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问:“怎么了,吴总?”
“你进过我办公室么?动没动过那个大纸箱子?”
“没啊,我早上进去的,就交了一份资料,别的什么也没动。”
吴所畏急得满头大汗。
林彦睿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开口说:“清洁阿姨去你的办公室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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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拿任何东西,也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
还记得自个第一次去吴所畏家里吃饭时,吴妈那硬朗健谈的模样。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他一个外人都如此心酸,更别说守在病床边的亲人了。
吴妈呆滞的目光朝池骋看过去,凝望了片刻,眼睛突然有了几分神采。瘦弱的胳膊扬起,颤抖的指向池骋的方向。
嘴里喃喃的,像是在嘟哝着什么。
池骋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他知道,吴妈认出他来了。
如果不是从走廊一头的卫生间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池骋一定会进去应老太太一声。
吴所畏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池骋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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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终于和好了
吴妈落葬的这一天,池骋还是去了。
不过他没有参与入葬仪式,而是把车停靠在胡同口,透过 车窗看葬礼车队缓缓开出,悲愤的气氛弥漫了条街。
所有的亲人都在高声痛哭,可吴所畏没有掉一滴眼泪,茫 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 样一个表情,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甩向池骋的心窝,烙下了 一个血红的印记,终生无法平复的伤疤。
从今天开始,吴所畏就正式成为孤家寡人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去无私地爱他,纵使他将来会结婚生子 ,身边朋友如云,可生命最初的归宿和依托已经不复存在 了。
池骋不忍直视,等送葬车走了很久,他才慢慢启动车子。
第二天,池骋身着正装,带着墨镜,一脸肃穆地走到吴妈 安葬的陵园。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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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要把池骋这个人从他心底彻底挖出,连血带筋,不留一丝残余。。
吴所畏一个人回到办公室。
依旧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窗外失神。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可以拨弄他情绪的人终于出现了。
此生头一次,池骋真正意义上对一个人投降。
所以迈进门的那一刻,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余恨的。
吴所畏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定定地看了池骋片刻。
问:“你来干嘛?”
池骋语气生硬地回了句,“来看你笑话。”
“汪硕今天的飞机,你最好快点儿赶到机场,不然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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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管用,池骋的这一举动完全是催化剂,让吴所畏从悄无声息地流眼泪到失声痛哭,再到嚎啕大哭,一声一声地摧毁着池骋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说不出狠话了,有力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大手从他发间抽出,伸到吴所畏的脸上,给他擦眼泪。
声音无法抑制的温柔下来,带着浓浓的心疼。
“畏畏,不哭了。”
吴所畏依旧哭噎不止,积攒了数日的眼泪,终于在池骋的怀中找到了发泄之地。
池骋看着他这么哭,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宝贝儿,咱不哭了成不成?”
吴所畏哭得呛住,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得天昏地暗,只剩下一个肩膀可以给他依靠。
“畏畏,畏畏,我在这呢。听话,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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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不哄能咋办?
吴所畏反射弧的长度真不是盖的。
池骋在葬礼上看到吴所畏那一茫然的表情,其实并不是悲伤过度,而是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结果哭出来之后,吴所畏才意识到,他老娘真的不在了,无论他回家多勤多早,都看不到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