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1)

坐在床上的拉赫曼听到声音侧过头来因为乌纳斯的精心照料,角斗场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大多消失不见了,只有些难以消去的疤痕,叠在了一些陈年的疤痕上。

“好些了吗,拉赫曼?”乌纳斯走到他面前,将一旁的衣服披在了拉赫曼的身上。

拉赫曼的神色还带着一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麻木,但面对着乌纳斯的关切,他还是温和的回应了一声,“嗯。”

他这一声让乌纳斯怔住了,因为失去记忆的拉赫曼从来未回应过他什么。

拉赫曼还没有察觉出乌纳斯的异常,他扶着额头,“只是头有些痛,哥哥。”

乌纳斯的瞳孔因为‘哥哥’这个熟悉的称呼颤抖了两下,他看着拉赫曼,对方扶着额头,眼睫下垂。

“你叫我什么?”

下垂的眼睫颤抖了两下,而后抬了起来,嘴唇泛白的拉赫曼与他对视。乌纳斯激动的神色让记忆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的拉赫曼深感诧异,“哥哥?不是你救了我吗?”说到这里的拉赫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胸,他记得自己被赛特刺了许多剑在胸口,然而奇怪的是那些伤口消失了,只留下几个不值一提的疤痕。

已经确信拉赫曼恢复记忆的乌纳斯,紧紧的抱住了他,“太好了,拉赫曼。”乌纳斯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终于再度回到我的身边了。”

感受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哥哥剧烈波动的情绪,拉赫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还是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平复了激动情绪的乌纳斯,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拉赫曼这才有机会询问,“哥哥,你摆脱赛特的追捕了吗?”

从拉赫曼的这句话中,明白他的记忆停在哪一段时间的乌纳斯只觉得庆幸流落到罗马,成为角斗场中为贵族取乐工具的记忆不见了,这对拉赫曼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乌纳斯用心血创建的营地被赛特毁了,拉赫曼怕乌纳斯自此恨上赛特,在这一时刻,他仍旧偏袒赛特一样的为他说着好话,“我还以为他会杀了我,但他只是刺了我一剑就把我放了。”从断崖上跌下去的拉赫曼,因为茂密的树荫,跌落到地上的时候还保持了一些清醒。只后来失血过多,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听到这一句话的乌纳斯,忽然顿住了。

拉着肩头衣服,防止滑落的拉赫曼与乌纳斯对视着。

犹豫再三,乌纳斯还是将拉赫曼失去记忆的事说了出来,在得知距离他们被赛特追捕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拉赫曼,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怪不得这里只剩下了疤。”

乌纳斯循着拉赫曼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胸膛,那里的确有几个浅浅的疤痕,但从刺入的角度看,没有一个是刺向致命的地方。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奈芙蒂斯,赛特都有足够的理由对拉赫曼痛下杀手。但是他放过了拉赫曼。

虽然乌纳斯想说服自己对赛特的恨是正确的,可拉赫曼还活着。

有什么比拉赫曼还活着,更能讥讽他的恨是盲目的?

拉赫曼意料之中的为赛特求情,他向乌纳斯许诺,自己会全心全意爱的辅佐他,哪怕之后回到埃及,也不会和他争夺权力。他要的一直以来都只是赛特。

乌纳斯自始至终都知道拉赫曼想要什么,可他还是在仇恨的驱使下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哥哥,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没有伤害赛特吧?”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伤了乌纳斯的心,但这么长久的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还是让拉赫曼惴惴不安。

“……”乌纳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从乌纳斯的神色中明白了什么的拉赫曼一下子急迫了起来,“他现在在哪?”

“罗马。”

乌纳斯的回答,让拉赫曼安心了一些埃及与罗马相隔甚远,自己的哥哥即使想要报复他,应该也……

“我想向你坦白一些事情,拉赫曼。”在这段时间里,乌纳斯一直不愿意正视和赛特有关的事。但现在随着拉赫曼的清醒,他不愿正视的事,也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刻,“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他自己能够原谅自己。

隐隐察觉到什么的拉赫曼收敛起了脸上的所有情绪。

乌纳斯呼出一口气,将自己在得知拉赫曼死讯之后,在赛特离开埃及,前往罗马时射出一箭的事告诉了他。拉赫曼知道他的箭术超群,百发百中,听到乌纳斯说出这件事,他的神色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

“那一箭,射穿了他的肩胛。”

拉赫曼能明白赛特会遭受到的痛苦,但他无法指责乌纳斯因为他的兄长是为他复仇。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然而乌纳斯的目光告诉他,这似乎只是复仇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我摊牌了,二更失败。老年手速不配说二更。

小剧场:

小天使:咕咕,你鸽的时候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呢

渣作者:错,我理不直气也壮!我昨天就是因为打麻将没更怎么了!

小天使:所以爱会消失对吗jpg,,

第一演 黄金瞳119(第1页)

倾倒的旗帜已经被火焰点燃,高举长剑的男人在刺穿了面前罗马士兵的胸膛之后,用剑尖抵在地上,支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

他年轻时,是个让罗马大帝都赞叹过的勇士在罗马最为强盛的时期,野心勃勃的罗马大帝曾带领罗马那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来到过这里。他本来可以轻易征服这个国家,然而在最后的一场交锋中,这个男人抱着死战之心冲出国门,手持长剑迎战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崇尚英雄的罗马大帝被他悍不畏死的气势所打动,在亲自与他进行交战并打成平手之后,劝降无果的罗马大帝带领自己的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这里就成了唯一一个在罗马的铁蹄下幸存下来的国家。

现在时隔多年,当年大军临城的场景又仿佛再现。

“呼呼”抵在地上的剑尖再度抬了起来,在包围过来的罗马士兵中摆出迎战的姿势。在他准备进行搏命一战的时候,高举着□□与盾牌的士兵向左右分开,从中让出一条路来。血跟汗混合着从额头流下来的男人,在腥咸的液体流过眼球时仍然不敢闭上眼睛。他看着那个一直坐在战车上,冷眼俯瞰战局的青年向他走了过来。

对方的气势让他想到了多年前与他交锋的罗马大帝。

“奥卢斯?”对方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历经苦战,身处这片焦土中,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听我的父亲说过你他赞誉你是个英雄。”能够统率罗马士兵的,除了西塞罗不会有别人和满面满身血污,站都有些站不稳的男人相比,他衣服干净,神态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就像他根本不是身处战场,而是某个宫廷晚宴。

喘着气的男人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你是他的儿子?”

“我叫西塞罗。”

罗马由一对兄弟共同治理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