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宸站在比之前的家小三倍的公寓,他站在门口不肯相信,十分抗拒:“我也破产了?”

秦家是A市出名的社会名流,秦家的二少爷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住豪华大别墅,开最炫酷的跑车,现在竟然只住这么小的房子?

傅雀枝:“不是破产,是被赶出家门了。”

秦朝宸:“……”

更惨了好不好,他们父子三人被扫地出门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我知道了。”秦朝宸不自在的握紧了钥匙,他想用脚尖抵着门,他还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就跟着傅雀枝回家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他安慰自己房子小是小的,但至少五脏俱全。

在秦朝宸还在想东想西时,傅雀枝已经走进了公寓,自然地对秦朝宸招手,语气温和:“回家了,朝宸。”

在光影之中,傅雀枝的脸冷淡中带着一丝温和和秦朝宸无从探究的情绪。

秦朝宸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在看见沙发上一个小小的一团时,他脚步一顿扒拉着门没有再挪动步子,正巧对上崽崽圆溜溜的眼睛。

虽然在病房里对自己的孩子很好奇,但秦朝宸他有个臭毛病,他恐娃。

秦家的亲戚很多,最出色的就是他们家,每逢过节过年亲戚就会带着小孩上门,薅走他的玩具,薅走他的车子,薅走他卧室的手表,秦朝宸对小孩的感官不太好。

“怎么了?”傅雀枝换完鞋子,关切的问秦朝宸,他也看见了在沙发上的小儿子,唇角更是带笑。

“没,没事。”秦朝宸略显心虚的说。

他总不能说他可能怕自己的小崽崽,秦朝宸打量着秦舒只顾去他的身体健康,活蹦乱跳,小小的崽崽。

秦朝宸突然一下仿佛踩在云端之上,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有了一个小崽崽,好奇怪。

想他活了十八年连别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秦朝宸耳尖有点红。

虽然秦朝宸扒拉着门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崽崽的热情,崽崽很高兴:“爸爸!爸爸!”

崽崽迈开他的小短腿啪叽一声贴在了秦朝宸的大腿上,整个人还没有秦朝宸的半条腿大。

傅雀枝还不知道秦朝宸恐娃,在生下秦舒后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他也乐得看两父子亲近。

秦舒眼巴巴的看着秦朝宸,用脸蹭了蹭秦朝宸:“爸爸,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爸爸好笨哦。”

“没有藏好一下就被我捉到啦。”秦舒够了够秦朝宸的肩膀,因为太矮没有够着,有点沮丧。

爸爸手臂上白白的筒子好像是巨大的冰淇淋,他好想吃。

秦朝宸浑身僵硬,他小小的试探的把手臂放了下来,把完好的一只手放在秦舒的脑袋上。

好小,好软,好奶。秦朝宸像是在探索世界的奥秘,然后揉了揉秦舒的头,秦舒舒服的仰着头,眼中满是对父亲的仰慕之情。

秦朝宸的心里像是泡在蜜糖罐子里,从紧张地神经末梢一点一点把打结的神经解开,周身暖洋洋的。

傅雀枝:“不要在门口堵着,快……秦舒不要吃!!”

秦舒够着秦朝宸受伤的手了,他握着秦朝宸的手快速张大嘴巴一口咬在石膏上!

秦舒沉默的抽鼻子,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落在秦朝宸的石膏上。

“baba,我牙牙好疼。”

秦舒的速度太快了,看着完全是缩小版自己的秦舒,秦朝宸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蹲下来,着急的说:“宝贝,张大嘴巴让爸爸看看。”

傅雀枝也没有闲着,他立马就进卧室去找医疗箱,脚步有些急促。

秦舒抽抽噎噎,黑黑的眼珠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听话地张大了嘴巴。

秦朝宸认真的看秦舒的牙齿,洁白无瑕,牙龈有点红,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秦舒哭咽的说:“baba,我的牙牙会掉吗?”他抿着嘴,说话小心翼翼的。

“不会不会,我小时候也咬过没事,你傅爸爸也咬过,瞧他现在多帅!”秦朝宸嘴甜很快就把秦舒安抚下来了。

傅雀枝走出来看见秦舒没有再哭,他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秦舒哭得和秦朝宸很像,他们都是不会大声哭泣的人,只会默默的流泪,把自己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很让人心疼。

他也用了一点药给秦舒,傅雀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傅雀枝还拿着药的手背上。

水珠还带着温度,傅雀枝感觉这水珠落在了他心上。

上方传来秦朝宸的声音:“傅,傅雀枝……对不起……对不起……”

傅雀枝他抬头轻哄:“别哭,别哭,不哭。”他站起身来伸出指腹去擦秦朝宸的眼泪。

秦朝宸委屈的说:“谁哭了,谁哭了。”他抽噎着。

秦朝宸哭得脸有点红:“不可能,我才没哭。”

傅雀枝有点好笑:“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是我眼花看错了。”

傅雀枝回到公寓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白衬衫和黑色的马甲,腹肌分布在其中,冷白的皮肤露出蝴蝶骨,西装裤把他的腰线和大腿勾勒出线条,一双大腿又长又直。

他的语气温和缱绻:“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傅雀枝的眉骨偏冷,脸部的轮廓也是清冷俊美,在阳光淡色的唇优美线条分明,胸膛的心脏快漏了半拍。

他知道秦朝宸不是故意哭的,他哭得很小声,很隐忍,只要在疼的时候才会张开一点嘴唇,咬着气音。

以前是他对秦朝宸有偏见,这样的偏见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始终看不清秦朝宸这个人,却还是能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窥探到一丝光亮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