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如果不听声音骆茕还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个又脏又佝偻的女人会是她许久未见的继母。

“你还真是骆茕啊,变化真大,变成大小姐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女人将口罩拉下一半,面容在这么几个月里苍老了十岁有余,就连脸上的冷笑都带着一种苍凉的悲怆感。

“你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喊我,吓了我一跳……”

骆茕以前没少挨这个疯婆子的打,知道她力气大,眼看电梯又开始往上走,当然不可能准备和她硬碰硬。

“你在这里工作吗……是不是很辛苦,你以前好像都不怎么做这些事的……”

继母在家不太做家务,更多的家务事都是交给继父做,说起来也是讽刺至极,那样的人渣居然不是一个坏丈夫,大概是因为对继女做了那样的事就更对妻子愧疚,继父在家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着接受继母的怨怼与指责,然后把所有家务事都包揽了下来。

那种场面其实很诡异,一个女人坐在旁边骂,沉默的丈夫在阳台上洗着继女的内裤和睡裙,因为精液干掉就会结在裙子上,洗不掉就又要买新的。

“是啊……因为我老公被你害进去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婊子,贱货”

她一开始看起来虽然面相不善,但情绪却还算稳定。可就在骆茕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女人的脸上便顿时风云变幻,看着她的眼神也仿佛恨不得下一秒便生出尖牙厉爪将她生吞活剥。

但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低低地笑出了声:“不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要等着我老公出狱和我团聚呢,我不会给你借口让你再对我下手的,一定会等到我老公的……”

她发出桀桀怪笑,好像夸张又疯狂的小丑。

“我今天叫住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29.怪诞<衣冠禽兽(叔侄1v1)(偷马头)|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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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怪诞

电梯回到有人等待的五层,又在三层暂时停留,再回到B2。

阿姨已经在第一时间报了警,这附近正好有个派出所,很快就来了三四个警察,整个购物广场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在原来的电梯里找到了还在愣神的骆茕。

报案人口中诡异的清洁工早就没了踪影,只是小女孩的神情也充满了异样。

几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让其中一位女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朝她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啦,没事吧?”

没有反应。

少女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就连眼神也是僵滞的,一旁的女警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同事,便在同事的眼神鼓励下轻轻拍了拍骆茕的肩,又重复了一次:

“小姑娘,你没事吧?”

女警没有用力,只是想叫醒她,但却一下让骆茕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她便跑向同层的厕所,伏在门口的洗手台上激烈地吐了起来。

她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只是一直在干呕,一群警察和阿姨都被吓了一大跳,七手八脚地跟着过来,谁都不敢上前。

又是一段长达半小时的僵持,最后阿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打电话给骆行之。

骆行之来得很快,骆茕已经吐得整个人脱力坐在地上,被他拎着衣服站起来,眼神木木地看着他。

“叔叔,我现在还不到十六岁,我要是杀人了,是不是不会被判死刑啊?”

她过于激进的想法成功地让骆行之再一次皱起眉:“把这种想法从你脑袋里抹掉,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骆茕痛苦地摇摇头:“我说不出来……我一想到……就想吐……”

话音未落,她便又扑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

她确实是没有想过,疯婆子对她入骨的恨,最早并不是源于她的疯癫。

更甚者说,疯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个人。

这是一段让人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原本相爱的夫妻因为丈夫的母亲重病陷入绝境,丈夫为了筹措医疗费把所有家底都卖了,后来绝望的人搭上了黑市的线,卖血,卖牙,最后准备卖掉一颗肾。

就在他被推上手术台前,有一个富人向他们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那是一个邪恶至极却又无比肥美的好差事,顶级的医疗,大额的佣金,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被对方参透,而他只需要去福利院以领养的名义接走一个女孩,每隔三天猥亵她一次并将一切过程制作成录像交给他,就可以将母亲的性命延续下去。

这太可笑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甚至那个人还明确的告诉丈夫,只可以猥亵,不可以真的和她做爱,仿佛还将小女孩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怜爱着。

母亲病情刻不容缓,留给夫妻俩的时间不多,他们商量着挣扎了两天就同意了这个差事,然后从孤儿院按照那个人的安排领养回了一个女孩。

一个名叫骆茕的女孩。

继母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小三,只不过是被强行安插进他们夫妻之间的小三。

“是谁?他是谁!?”

骆茕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便完全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抓着继母的双臂疯了似的问,得到的却是继母更加疯狂的大笑。

“骆茕,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永远跟着你,看着你,把你抓在他手里……这就是对你这个骚货最好的惩罚,让你勾引我丈夫,让你勾引他,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一边笑着,眼泪却又颓然地流了出来,一双手狠狠地掐着骆茕的小臂,恨不得以己之手贯穿这副让她嫉妒又痛恨的躯体。

“都是因为你,是你太骚了,才让他真的想操你了,骆茕!你真该死!你这种骚货就该去死!”

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骆茕却仿佛陷落进一场怪诞陆离的噩梦。

没有人进电梯,也没有人出去,电梯门好像打开过,又静静地闭合,整个空间都是扭曲的,继母的脸也是。

她不断的诅咒要她去死,那种凄厉的声音一直萦绕耳边,好像是直到那个女警察拍了一下她的肩,骆茕才从那种似梦非梦的情况下陡然回到现实。

但回到现实的瞬间她迎来的却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