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怕!
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自己暴戾的行径吓到了自己忠诚下属的西塞罗,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平复着撕扯肺腑的疼痛他已经得知了赛特现在在墨丘利身边担任要职,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仍旧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赛特是叛徒。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议论赛特。
赛特也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
行走在长廊下,路过的守卫们在看到赛特之后,恭敬的向他行礼。
“独裁官大人。”
赛特仿若未闻一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从神职人员变成如今罗马大帝最得力的属下,这位来自异国的男人就宛若一个深深镌刻在罗马王城中的特殊符号一般。
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上一位独裁官了,只有一直站在顶峰的人才值得铭记。
赛特来到了囚禁西塞罗的那座宫殿中,虽然临近午夜,墨丘利派来把守的巡逻士兵仍旧没有减少。赛特不必向任何人通报,他托加上那枚代表他如今尊崇身份的徽章足以让他在整个罗马畅行无阻。
宫殿深处,西塞罗此刻还清醒着,他倚靠着窗户而坐,任凭月光洒落周身。
只有在这个时刻,他能看出曾经温柔的影子。
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又是墨丘利派来监管他的人的西塞罗,颇有些抵触的看过来一眼,而后他的目光凝住。
“赛特?”赤着脚坐在窗户下,浑身遍布光与影的西塞罗起身站了起来。
赛特看着他死寂的眼中陡然亮起一点光亮,年少时温柔的影子散去,来到他面前的西塞罗已经完全是男人的模样了。
西塞罗没有质问他为什么成了墨丘利的左膀右臂,他只是仿佛获得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紧紧的抱住赛特。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埋在赛特肩膀上的脸颊有带有几分温热的湿意。
“我以为见不到你了。”他确实差一点见不到赛特了,然而对赛特的留念,让他挣扎着活了下来。
双臂又收紧了一些,西塞罗几乎要将赛特糅进自己胸腔一般。
赛特垂落的双手几度收紧,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激烈的想要一个人死过。但如果仅仅只是杀了西塞罗,他内心的痛苦也无法被缓解多少。
他要让西塞罗在死前尝到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我很快就能夺回一切了,赛特。”西塞罗偏执的认为是墨丘利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赛特也是被他夺走的。
赛特抬起手,搭到了西塞罗的背上。西塞罗以为赛特是在回应自己的拥抱,只他不知道,那里是心口的位置。
如果赛特此刻手中有剑,那把短剑会在刺进他的心脏之后再将痛苦痉挛的脏器绞的稀巴烂。
“快来救我吧,我不想再呆在墨丘利的身边了。”赛特终于说出了与西塞罗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他声音颤抖,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
“好,好。”西塞罗向他承诺,他此时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只与赛特拥抱,鲜血就渗透了出来,“我向你发誓。”
“我不会让你等待太久的。”
西塞罗心口的鲜血,一直流到了赛特的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赛特的感官。赛特闭上眼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他幻想自己杀掉了西塞罗,他的血流了自己满身。在这样的臆想中,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赛特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西塞罗全然相信着赛特,赛特的反常与背叛统统都被他无视和美化,他唯一恨的只有夺走赛特的墨丘利。只有夺走他权力与地位的墨丘利。
不知道维持了拥抱的姿势多久,西塞罗慢慢松开了手,但他仍旧没有与赛特分开,他看着站在面前的赛特闭着眼睛,唇瓣颤抖着,刻骨的思恋与爱意让他将嘴唇覆了上去。他不知道赛特在心中谋划着让他在失去一切的痛苦中死去的残酷阴谋,或许即便他知道,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吻上去。
“我好想你。赛特。”
“从我醒来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
他握着赛特的手,将他按上自己的胸膛,那里的一颗心跳动着,渗出来的鲜血沾上了赛特每一根手指的指腹,“我恨不得让你去握住我的心脏,这样我就不用一遍一遍的去重复我的爱意了。”他是真的爱着赛特,他的疯狂甚至胜过密涅瓦。
赛特自始至终闭着眼睛,在他眼前,是被西塞罗一把火焚毁的锡金。他站在火海中,即将与锡金一起走向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昨天锁的我猝不及防。
小剧场:
小天使:你居然真的日更了
渣作者:【苦涩】谁知道上了个写两万字的榜单
小天使:你说什么?
渣作者:我说我爱你,日更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啊!【震声,,
第一演 黄金瞳142(第1页)
如果西塞罗足够理智,他就会明白,现在绝不适宜与墨丘利起正面冲突刚刚夺回一切的墨丘利将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且他为了西塞罗符合他安抚平民的‘养病’说辞,除了派来了草药师以看病之名行监控之实外,还调来了自己的直系军队把守整个王城。在这样戒严的情况下,西塞罗想依靠在民众间的声望与贵族们的拥簇重拾自己的权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况且西塞罗还受着严重的箭伤。
他的亲信们都规劝他先养伤,等墨丘利放松戒备将权力下放之后再谋定而动。只西塞罗没有听取他们的意见,在赛特与他秘密会面之后,隔日他就召见了自己的亲信。
亲信接过西塞罗丢来的信物,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西塞罗正为自己更换着绷带。
换下来的绷带丢在地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深褐色。
“把我的军队召进王宫。”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西塞罗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这苍白衬的他眼睛愈发漆黑阴郁。
他口中的军队,自然就是他从他的叔叔赫托手上抢夺来的那支军队,它曾作为西塞罗所拥有的第一支军事力量,跟随西塞罗四处征战,为他如今的盛名打下了基础。但因为西塞罗成长的太快,权力扩张的太快,这支军队因为伤亡惨重慢慢的被替代了下来。
这也是墨丘利没有处理这支军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