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1)

西塞罗对瓦卓并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没有什么恶感,那是母亲身边的走狗和亲信,和从前讨厌这些冷血的屠夫不同,西塞罗现在已经能很平淡的看待他们了,“赛特呢?”

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被人察觉出异样,乌纳斯在嘴巴里含了东西,不说一大段话的时候和声音沙哑的瓦卓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道。”

得到无用答案的西塞罗正要说些什么,离开王宫一天的赛特在此时回来了。

他在宫外调查了一下那个草药师的身份,对方并不是罗马人,在被密涅瓦带进王宫之前,他几乎没有在宫外留下任何能验证身份的东西,这也是让赛特烦躁的根源他一整天的调查毫无收获。

西塞罗一看到赛特,面对瓦卓时冷淡的目光就仿佛被星星点亮的夜空那样闪烁起来,在赛特还没有靠近时,他就快速的上前了几步,“赛特!”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带上瓦卓?”

“你的伤好一些了吗?”

瓦卓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位王子对于赛特不同寻常的关心。

“我去办了一些事。”赛特的态度,因为恭敬而显得有一些冷淡,“西塞罗王子,去宫殿里看看王妃吧,这几天她很想你。”

因为赛特撒谎维护了奥修的事让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西塞罗是绝不会因为迁怒赛特的,他将所有的帐都算在了奥修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想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当然,这些恨意与阴暗都埋藏在心里,他在赛特面前仍旧竭力扮演从前令赛特喜欢的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的演技也瞒过了瓦卓,瓦卓竟然真的以为这位听话的王子也是被赛特表象蒙蔽的人之一。

在西塞罗进入宫殿之后,赛特的目光移向了瓦卓,“你在这里站了一天吗?”

点头。

赛特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对方不知变通的忠诚的无奈,“跟我回去吧。”

这双曾混杂着不甘愤怒乃至傲慢的璀璨金瞳,此刻看起来,竟显得有些温柔。这温柔让瓦卓都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赛特看他站在原地不动,以为他是手脚因为站的太久而麻痹了,就轻轻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腕,“不是每个命令,都需要你这么忠诚执行。”

瓦卓被他带的向前走去。

赛特将瓦卓带进了自己的宫殿,因为在宫外调查了一天,他回来时已经有些疲惫不堪。女官们已经为他烧好了水,赛特脱掉上衣,将自己沉进了温水中。

让瓦卓奇怪的是,赛特有无数侍奉他的女官,却没有哪一个会在他沐浴的时候侍奉左右。是因为女人的占有欲吗?这个想法让瓦卓嘲弄的扬起了唇角。

因为同样出生肮脏的宫廷,接触的女人除了他那恶毒的继母之外,那些女人养英俊的男奴隶,且将他们划为所有物以此攀比的行为同样让他厌恶。

他讨厌女人。

在朦胧的光线下,趴伏在浴池旁的赛特似乎睡着了,他的躯体延伸开,像是随意堆放的昂贵珠宝。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肩背上,水珠沿着他的脖颈,一直滑到胸前的突起。一旁的瓦卓静静看着这一幕,从前他的目光并不会在赛特身上多停留一秒,但因为见识过他的强大,高傲,才会愈发觉得他的勾引女人迷惑男人的行径是肮脏可耻的。

这个男人明明能堂堂正正的打败自己,为什么又要那么可耻的出卖身体呢。

压制下去的恨意又浮现出来,瓦卓向着赛特走去,在赛特身边的每时每刻,他都压抑不住想要杀了对方为拉赫曼报仇的冲动。

当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赛特的时候,趴伏在浴池边缘的赛特动了动,他抬起头,注视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瓦卓。这是个很微妙的角度,俯视着会觉得对方是匍匐在自己脚边的瓦卓也有了这种错觉。

“不用呆在这里,去休息吧瓦卓。”赛特以为瓦卓的接近,只是自己没有给他下达命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看看新的简介,选择性跳过自己不喜欢的题材,省点钱哈

