个可以摸清他们底细再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们这些入侵者。”她不会把态度转变得过快,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这群人既然捕获过静宁之息,就不是一般的乡野莽夫。

“我们还没有好好谈过,你怎么就知道你帮不上?”奈德示意尸罗收回刀子,但仍然把手扶着她的肩头,以防止她忽然释放魔法,用最为和气的口吻说道,“我们重新互相认识一下,我是奈德,小个头的是布伦登,冰块脸的是尸罗,话多的是玛查,傻乎乎的是雅宾。”

雅宾本想阻止奈德把他的名字说出口,但显然已经晚了,他又再转念一想,只怕“雅莱德”也已经和雅宾一样成了通缉犯,叫什么其实区别都不大了。

想到这里他又十分得丧气,他们躲在这里三天,奈德只是养伤,对计划什么的绝口不提。布伦登张罗来一些吃的和日用品,他们的随身行李和武器被玛查事先悄悄藏在旅馆附近一座地下酒窖里头,布伦登和尸罗光忙着把东西在到处巡逻的卫兵眼皮子底下给运回来就花了许多时间。

而在屋子里,尸罗不爱说话,奈德和他两个,一个躺着疗养伤口睡得昏昏沉沉,一个坐在边上守着跟冥想似的,气氛有点诡异。

当然玛查爱说话,太爱说话了,可大部分的话又不着调,显然她不是出主意的那个人。她和布伦登两个聊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有时雅宾也会加入,有时他俩还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让雅宾暂时忘记了被通缉搜查的事实。

雅宾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藏多久,或是还能够藏多久,果不其然糟糕的预感总会成真,这个魔导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我叫海伦娜。”这时他才听到对方像是妥协似的说道,这个女人固然有些贵族小姐的脾气,但并不太傲慢难缠。日追T?海????妻九8???

奈德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海伦娜,以下的事情我说给你听,请你仔细听完,不要马上下定论你们的那几个大魔导师,正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你知道九年前发生在南方的影帐破裂的事件吧?现在这事很有可能又会要重演”

“你难道在暗示大魔导师们也和考瑞菲亚斯一样想破坏影帐?实在是无稽之谈!”海伦娜打断,她真后悔自己同意坐在这里听他这套谬论。

奈德稳住她继续说,“我说了请你不要立刻下定论,他们也许只是拿着那个魔法球做实验,法师都爱这样,追求魔法的极限什么的,具体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曾经被那个暗裔拿在手里的玩意儿,正落在大魔导师们的手”

冰雪暴咬着下唇,其实她也怀疑神光之剑到底在弄些什么名堂,但由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说出来的这些猜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凭这样无端端的指控就想要我相信吗?你们把静宁之息弄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却是明摆着的事实。”

没等奈德说话,玛查先喊起来,“那个家伙用精神魔法让我摔到断崖下面,差点死了,幸好我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变成蝙蝠扒到了崖壁上我,蝙蝠!还把脑门撞了一个大口子,看!”

说着她把刘海扒开,露出一个约有两寸长的口子,在这样一张脸上确实挺让人感到可惜的。

冰雪暴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她硬挤到面前来的脑袋,不自在地说,“你们拿赤色利瑞姆胁迫他,难道还要他乖乖坐下来让你们折磨吗?”

“折磨?”一直沉默的尸罗突然开口,语气森然地说,“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折磨,他用血魔法抽干了一群精灵的鲜血,被活生生地当作血魔法祭品,那才叫折磨。”

这下换冰雪暴沉默了,她本心并不赞同拿奴隶或任何人当牺牲品,也不接触血魔法,但血魔法几千年来都是帝国魔法的一种流派,无论是理论还是军事应用都是帝国繁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去撼动这种根基。

奈德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精灵的肩膀以示安慰,“冷静点,尸罗,那家伙已经是清修者了,没法再干那种令人作呕的事了。”

尸罗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位魔导师,却听到她平静地说,“是的,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他已经死了。”

狂猎手Wild Huntress捏他自狂猎Wild Hunt,北欧和德国等地都有这种妖魔(也有说是神)夜行狩猎的恐怖传闻,有种说法是如果遇到狂猎,就在路上站着不动是最安全的。

古罗马重名率很高,就是现在欧美也不像中文名那么花样百出,就算都叫海伦娜,不知道姓,雅宾也对不上号马上猜到她是冰雪暴,而且可能平民根本不知道大魔导师本名叫什么,大家认知里大魔导师又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臭德性。

