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年听见这些刺耳的字眼,只想捂住耳朵,挣着箍到发疼的手臂,难过的摇头,“你像喝了酒,脑袋不清醒,我不跟你说话。”
窄狭的空间,放大了所有的情绪,落在耳边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她发抖,担心下一秒会变成凛冽、压迫的质问,她不想和现在的陈宋待在一起,无助的求援:“谁来帮帮我,帮帮我。凝琼阿姨,宋爷爷,奶奶,爷爷,回家,我要回家。“
陈宋现在解不开各种交织的情绪,亲昵的蹭着怀里的人,“只有我会带宝宝回家。“
“回哪儿去了?”宋凝琼有些失态的反问。
崔叔隔窗小心观望,再次低声汇报,“回少爷这边来了。”
“崔叔你注意盯着点,我马上过去。”
宋凝琼挂断电话,再次点开五分钟前的一条陌生短信,是一篇撰好的新闻截图,里面的内容给陈宋扣上了暴力倾向和性侵害的罪名,暴力倾向的文字版块信息里码着几个她几乎都要忘掉的名字, ? 这件事早就已经结案过去了,当时也被压的很好,况且未成年的案子做着隐私保护,这个人是怎么拿到信息的。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叮的一声响,又一条新的陌生短信传来,宋凝琼点开新发过来的图片。
她迅速切换界面,拨下陈宋的电话,无人接通。
只好又给崔叔打了通电话,“崔叔,你有注意有人跟车吗?”
“没人跟。“崔叔工作这么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路上并没有人跟车,他肯定道:“是没有的,我有注意过。”
“周围看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估计是守在那边了,在拍照。“
“好”
宋凝琼想到刚才照片上陈宋扛着李安年的画面,不禁皱起眉头,拿过车,她并未让司机跟上。
以防外一,路上她联系陈延州,把新闻截图先发过去,“目前不知道是单纯的威胁想要钱,还是想借着陈宋污名公司。”
“我发两个号,让你那边的人查一下。”
“我一定要发!我们现在报警,通知记者现在上去!”坐在黑色轿里的中年女人眼下发青,面上带着笑意,指尖无意识的扣紧手机,难掩心中的激动。
“不行!我们说好的拿了钱就平分,不能通知记者!”年轻面貌的女人脚下踩着油门,用着最大的限速奔往目的地。
“他当初把我儿子打的多惨!”中年女人苍白的面上泛起愠红,语气中带着哭腔和愤怒:“我的宝贝儿子耳朵再也治不好了,你没有孩子,能懂我吗?我要让陈家付出代价!”
年轻女人看着眼前的红灯,迅速踩下刹车,“肖玉颜!你以为光靠我这些点子就能击垮陈家吗?我不过是个被辞退的助理,用着有限的信息去赌一把拿些钱财,你怎么会妄想让陈家付出代价。你太低估陈家了,警察和记者都是她们的人,没有用的。”
“我上去拍!我上去拍!只要拍到,他就是强奸犯,这还不够吗?足够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要拍到放到网上,大家都会帮忙的!”肖玉颜一边说着一边下车,黑色的绕颈裙大幅度的动作中并不显得失态,裙摆荡的干劲利落,显出她曾经的风华。
“你别疯了,没有用的!”年轻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平复冷静,“好,行,我们这样,等我先到好吗,给我五分钟,我肯定到。”
肖玉颜直接挂断电话,焦躁不安的在地面上来回踱步,在又一次保安巡逻经过时,她低笑着了关上车门。
“您好,请问您刚刚在巡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过来,我女儿被骗来这边了,您帮帮忙好吗?”
保安早注意到她的鬼鬼祟祟,听到是这理由,又想到刚才在路上遇到两人,立刻严肃起来:“您女儿多大,今天穿什么服饰?”
“我女儿高中了,她看着小,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我今天早上为她挑的淡蓝色发卡,您有看见吗?他们说她被骗到这里来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您帮帮忙,救救我女儿吧!”
肖玉颜说的声泪涕下,保安没曾想到竟真的是这种情况,她口中恶劣的男孩,早在他第一次来这边上班,见过那一面后便记住了,同事和年轻的物业实习生们也会私底下偷偷讨论,那时在他们的描述中打破了他对富家子弟的刻板印象,结果到头来还是如此。
他心中正义泯然,挺直腰板,“我见到过,我带您去!“
没事
没事
李安年时隔一年,再次踏进陈宋的房子,心境却大不相同。
带着恐惧和失望的心跳并没有加快,却一下比一下沉重,每次抨击而出的声音,都像是危险的预警。
门沿是最后的稻草,指尖勾着边缘不愿松手,呜咽,喊叫,斥责,痛咬,一切办法用尽,换来的只是强制松手后指尖刺痛的麻意。
被摔在床上时,眼泪也在那一瞬落下,手中拉紧的衣物被反复撕拉。
刚才挣扎的势头全部被压制,只剩下怯懦的逃避。
捕食者常常因为这样的行为兴奋,此刻的猎物用着最后一点信任,恳切的求饶,“陈宋...“
李安年挂着衣不蔽体的几块碎布,无助的揪起被单遮住身体,推搡间掌心误触到他的唇边,被反握住,她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了他,食指和小拇指的骨节都被捏的贴合,好疼。
陈宋暗下眸子将人托身抱起,被子因为重力在走动间滑落,他借时勾落仅剩的几片衣物。
淋浴的水哗的浇在头顶,即便是夏季,李安年还是被冷的激灵了一下,大脑宕机。
直到水温渐热,双手被反复搓的泛疼,她才缓缓醒神,往后缩手。
陈宋没察觉到她的这点微小的动作,或是察觉到了,因为从此刻起他开始加重力道,固执的反复搓洗着她的手。
李安年疼的龇牙,见他现在的样不敢反抗,只好小心劝阻:“陈宋,那是洗发水的味道,已经洗掉了,不要弄了好不好,我的手疼,好疼。”
陈宋手中动作一顿,微微松手,带近鼻间轻嗅,被另一种味道吸引,心中闪过念头,俯身凑在她的颈间再嗅,算了算日子。
突然的靠近,让李安年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她哆哆嗖嗖的晃着腿肚往后,感受到腿间涌出一股热流,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看到排动的水流里晕开一抹粉色,羞耻爬上耳尖,下唇在前齿的反复咬磨中,留下一排齿印,唇间微动,呜咽出声。
日子不对,李安年的生理期向来准时,陈宋怔愣的看着水流中染开红色,迅速低头确认,这是,被吓来的?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关掉水,将人严实包好,抱回房间。
李安年不愿在床上待着,腿心才擦干净,热流便紧接着涌了出来,她擦着眼泪坐起身,脸红的扭捏蹭到床边,脚尖在触到地面前又被抱起。
陈宋找了毯子垫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将人塞进被子里。
李安年抽噎着藏进被子里扭成一团,细软可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肚子好疼...”
陈宋还没见她生理期不舒服过,吓的颈间冒起冷汗,细想方才,居然还让她冲到了凉水,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造成的,他僵在一旁,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