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只是撞在了同一天。

叶采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未时过半。

这一晚她发了高热,额头滚烫滚烫,郎中大夫来施了针,高热这才退下去。

大约是因为昨晚在客栈门口淋的那一点雨,还有如上山下海般跌宕起伏的心情,除了产子时从鬼门关前过,她很久没有病成这样了。

因着这来势汹汹的病,叶采薇自然错过了今日庆林书院的讲会。

昨晚容津岸并没有住在隔壁屋子,甚至没有住在这间客栈。住在底楼的几个学生,一早来听说叶采薇病倒了,纷纷真心实意地关切,然而讲会又实在是难得有,最后又都悻悻去了庆林书院。

“给谣谣的信寄出去了吗?”叶采薇小口抿着问鹂端来的温水。

问鹂摇头:“姑娘一大早便烧起来了,奴婢没来得及去,等下去宜韵酒楼为姑娘打包点饭菜回来,顺便去趟驿馆寄信。”

叶采薇点头:“昨晚的饭菜,害你也没吃上两口,都怪容津岸,非要提皇子

夺嫡的事败兴。”

给温谣的长信最后,叶采薇附上了她在青莲书院的地址。

虽然温谣不一定会原谅她,但她还是希望能收到来自京城的回信。

她没在信里说她生了容津岸儿子的事,事实上,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甚至她的学生们,连她曾经成过亲都不知道。

就算有一天容津岸真的跑到青莲书院去,也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

问鹂出门寄信买饭,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

叶采薇盘算着等学生们从讲会回来,今晚大家好好吃顿饭,明日一早,出发回东流县、回青莲书院。

已经出来了三日,她很想念儿子。

她的儿子聪明懂事长得还漂亮,她想早点抱到他。

然而问鹂带回来的消息,却又一次让叶采薇皱了眉头:

原来今日,那康和县主也去了讲会,恰巧碰见佟归鹤,便说自己在城郊有一处汤泉别业,邀请他们几个一并去玩。

佟归鹤等人到底还留着贪玩的孩子心性,一听说有私家汤泉,恨不得心都飞过去。

“我今日才发了高热,汤泉这种活动,就不必去了。”叶采薇说。

“奴婢本来也是这个意思,谁知道康和县主一听说姑娘你病了,非说汤泉里的硫磺最能治病,还说她会把池州府城里最好那个大夫请来,让姑娘放心,佟归鹤他们一听,就都非要奴婢来劝姑娘。”问鹂也是满脸无奈。

“前天在山庄,康和县主对我那么不客气,今天怎么态度直接转了个大弯?”

“听佟归鹤说,好像她跟容大人还在吵架,讲会的时候,容大人都不带搭理她。”

叶采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容津岸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吗?”

问鹂摇了好几下脑袋:

“这事佟归鹤也找奴婢打听了,奴婢当然装作不知情。据说康和县主在讲会上一见到容大人脸上那巴掌印,一声尖叫,快把房顶都掀翻了,到处嚷嚷说被她抓到谁打了她的津岸哥哥,一定扭送到池州知府那里,先打上五十大板,再关到牢里,过年都不许放出来。”

叶采薇笑了:“你说,如果我告诉她,她的津岸哥哥是被我打成那样的,她会不会气得想直接掐死我?”

“那姑娘还去汤泉别业吗?康和县主的车马还在楼下候着呢。”

叶采薇站起来:“京城的皇家汤泉我没泡够,在这池州有人请客,我为什么不去?”

有康和县主在场,容津岸可不会再那么放肆了。

第7章 真心话“汤泉池里很方便。”

07

康和县主那座汤泉别业着实有些远,马车摇摇晃晃,一直到日薄西山,才终于停了下来。

叶采薇下车,见别业门口的几名仆妇都迎去了她前面的那辆马车。

穿着石榴红烟纱散花裙的康和县主满头珠翠,在婢女的搀扶下落了地,一抬眼,立即惊叫起来,差点穿破所有人的耳膜:

“津岸哥哥!”

然后,就见耀眼夺目的石榴红一溜烟小跑,奔到刚刚停在叶采薇身后那辆马车的下面。

叶采薇差一点就被撞倒了。

“津岸哥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康和县主声音越说越柔,娇得从骨子里酥了出来。

没听见容津岸说了什么,叶采薇不关心他。

只是感到奇怪,容津岸原本没打算来这座汤泉别业吗?

反正与她无关。

进了别业,兵分两路。

叶采薇等人,被安排先进了一些茶点,说是空腹泡汤泉容易引发昏厥,真正的晚膳,安排在了汤泉之后。

等到茶点上齐、外人都退下,按捺不住的学生们这才彻底松快,找叶采薇说起话来。

先是关心她的身体,在得知她已然无碍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热情洋溢地讲起了今天庆林书院那场声势浩大的讲会。

从盛大的讲会布置、主讲人、大致主讲的内容,到台下听众的回应和提问,以及火花四溅的辩论,事无巨细,恨不得连每一个端茶小哥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都挖出来细说一遍。

叶采薇听得津津有味,很是遗憾,自己的病来得不是时候,就此不幸错过,谁知有人话锋一转,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