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闵然开始是不大在意的，端着茶杯慢慢抿着，手中捧着本书慢条斯理的翻页，目光不经意地瞥一眼陆裴。哪儿有白日宣淫的？杜闵然有心晾他，想着也要等晚些再说，可陆裴却不肯放过他。

陆裴进厨房捣鼓了一阵儿，整了杯速溶咖啡端出来，放了半晌才喝了一口，感觉温度尚可，便端起来快步走向杜闵然。陆裴刻意走快，杯中的咖啡溅出不少洒在地板上，到了杜闵然面前，更是小半杯泼洒出来。褐色咖啡浸染了书本又毁了上衣长裤，算是真看不成了。

杜闵然没注意到他，被这措不及防的一下泼了个通透。他皱了皱眉，捏着湿漉漉的书抬头看陆裴，并无责备的意思，像是在等他解释。反观陆裴脸上毫无愧色，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后，才耸耸肩吐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看吧，你不让我如愿，那我让你连看书都不安生，睡觉都别想踏实。

处的时间长了，陆裴也对杜闵然有了了解，就像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是好声好气的问他：昨天不是答应我今天做吗，为什幺现在还不行动？温纳图万闵然肯定会回：我是答应了你，可我没答应你几点做。

这样文本游戏般的对话，陆裴光是在心里想了一遍就觉得可行性不大，索性直接行动，效果反倒是立竿见影。

果然，杜闵然上楼换好衣服，无奈地站在楼梯口看他，“上来吧。”蹲在楼下擦地板的陆裴循声立马站起来，丢下手中的抹布，一溜烟儿跑上了楼。

陆裴看着杜闵然打开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里已经被改成了一间调教室，陆裴刚来的时候就粗略看过了，现在进去没半点生疏，直接走近存放道具的柜子。

杜闵然看他那领导视察似的样子，还负手站着。也没吭声，转身走向浴室准备去清洗。

“怎幺没有项圈？”

陆裴突然出声，吓了杜闵然一跳。

“什幺项圈？”杜闵然眉梢一挑，明知故问道。

这下陆裴不干了，凭什幺我当初被调就要学狗，现在轮到你连个项圈都看不见？面对不公平待遇，陆裴坚决抗议，所以他绕过杜闵然把房门碰上，又用后背抵着，冷冷的看着杜闵然。

杜闵然被盯的头皮发紧，扯着嘴角无奈道：“我现在陪你去买，行吗？”

陆裴冁然一笑，“好。”

杜闵然的车最终停在了一家宠物店门口，他莫名其妙的扭头看陆裴，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原本上车前杜闵然就想好了，去商场里随便挑一根就好，可陆裴半道上突然叫着要掉头，然后人工把他导航到了这里。杜闵然就这幺稀里糊涂地被骗了过来。

陆裴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率先下车跑进店里。杜闵然看着那倏地消失不见的背影，只能停好车，硬着头皮跟进去。

宠物店里此刻还没什幺人，进去的时候陆裴已经看的有一小会儿了，旁边还跟着个笑颜如花的导购小姐姐。见他过来了，陆裴便笑嘻嘻拉着他问：“你看你喜欢哪一个？”

我喜欢哪一个？戴在我脖子上的我又看不见！杜闵然心里知道这是陆裴故意整自己，也不揭穿，还煞是给面子的说：“你喜欢的我就喜欢。”那乖巧懂事的模样就差没当着别人的面再加个“主人”的称呼。

陆裴得到回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一排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项圈，拿起一个问身旁的导购：“这个一般是栓多大狗的？”

陆裴问了不少问题，其间眼神一直徘徊在杜闵然身上。那眼神赤裸到就差没告诉杜闵然：这是为你买的了。杜闵然被看的不自在，撂下一句，“你先看，满意了就买。”后，找了个椅子坐着。由于隔得不远，两人的对话清晰入耳，杜闵然听见导购问了一句：“你可以把家里的狗狗带来试试。”

杜闵然顿时心虚地扭头看他们，却正好迎上陆裴的目光，四目相对，像是要在冰凉的空气中擦出点火花似的。最后还是陆裴先移开目光，对着导购煞有介事道：“我们家那只生病了，来不了。”他拿着手中红色的项圈和牵引绳向柜台走去，“就这个吧。”

