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寥寥几封,但将手札中未描述清楚的前因后果都写明白了,全都串连了起来。
这位贺玲是萧母多年的挚友,原名确实叫贺玲,后来她考上了公安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警察,在她三十岁那年接到了一项特殊的任务,打入一个犯罪集团内部当卧底,从那以后两人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再次取得联系已经是十年后了,贺玲以断云远的笔名给萧母写了封信。
写那封信的时候贺玲已经配合警方完成了收网,圆满完成了任务,但因为还没有完全安全,所以暂时不能暴露身份,只能用这种曲折的方式和萧母联系。
信中只是略微提到了她的任务,然后她告诉萧母她想要等一切平定后,收养一个小女孩,是她在卧底过程中遇到的,在犯罪集团中的那段经历对她们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她希望自己和那个小女孩都能够迎来自己的新生。
应该是萧母给回了信,下一封贺玲写给萧母的信中她明显很高兴,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以后的新生活,这样的信两人来回了两封,在一封信的结尾,贺玲告诉萧母她要去办理收养手续了,她们应该也马上就能见面了。
萧鹤看着手里还剩下的最后一封信和日期,眉头微皱,这是萧母手札上的日期了。
拿出最后一封信,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褐色血迹,写信的人因为极度的痛苦写出来的字并不规整,但还是将她最后想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就在她去办理领养的时候,被那个犯罪集团的漏网之鱼发现,遭遇了袭击,那人虽然被当场击毙,但她也因伤势太重已经无法抢救,倒在了黎明之前。
最后给萧母写的这封信,是希望她能代为收养那个女孩,以萧家和解家的势力,一定能保护好那个女孩,让她平安无虞地长大。
下面就是关于那个女孩的详细信息,也是从这里萧鹤知道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犯罪集团。
在这个社会中,因为ABO的分化差异太大,谁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强大的Alpha或者聪敏的Omega,但能自然分化出的比例又太稀少,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为了满足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想要自己孩子分化为A或O的愿望,就衍生出了一种涉及基因改造的犯罪集团。
为了研究出干涉分化结果的药剂,他们不惜用人体实验,尤其是年幼的孩子,利用幼童测试对药剂的承受程度,利用十五六岁临近分化的孩子测试药剂的改造效果,那个小女孩就是其中之一,她幸运地在多次实验中活了下来,坚强得让贺玲动容。
从三岁到八岁,那个小女孩在贺玲卧底的日子里陪了她五年,本来两个人马上就要一起脱离泥沼,可偏偏造化弄人。
贺玲知道那个小女孩在接受心理治疗,她希望萧母在收养那个孩子后,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养大,以前和痛苦有关的一切都不要再提及了,包括她。
就是在收到这封信后,萧母得知了好友的牺牲,悲痛欲绝过后还是按照她的遗愿去收养了那个孩子,后来的收养细节在萧母的手札中有记载,一个八岁瘦小的女孩,沉默寡言。
刚好那时候的萧鹤也已经彻底确认不会再分化,极度虚弱的身体也注定了她以后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萧母就给那个女孩起了新名字,叫萧林簇,放在萧鹤的名下,当作萧鹤的养女。
不过这件事情在当时原主是不愿意的,也迟迟没有把萧林簇的户口放到自己名下,只是一直由萧母抚养,一直到前些年萧母离开后,萧林簇才被接到了原主身边。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有些遗憾,当初萧母为了遵守对好友的承诺,将萧林簇的身世严防死守,谁都没有告诉,而原主也不知道这些,不能理解母亲非要收养一个孩子的做法,因此母女俩关系闹得很僵,直到萧母去世后将手札留下,本想原主看了后能够理解,可没想到原主又因为机缘巧合,一直没有打开这些手札和信。
一直到现在,原主也已经一命归西,这份手札才在萧鹤的手中被打开,可那母女俩的心结再也没有解开的机会了。
“小姐,节哀。”
宋姨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萧鹤,接过宋姨递过来的手帕,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脸上微凉,伸手擦了一下,是冰凉的眼泪。
或许是因为原主的记忆情感,萧鹤用手帕擦去了脸上的眼泪,重新装好了信封。
“宋姨,这些东西还有别人看过吗?”
萧鹤知道宋姨是萧母从未结婚之前就陪在她身边的,甚至萧母算是她一手带大的,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没有了,这都是夫人的私人物品,一直都是由我保管,如果不是小姐来打开,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而且小姐放心,我也从来没有看过。”
宋姨回答道,就算是在最混乱的时候,她也没让萧母这边出一分岔子。
“我当然是放心宋姨的,”萧鹤合上箱子,“对了,宋姨你知道母亲以前最好的朋友是谁吗?年轻时的。”
“夫人年轻时的朋友?”宋姨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头脑依旧清醒,很快想起来,“是有一位,贺玲小姐,但她好像是在二十几岁就因公殉职了,怎么了吗?”
“没事,还有关于她的什么信息吗?”
萧鹤就知道如果贺玲和萧母是多年挚友,那宋姨对她肯定也会有所了解。
“这可太久了,不过……”宋姨好像想起什么,起身去另一边的书桌那边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只放了一张照片。
“小姐,这位就是贺玲小姐,这张照片很多年了,但是夫人经常拿出来翻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告诉我绝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张照片。”
宋姨就算不理解,但也会照做,如果不是萧鹤,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萧鹤接过来,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坐在咖啡馆的桌边拍了这张合照,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萧母,对着镜头浅笑,气质优雅温婉,另一个女子眉眼英气,没有看镜头,只是看着萧母在笑,所以镜头只拍了她一个三分之二的侧脸。
这就是贺玲。
萧鹤把照片也放进那个箱子里,“好,宋姨,那我就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了,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
“我明白的,”宋姨看着萧鹤起身,“小姐不留下吃顿饭吗?”
萧鹤看着宋姨眼中的殷殷期盼,想了想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吃顿饭也不打紧。
第12章 群架
第十二章
萧鹤在老宅吃了饭,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没想打扰其他人,但没想到景深还没睡。
“怎么还没休息?”
“有点睡不着,明天有一个大考,想再多做几道题。”景深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习题集。
萧鹤看了一眼,她印象中景深应该是学习还不错的,“早点休息吧,明天好好考。”
“好。”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但是景深心里已经满足了,看着萧鹤上楼的背影收起自己的东西,也回房间休息。
萧鹤将自己带回来的箱子放在了卧室的保险柜中,这件事自己会再去调查一下,在查明白之前这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第二天一大早,该上学的上学,家里清静下来,萧鹤简单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开始正式安排调理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现在萧鹤的唯一目标就是长命百岁。
虽然这看上去有点困难。
关山月的母亲关医生,还有其他几位在相关领域的医学专家组成一个医疗团队,根据萧鹤的身体情况量身进行安排调理计划,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