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月。”
“在。”秋月也连忙上前。
“带一批人去里面搜索一下,看看造假药的是不是藏在这里,以及有没有寒家的印信或者相关类似的拓印件,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入口能进这里,查查里面有没有最近才留下的人活动的痕迹,或者是人留下的什么东西。”
“是。”
……………
唐先生很快备着一个小工具箱匆匆赶来,换好衣服便去下面敲敲验验,又挨个验查过去,折腾了足足近一整天的时间,才在落日的余晖中收起东西,给寒秋初步的尸检报告。
“小姐,这里面有一小部分埋的很好的尸体,我从那些尸体上检测到了某些属于寒家侍者的东西,不过极少,当年下葬前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
“其余大部分,则是来自其他势力家族的人,但那些人死前似乎就为了故意隐藏身份,身上没有任何能提现身份的东西,死后尸体应该又被搜刮过一次,没有留下任何特殊标记,无法确认身份。”
唐先生顿了顿,斟酌了一会儿,下了总结:
“根据这两拨人死亡的时间和身上残留的某些痕迹来看,十几年前,寒家曾经和对方在这里发生了过一次不小的冲突,最终寒家损失了小部分人,对方损失了…嗯…对方应该约等于全灭了,否则这事情不会在当年半点信息都没有流传出来。”
“当时的寒少爷应该是把人全都搬到这药厂里秘埋了,这消息才能彻底被掩盖在这里,这些尸体也才会一直被埋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被人提前验查挖查过的痕迹。”
十几年前…寒秋和寒家其他人那时候在国外,国内只有寒晨在,必然也只有寒晨带着人在这里和别人发生过冲突。
南方地界那些年的动荡寒秋是知道的,四大世家的江家在那场动乱里直接被灭,顾家差点被灭,寒晨当年在这里与人发生过冲突也算正常,不过让寒秋不解的是,寒晨当年在国内的大小事件多多少少都是有记录的,可对这件事却完全没有。
就算是某些对外保密的秘闻不能传出,可寒家内部的秘档却总该是有哪怕几句话的记录的。
可寒秋确定自己从没看见过。
但当年她为了在境内发展起来,可是把寒晨在国内时的各个大小事件都翻遍了,就为了更快的了解境内的形势,更快分辨清楚那些属于寒家的死敌,哪些属于友好或是可拉拢合作的对象。
可在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里,寒秋确定,没有任何一点关于此事的记录,寒晨更是从没给她说过。
若不是这次北方事件突发,这里又因为地震埋藏的原因让人往地底下多挖了几米…这秘密她还真就不知道了。
“秋冬,你去给我哥…”
寒秋下意识吩咐着,可吩咐了一半,想到远在国外已经几年没联系过的哥哥,她又垂眸收了声音。
“算了,让人去沈城里住着的老人嘴里探探消息,看看十几年前这里发生了哪些大冲突事件。”
这件事既然寒晨瞒着她,那从他那多半也查不出什么…而且她已经很久没和哥哥联系过了…这些年每次想到独自一人在境外的哥哥,寒秋心里所剩无几的丝丝“畏愧”就会冒出头…
这种感觉是她感觉不管是面对明刺暗杀还是刀口枪炮时都从不会有的,但每每想到当年被她一意孤行抛下的唯一亲人,她总会涌出浓郁的愧疚与…不敢。
不敢去想哥哥这些年每每想到自己时都是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什么情绪…不敢去想哥哥现在对她会是什么态度…时不时还在生气…更不敢去想自己对哥哥这些年又是自己一个人怎么撑过来…
她对不起哥哥的地方…太多了…
寒秋收回黯然的思绪,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再去各大家族查查,看看十几年前和哥哥起过冲突的有哪些家族,重点看看有哪家曾在沈城损失过大批人手。”
“是。”
…………………
要查的东西太多,即使封锁了消息,做了仿药的人也不可能恰巧出现碰上。
寒秋吩咐完要做的事,便一边想着哥哥当年会在此与谁冲突,一边上车回去了。
等车开到顾府门口,她一下车门就看到管家竟在门口等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寒秋总觉得管家的神色有些不对,但一转眼管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恭敬神态,对寒秋微微躬身道
“夫人,老爷那边最近有很多事要处理,姜府托老爷帮忙参考,老爷这几天应该都会宿在姜府。”
寒秋点头,正要从管家身边过,却见管家依旧站在那里没有退开的意思,神色似乎还有些走神。
寒秋停下来,转身看着他,“怎么?还有事?”
管家立刻垂头退到一边,“没有,抱歉夫人,属下刚刚有些走神。”
寒秋打量他两眼,没再说话,继续往府内走去。
下午,寒秋在浴室温泉里泡了许久,直到差点睡着,洗掉这几天的疲惫奔波,才从温泉里起身,回房间睡了个觉,补足精力。
等她五点睡醒起来时,秋蝉进来来禀告,说王鑫已在院子里等她。
寒秋微顿,“莫文轩和莫家最近有出什么事了?”
秋蝉摇摇头,“除了上次莫大公子在宴会上醉酒外,并未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
寒秋便换了身衣服去了后院。
后院凉亭的圆桌旁,王鑫坐在椅位上,桌前热腾腾的茶水一动没动,只微侧着头看着亭外的花草发呆。
直到寒秋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回过神,略有些苍白的脸朝着寒秋微微一笑。
“倒是难得见你睡到五点,我原本还说再坐一会儿你不醒的话我今儿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这几天有点事处理的有些晚,”寒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背靠在椅位上放松的揉了揉肩膀,上下打量对面王鑫的神色,微微皱眉,“那天宴会之后,你和莫文轩怎么样了?你气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倒也没出什么特别的事…”提到莫文轩,王鑫脸上的温笑先是浓了一分,接着又变为了几丝苍白忧色:
“只是那天之后…先生变得很消沉…”
自那天宴会上听到芹玲葉订婚的消息后,莫文轩便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诗词都基本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