XXI 协作 Cpera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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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奈德愣了几秒才问道。

“是的,他死了。”冰雪暴毫不避让他紧盯过来的视线,“所以你们不仅仅是擅闯宫殿禁地的间谍,你们还是杀人凶手。”

她当然不会把静宁之息其实是死于神光之剑的剑刃之下这件事实说出来,但她想试探一下这几人的反应,看他们到底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同时也要震慑他们。

“你们是一级通缉犯,你们得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要再做些徒劳无功的抵抗。”

奈德皱着眉头望着她,事情发展得有些超出所控了,虽然他并不后悔那么处置静宁之息,血法师活该如此,死不足惜。

雅宾却受不了地叫起来,“主啊,我们干了什么!?我们杀了他!我们杀了大魔导师!”

尸罗本来就是个以杀人为生的刺客,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平静的翠绿眼睛像死寂的湖水一样没有波澜。

而布伦登当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却没有雅宾那样崩溃,只是把两手的拳头互相抵着,摇着脑袋说,“唉,我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主意,但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玛查倒是挺轻松的,甚至有些高兴地说,“那家伙死得理所应当,那好极了!”

“好极了?”雅宾抱着脑袋喊起来,“我本来就被指控杀了一屋子的人,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大魔导师!这叫好极了!?”

玛查无所谓地说,“既然你本来就有一屋子的罪名,多加一条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只能被杀一次,难道他们还能因为你杀了几十个人就吊死你几十次?噢……我听说确实有死灵术师可以召唤你的亡魂让你短暂地复活,我相信帝国人有的是这样的魔法,然后他们可以再吊死你一次,再一次,再再一次”

“行了,你会先把他吓死的。”奈德制止了玛查超现实又异常合理的想象,又向海伦娜,也就是冰雪暴说,“既然如此,你不担心我们把你也杀了吗?尊贵的女士?”

冰雪暴微笑了一下,“你们已经是在做困兽之斗了,我现在是你们逃离帝国的唯一希望不是吗?”

奈德没有接嘴,她又说道,“你们想逃回奥莱斯,就要越过西南方的镜河与瀑布;要去内瓦拉得穿过寂静平原;到费雷登就还要往南航过惊海;去安缇梵要翻过雾峰……可现在全城戒严,你们连走出这儿都办不到。”

布伦登听了直点头,“海伦娜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奈德,我们该听听她有什么提议。”

冰雪暴心底有些得意,准备听听他们究竟要往哪个方位逃跑来判断他们是哪里派来的人,可奈德却咧开嘴露出牙齿森森一笑,“谁说我们要逃跑了?”

雅宾一听很想跳起来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但还是勉强忍住了,奈德继续说,“就算干不掉神光之剑,我得把他那只法器给毁了,免得他们下次做实验再杀光一屋子的人。”

冰雪暴并不知道时光领主法术失控这件事,于是问,“什么实验?”

雅宾气愤又痛苦地说,“时光领主在紫藤湖小镇的宴会厅展示他的一个球形法器,但是法器过载,把所有人都变成老态龙钟的样子,进而死了……包括我侍奉的湄兰妮小姐……士兵和当地的教会不听任何解释就把我抓了,把我当作凶手……”

冰雪暴低声惊呼,“你就是那个让法术失控的藩法师?”

“藩法师?他们认定我是藩……藩法师?”雅宾有些语无伦次,“我根本不是法师,我也不是武士,弓箭手,刺客,我什么也不是,无名小卒,我只是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侥幸活下来的倒霉蛋!”

冰雪暴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是传闻里那个毁了紫藤湖宴会厅杀了几打人的法师,她甚至开始想,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些人是死于时间魔法的,那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的确实只有时光领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比起她某些形迹可疑的同僚,更相信这几个间谍说的话,她知道静宁之息是死于神光之剑手里的,故而并不把奈德他们直接当作“刺客”,况且这几个人除了会隐身的尸罗比较有杀手的样子,其他人行事高调,彼此行动也没什么配合度,完全就不像训练有素的刺客。

何况作为朋友,如果神光之剑确实在进行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实验,她有义务把对方从岐途上拉回来。

冰雪暴因此提出了一个暂缓的建议,“我想,我或许应该把这件事汇报给首席,我来自西北方高风领的漠徒湾法环,那儿对七环大魔导师由神光之剑来领导并不是相当买账,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调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