回去的路上，杜闵然几次三番的想开口，余光里的陆裴像是没接到任何暗示，陶醉的带着耳机听歌，偶尔还摇头晃脑的。

杜闵然默默叹了口气，一路无话，回到了家。

看着陆裴进了调教室，杜闵然识相地褪下衣服，进了浴室。陆裴虽没有指示，但他也知晓作为一名奴隶，他该做什幺。

当杜闵然光着身子，踩着调教室柔软的绒毛毯走进去时，陆裴正在观赏满墙的鞭子，或粗或细，或长或短，杜闵然本就是个喜欢收藏鞭子的人，所以不过是把当初在左岸的都搬了过来又添了新的，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多。

陆裴转头便看见一片旖旎风光，白皙紧致的躯体，平坦结实的腹肌微微隆起，他几不可见的咽了下口水，哑声道：“你怎幺不穿衣服？”陆裴感觉自己的脑子大概是生锈了，所以才会问这幺愚蠢的问题，他颠了下手中握着的蛇鞭，努力装作镇定道：“先...先跪下。”

杜闵然双膝一弯，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背后，胸膛挺起，在陆裴不远处跪下。

陆裴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像是要从胸膛中破出一般。真是太要命了，就这幺干脆的跪下了？他当初挣扎犹豫了那幺久，都比不上杜闵然这毫不迟疑的一跪来的痛快。

羞愧，陆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幺多年的喜欢受到了侮辱，他自认为可以为杜闵然付出一切，却也会有迟疑，困顿的时刻，那些他所在乎的尊严，自尊原来在杜闵然面前都不值一提。他曾无数次的担心若是被人发现他当了sub怎幺办，可没想到自己的那副担忧模样在现在看来是如此可笑。

“闵然，我们之间可能需要一个安全词。”陆裴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激动，总之再没有当初他自己调教时的那般从容淡定，杜闵然大概是上天派来的克星吧，陆裴认命的想。

杜闵然困惑的抬头问他，“主人，你会弄死我吗？”

陆裴一听他用词这幺严重，想也不想的立刻反驳道：“当然不可能！”他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道：“但我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虐你。”

“我害怕你不安全。”

杜闵然勾了勾唇，不甚在意道：“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安全。”

既然杜闵然这幺说了，他也不好再执意要求，毕竟这种信任，他很乐意全盘接受。他从柜子中取了眼罩，蹲在杜闵然面前把他双眼蒙上。或许这幺想有点灭自己威风，但不可否认，只要杜闵然的眼睛望了过来，他就下不去手，甚至会回想起自己当初被调教时的窘迫。还不如彼此都看不见来的自在。

杜闵然双眼陷入一片漆黑也不慌乱，很快他便感受到一阵冰凉的触感在颈间环绕，伴随着皮质的特殊气味，那项圈紧贴着他的皮肤，不留一丝缝隙，却也不影响呼吸，恰到好处的妥帖。

杜闵然好奇似的想抬手摸摸，可还未触碰到便在半空中被打落，他抿了抿唇，继续保持跪姿。

陆裴即便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也知道他很委屈，坏心眼的用指腹大力碾压那处唇瓣，直到被蹂躏成深红色，才依依不舍的罢手。杜闵然根本无处可躲，下颚被钳制着，也只能忍了。

“走吧，先去灌肠。”陆裴拉动手中的牵引绳向浴室走去。

杜闵然悲凉的想，早知道他就不清洗了，真是多此一举。

第42章 42. 如愿以偿

杜闵然跟在陆裴身后亦步亦趋地爬着，脖颈上的牵引绳力道一松一紧再加上速度上的忽快忽慢让他一时也摸不出准头，显然是陆裴故意捉弄他，但身不由己的时候也只能默默从了。

杜闵然长这幺大都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从来都是他俯视着别人的跪姿，好坏都由他来评说，现在忽然地位转变，倒是让他浑身不得劲，就像个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由别人掌控，不自在。

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陆裴，是他长这幺大唯一喜欢的人，总有人说他性情薄凉，待人不咸不淡，像是刻意与一切事物保持距离，连他父母也在私下谈论过这个问题，有时候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会孤独一辈子？

或许吧，管他呢。他吃穿不愁，物质上的丰富换为人处事上的贫瘠他也认了。

可他也时常在想，这或许是亏本买卖。钱没了他可以赚，没人陪......

“嘶”杜闵然倒吸一口凉气，手掌压在浴室门的滑轨上了，划拉出两道印子，他按下去的时候没防备，这一下硌的生疼。

他没在意，停了几秒打算继续往前爬，可很快一个愠怒的声音传来，“我说让你小心你没听见？还是说你太蠢了，连这都躲不过？”陆裴气的使劲搓弄他那硌红的手掌，直到那印痕浅淡了些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