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文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提不起劲。

“对了,既然你已经来了,记得微博营业一下,你很久没发日常了,粉丝都催到工作室账号下面了。”

“我不知道发什么。”

“你以前不是发的挺好的,”Lee见秦景文满面愁容,担心他思虑过重,又胃痛,提出建议,“实在不行,你发个自拍九宫格,也可以的。你上次发日常还是你上半年生日的时候,这都过去半年多了。”

“嗯,知道了。”

秦景文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很多,他看见什么都想拍一拍,路边奇奇怪怪的草,没有一朵云的蔚蓝天空,日出日落的海平面......

全部分享给了钟轻斐。

但,近一个多月,他一张照片都没拍过。

手指移到加密的隐藏相册上,点开,是钟轻斐拍的他,和他拍的钟轻斐。

占了相册的大部分内存。

今年只拍了《茧》这一部电影,然后放了个很长很长的假期。

杀青后和钟轻斐在地中海小岛上呆了两个月,期间度过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以及钟轻斐的二十八岁生日。

回来后,电影首映,跑影院放映会。

最后,和钟轻斐分手,得影帝,开个人工作室。

这么一想,秦景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相册中选了九张能总结今年状况的照片,点击发送,并配文。

秦景文

12-25 ? 10:46

今年。

而此时,回到阔别已久的润泽御府的钟轻斐,刚刚将车停到车库,手机弹出微博特别关注的消息。

是秦景文。

她也不着急回家,依旧坐在驾驶座,打开车门,从中控台拿出烟,点燃,猛抽一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钟轻斐耳边炸响。

未抽完的烟夹在指缝,任由它自生自灭。

空着的另一只手,打开APP,屏幕上,赫然是秦景文最新的一条微博,一张一张照片滑过,都是她看过的。

第一张是年初大雪,她在花园堆的雪人。她自己嫌弃死了,说丑,秦景文却一个劲地说,哪丑了,很可爱,还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围在了雪人上,说,这算是两人一起堆的,钟轻斐说他是抢了自己的功劳,白捡了个雪人,秦景文就开始朝她撒娇。

第二张是过年的时候,西山公馆贴着的“福”字。只要他们在京市过年,钟轻斐都会带秦景文回西山公馆。

第三张是钟轻斐去《茧》剧组探班,凌晨和秦景文在大马路牙子上散步,钟轻斐拍的秦景文的侧脸。

第四五六张都是,他们俩在小岛度假,秦景文随手拍的蓝天白云和大海。近两年,秦景文工作增加,很久没有放长假陪钟轻斐了。拍完《茧》后,提出想休假,最开心的当属钟轻斐。两人飞到地中海,每天在海岛上自由自在,阳光、沙滩、海浪,拥抱、亲吻、做爱。

是秦景文这两年连轴转中,最自由自在的一段时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

第七张是《茧》的首映礼,当然了,钟轻斐也在现场。

第八张是金棕奖,秦景文上台领奖致辞的照片,是最后说完“谢谢”时,九十度鞠躬拍下的。

最后一张,是一颗苹果。

钟轻斐把最后一张照片,放大再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奇怪,有点熟悉,她脑子混沌,没睡够的她根本没办法思考。

手指被烟火燎了一下,烫得钟轻斐一哆嗦,将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秦景文的这条微博被她抛在脑后,睡醒了再说吧。

秦景文发完微博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拿出《红绿》的剧本,又从头开始拜读,黑咖被小助理换成了热牛奶,说是Lee哥吩咐,不得不从,秦景文也不在意。

每一次,秦景文拿到新电影的剧本,都会仔细研读,从片段中,窥探人物的一生,他做事的心理活动等等,写出一份完整的人物小传,更好地代入角色。

Lee监控着微博下的留言,大多数都是粉丝说的“好想你”、“好久不见”、“节日快乐”等等,转赞评的数据也还不错,他放心了。

“江平,牛奶送进去了吗?”Lee逮住刚从秦景文办公室走出来的小助理问道。

“嗯,送进去了。”

“好,”Lee不放心,又嘱咐一句,“你最近帮我监督他好好吃饭,咖啡别让他再喝了,吃草可以,但每顿都得按时吃。”

“Lee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Lee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望着秦景文办公室的方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没办法安心呢。

钟轻斐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理所当然,是被饿醒的。只不过,太久没在这儿住了,冰箱里除了水,找不到其他能吃的东西。

看了眼手机,显示出的消息吓得她一个激灵,早上郑伈发微信问她是不是在奥克兰,她买了最近的机票打算飞过去找她跨年。

钟轻斐内心腹诽,这婆娘,行动力超群,想来都快落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复。

【钟轻斐:我回国了。】

想来,郑伈看到这条消息,一定会原地爆炸。

郑伈不在,钟轻然还在美国,钟轻斐想不通怎么做一张专辑,要呆这么久的呀,大哥肯定在和嫂嫂甜蜜,现在去打扰他们俩,她肯定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