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垂下眸扶了扶眼镜,轻声笑道:“做你想做的。”

这一句话, 像是燃烧着的火焰, 招惹着扑火的蛾。

骆盼之的目光凝视着顾峪昔的唇瓣, 姣好的唇形让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眸色深了深:“真的?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不是易感期都可以?”

顾峪昔唇角微陷,他坐回办公椅,把整理好的资料拿出来:“嗯,随你。”

两个字‘随你’。

小骆总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行。

叩叩叩

“顾律师,你的早餐送来了,方便进去吗?”

门外的许闻敲了敲门,就在他手还没放下来时,门突然开了,径直对上小骆总的脸,他诧异了几秒。

“谢谢。”骆盼之接过许闻手上的早餐,说了声谢谢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许闻:“……”所以,小骆总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在顾律师的办公室里?

可疑,十分可疑。

此时办公室里。

顾峪昔看着手中尸检结果的法律文书,由于还处于侦查阶段无法调取原件,但是这个结果不出他所料,死者没有任何的外伤,死因正是他所猜测的那样,信息素排斥。

因为血液报告上显示beta死亡时性别为二次分化omega。

也就是宋银龄第一次向他说谎了。

第二次他取到法院的律师调查函去找宋银龄的那一次,才是真的。

显然宋银龄是算定他一定会去找她,而她也告诉了莫文斌自己会去找她,但是他不明白宋银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既想要他的帮助又要隐瞒真相,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害怕被标记怀孕后孩子没有父亲?

这个说法太牵强。

而莫文斌究竟想做什么,让宋银龄对他释放信息素是想杀了他吗?

“啊~”

就在顾峪昔想得入神时,只感觉嘴唇被勺子碰了碰,然后就听到骆盼之这声‘投喂’,他表情微妙的看了过去,就见骆盼之捧着个碗拿着勺子举到他嘴边,一副要喂他的样子。

“吃啊。”骆盼之认真地看着他。

“我自己来。”顾峪昔有被这家伙肉麻到,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过碗。

骆盼之冷笑了一声:“呵,是要我这样你才肯认真吃早餐的了,粥都凉了!”手臂默默摁住桌面上的文件,仿佛文件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

顾峪昔笑而不语低头把粥喝了。

骆盼之就坐在顾峪昔身旁,他只手撑在桌旁托着脑袋,就这样眼巴巴盯着人吃早餐:“好吃吗?”

虽然他已经吃过了,但是看到顾峪昔吃看起来好像又饿了。

“好吃。”顾峪昔看了他一眼,举了举勺子:“要吃吗?”

骆盼之笑弯眼梢凑过去,张开嘴:“啊~”

顾峪昔立刻把勺子放到自己的嘴里,吃得干干净净。

“……”骆盼之期待投喂的表情戛然而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峪昔,眼神幽怨。

顾峪昔没忍住笑出声。

“你怎么可以耍人呢顾律师?”骆盼之一把将顾峪昔的椅子拉过来,转向自己,膝盖卡进顾峪昔的椅间抵住,伸手握住顾峪昔的手腕,盯着他强势说道:“喂我。”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因为距离太近。

“以权谋私?”顾峪昔笑问:“小骆总,这不好吧?”

“我以老公的权谋老婆的私有什么不好?我这是光明正大。”骆盼之抬了抬下巴,示意给他吃一口:“快,给我吃一口。”

“你没吃吗?”顾峪昔被他弄得无奈只能给他。

“我吃了,但是我看到你就又饿了,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骆盼之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吃过顾峪昔的勺子,发出美味的感叹:“好吃好吃~~”

顾峪昔眸底尽是笑意,但还是没忍住说了声:“你比我想象中要幼稚。”

骆盼之并没有在乎顾峪昔说的,反而乐在其中:“幼稚就幼稚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峪昔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吃干净的碗放在一旁,抽出骆盼之胳膊压着的文件,将椅子转回办公桌前,神情恢复认真:“不闹了,尸检结果已经出来,瑞兴医院这一次应该没有任何理由再让银河集团拿出BO性导剂配方。”

最棘手的便是宋银龄,她已经从没有在场证明的受害人家属变成了嫌疑人共犯。

偏偏这两人到现在都找不到。

这次的对抗案已成局,不是银河集团的责任。

骆盼之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他撑着脑袋注视着顾峪昔:“嗯,就算有理由他们也没法让银河集团交出配方,一周前BO性导剂+跟BO性导剂一样也成为国家保密配方。”

不言而喻,能够成为国家保密配方的药剂是经过无数次临床试验并且是有显著成效的。

“你觉得瑞兴医院想接着这个事情做什么?”顾峪昔看向骆盼之。

“银河集团树大招风,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的明暗纠纷很多,只是我爸他们在的时候是暗,我上来了直接是明。”骆盼之说道:“但我最担心的已经不是这个已成定局的对抗案。”

“什么?”顾峪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