小剧场:

渣作者:-2分能引起我的注意

小天使:-2

渣作者:你居然来真的???【瞳孔地震】,,

第一演 黄金瞳92(第1页)

头戴红色盔缨的,手持长矛与盾牌的罗马士兵罗列道路两旁,他们都是罗马最精锐的士兵,他的父亲或者兄弟曾跟随上一任的大帝南征北战,他们仿佛只需要站在那里,强烈的威慑感就足以让任何敌人望风而逃。但这一次,他们的任务不是战斗。

穿过长廊走来的伊西斯,自光影交界处步入光明,因为久久幽居一隅,未见阳光,她的皮肤十分苍白,连嘴唇都十分寡淡。

难得身着一次正装的奥修,戴着沉重的横羽冠,雕刻成狮首样式的刀柄被他的手虚虚握住。在伊西斯走到他面前时,他低下头来行礼,“我奉大帝的命令,送您回到故国。”

伊西斯提起裙摆,踩上了足以匹配她尊贵身份的黄金阶梯。

因为她罗马大帝生母的身份,墨丘利所为她所准备的一切都是最高规格的。只这位本该尽享荣华的女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从她脸上能看到的只有苦闷和忧愁。

看着她登上这由十二匹骏马拉就的华丽马车,奥修站定轻轻喝令一声,这由近千名士兵组成的护卫队就整齐划一的转过身,一列向前一列在后,护送着这辆马车缓缓离开了王城。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坐在马上的奥修回过头去,虽然他看不清已经相隔甚远的王宫,却知道此刻那位年轻的大帝,应该就站在王宫里最高的那座钟塔上目送着他们。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弥漫的尘嚣与猎猎风声扑面而来,奥修背后的猩红披风飞舞着,上面来自罗马的标志仿佛一面旗帜一般。

……

这一路十分顺遂,那些平日十分猖獗,四处抢劫掳掠的盗贼,在罗马强大的骑兵铁蹄下,像是老鼠一样的躲了起来。他们于七日后,抵达了伊西斯的故国。

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了,然而城墙屹立,建筑高耸,奥修知道是墨丘利之前安排的那一些工匠先来到了这里,他们修复了这片废墟,哪怕这里已经不再有人烟,墨丘利也竭尽所能的想让他的母亲因为曾经熟悉的景象开心一些。

在奥修眺望着这个已经湮灭于历史车轮下的古国时,伊西斯在女官的搀扶下,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过长的裙摆垂落的不再是罗马那平整开阔的街道,而是肮脏飞扬的尘土。

奥修也翻身下马,他轻轻叫了伊西斯一声,然而伊西斯像是没听到一样,仰望着城墙慢慢向前走去。

罗马的工匠复原了这里的建筑,却复原不了这里已经流亡四散的臣民。

这些年伊西斯一直没有回来过,她知道自己执意嫁给罗马大帝带给了父母和臣民多大的创伤,她以为自己能逃避这一切,然而多年后她重新站在这里,往事就像是被吹散了灰尘的书页那样将一切重新展示在她的眼前。

她义无反顾跳下了城墙,跌进了最爱的男人的怀里,战争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那些奋力抵抗罗马进犯的臣民们在死一样的寂静中,沦为了俘虏。在一个女人的幻想里,或许会觉得自己伟大,自己终止了一场会流血的战争,但在历史里,这却是一场落败,一方成为另一方奴隶的开始。

伊西斯提着裙摆进入了城门,这里悄然死寂。当初落败的人们在罗马带走了他们的公主后,并没有如伊西斯想的那样继续生活,他们与这个被踏破城门的国家一起死了。伊西斯走到中途,弯下腰捂着脸泣不成声。她失去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奥修第一次开始怜悯面前这个女人,他摘下那沉重的羽毛冠,丢给身后的人,扶着伊西斯的肩膀将她扶起,安慰道,“大帝说会重建这里的。”

“您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