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眼里湿润了起来,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泪。
罗氏早就听说这温家小姐先前受了惊吓,在府中疯疯癫癫,可她这一瞧,温念眼神清明,丝毫看不出疯疯癫癫之态。
姜老夫人听到后,心中怜惜的不得了,给罗秋雨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姜老夫人一向偏着她,听到姜老夫人这下替刚过门的新妇,罗秋雨有些不满,但也是将这不满压了下来。
罗秋雨笑着上前拉拉温念的手,“伯母一向嘴笨,刚刚心直口快的,没有恼到你吧。”
“丫头,既然你已经嫁到了我们姜府,伯母这掌家的钥匙,今日起就交付于你了!”
罗氏也知那东院走水的事还是得顾及姜平伯府的面子避而不提,笑着上前握住温念的手。
温念心中笑笑,就想着拿管家权来压下东院失火的事?
没门!
双青听到那姜大夫人要将这管家的权利给她家小姐,心中兴奋,若她小姐掌了姜家,那这府中便无人可以欺压她了。
温念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口中托辞道“伯母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只是这掌家……念儿初来乍到,还是要多多熟悉,自然不如伯母精细,念儿承受不起。”
罗秋雨见这丫头见好就收,这下便满意了几分。她那掌家权说要给她全是作给那姜老夫人看的,姜老夫人一向偏爱姜知许,他这新妇也不能怠慢几分。
“只是这……”见温念可能要改口,罗秋雨谨慎地望着她。
“只是昨日那东院走水,念儿认为,还是要告到衙门,让衙门查清楚这些个来龙去脉。”
罗秋雨和姜老夫人听到温念的话后脸色变幻莫测。
“念儿啊,这婚房走水之事,是我们姜府的不是。知许已经在派人探查了,若将此事闹大。那……有损你的名誉啊。”
姜老夫人耐心地劝说道。
温念自然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姜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大婚之日未圆房而且婚房走水,这件事被大肆宣扬出去,别人会这么议论她们姜家?怎么看她这个过门的新妇?说她克夫?还是不详之人?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罗秋雨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道“这等丑事咱们在府中自己解决便罢了,也没必要告上衙门,给别家人看我们姜平伯府的笑话!”
见温念身子抖的厉害,抬脸楚楚可怜地说道“念儿昨夜差点被那贼人所伤,若不告上衙门让官兵仔细查探,只怕我们姜平伯府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罗秋雨听到这番话后脸色有些凝重,这话说的并无道理。
“母亲,伯母。”闻声而来的是姜知许。
紧接着姜知许瞧见了站在一旁,身型有些瘦削的女子,似乎经受了一晚上的惊吓,眼底里好有着抹不开的漆黑
“又何必麻烦那刑部?不如转交到我们大理寺”
这时一位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的男子走上正厅。
温念在原地里发了一会怔,这竟是他上一世的妹夫,今世的丈夫……
不得不说……这姜府的颜值基因还是强大的过分,她这名义上的夫君竟然如此好看。
但他瞧见那温念转过头来,事情倒是变得有趣了,他竟然见过这位有趣的女子。
这女子好生会演戏!在温府设局夺回嫁妆,此时竟然像楚楚可怜地同祖母说话!
温念默了默,若是将此事交与大理寺,那姜家定会压下此事,到时他又如何出一口恶气!
温念转头向姜老夫人行礼道“夫君这几日新婚休沐,妾身想让夫君好生歇息,便已经自作主张地将书状送上刑部了。”
说罢有些深意地回头看了姜知许一眼。
姜老夫人见两人眉来眼去,儿孙喜欢的,就随她们去吧……
温以落嫁来林府的第二日便早早地被婆母喊起身,林府家中简陋,她要去婆母的房中给婆母敬茶。
她笨手笨脚地将水烧开,惹的整个厨房都是烟雾。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烧了我们林家吗?”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紧接着温以落被推搡开。
林老夫人细细地打量着今日温以落的打扮,心中不满。
“瞧你穿的这什么衣服,像干活的样吗?都嫁为妇人了,为何要如此花枝招展!”
林慕程见母亲这般对她,心中也雀跃,也更加过分了起来。
“就是!你头上带那么多首饰,你以为你是孔雀吗?”
温以落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她努力咬碎了牙齿才将心中的恼意压下。
林慕程将那茶壶拿起将茶倒入杯中。
“还不快给母亲上茶?”
温以落将那茶杯拿起,她那小姑子见她不顺眼,给她倒了沸腾的热茶,十指连心,烫的她手都要脱了一层皮。
她跪在地下,将那杯茶举高,她有些着急地将这烫手的茶壶送出去,却没成想她那婆母反而拿起了梳子,仔仔细细地梳顺自己的一头乱发,说是要梳妆打扮来接她的这杯茶。
温以落昨日坐了半日,滴水粒米未进,后半夜她这婆母又安排她和林敬程圆房,又一大早起身,自然是腰酸背痛,头昏眼花。
那茶具烫的她身体发软,她身子一歪,那热茶便泼在了林老夫人的身上。
“你!你……你这贱妇!你想谋害你夫君母亲不成?”林老夫人大惊失,那滚烫的热水触及皮肉便感觉痛苦万分。
“贱妇!看来是昨日的搓磨还不够!”
林老夫似乎是被烫的有些失神了,她本就没有多少学识,脱口而出便是污秽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