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农女阿喜 吕将军笑道 2980 字 5个月前

我耳朵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抓着一只蟋蟀就冲进来:“谁说的?我认识好多字呢。”

明辰怀疑地看着我,云溪抿着嘴笑,我不服气地掰着手指:“人、天……唔……还有云、喜……我都认识呢。”

明辰不屑地“切”一声,纪玉已从身边摸出了几本书递给云溪:“拿下车的就这几本,你看看。”

云溪满脸喜悦地接过书,我说:“我也要看。”随手抽过一本。

明辰道:“你能看懂吗?”

我撇了撇嘴:“我看书上的画儿。”低下头一看,拿的竟然是一本全字儿的,一个图画也没有,不甘心地胡乱翻了几页,我擦,竟然真的没有一副画儿。

一个声音温声说:“你若喜欢看画儿,我这里有更多画儿的书给你看。”眼前出现了一本书。

我抬头望去,却是纪玉嘴角略地看着我,眼神温和,我心中一喜,将书接了过去看,这是本描绘话本演义的图画书儿,人物张牙舞爪的倒有趣儿。

云溪却拿了本很多字的书在看,在鼓起勇气问了纪玉第一个不认识的字,而纪玉很耐心地解释了一大堆,还举了好几个例子说明后,云溪问纪玉就问得更勤了,而纪玉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在细心地解答着。

明辰也拿了本书在看,四个半大小孩儿各自捧着一本书围坐在一张方桌边上,桌中间一盏油灯摇曳,倒是好一副燃灯夜读图。

我只翻了几页书,就在他们嘀嘀咕咕的细语声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自己床上醒来的,身边躺着的是云溪,她安稳地裹着被子而眠,而我却是被子都快蹬到脚底下了,我一爬起床,云溪就醒了,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清醒一会后却叫道:“呀,不知道纪玉哥哥走了没?”

我看了她一眼,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随意地道:“你倒是惦记他。”

云溪抿了抿唇,爬下床去,很快就扎了两条小辫子穿好衣服跑出门去。我也随意地扎起头发,跟了出门。

纪家父子还没有离开,纪父在院子里刷马,纪玉站在院子里负手远眺,倒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此时是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太阳尚未出来,远近鸡犬交鸣,天边群山遮掩在薄雾中,近处一块块农田间阡陌交通的田间小路,空气清新得如水洗过一般,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感觉充溢在胸口,令人心旷神怡。

纪父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气,远眺群山,叹道:“若是能在此处安家,倒是不错的。”

“那就在这里安家罢。”刚起床的我揉着眼睛,随口答道。

纪正呵呵一笑,没有在意。

我爹也起了床,正替纪父提了桶水过来,半开玩笑地“呵呵”笑道:“我们这里田土多,若是做个佃农也不愁没田土,只是生活清苦些。”

我也笑,随意道:“你们如果在这里,云溪就不愁没书看,没人教她了。”

云溪眼神一瞬间亮起来,看向纪玉的眼神充满期待,可只一会儿,就暗淡了下去,大概她也知道这可能不大吧。

“就在这里罢,”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纪玉突然开口道:“我喜欢。”

我们都有些意外,当然,最意外的还是纪父,他愣了一会儿,道:“少……玉儿,你说什么?”

“就在这儿安家罢。”纪玉很平静地说。

于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是,纪正竟然同意了纪玉的意见,当天早上就去了寻柳树村的村长,说了想在村里安家的意愿。

谁知道村子竟然不同意纪家的请求,我家爹爹一语道破原因,村长可不愿意外姓旁人在柳树村安家,其实就是排外思想。

于是我爹爹就代他们向村长求情,又自个担保,让村长同意纪玉父子在村里落下了户,又帮着他们租了几亩田地,将我家旁边闲置的两间草房整理了一下,纪玉一家就这样成了我们的邻居。

谁也不知道,一时起意住在柳树村的纪玉,十几年后,会给我家、给我,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挺絮叨的,咳,感觉写得真不怎么好。

阿喜和云溪的年龄调大了一岁,感觉原来的六岁是太小了一点点。

☆、8、香囊

纪玉的父亲叫纪正,他刚开始对农活简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不怕吃苦,肯学肯做,我爹对他一个家道中落养尊处优惯了的爷们耐吃苦的劲头倒是挺佩服的,庄稼人实在,只服勤快之人,因此我爹常指点纪正一些农活,闲暇时还抽空亲自下地帮帮他,纪正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对我家也是青眼相待,两家相处很好。

而对纪玉,大概是因为望子成龙的心态,纪正从来都不肯让纪玉帮忙做活,一心要他安心读书,还是纪玉劝了好多次,纪正才勉强同意纪玉帮忙做一些轻些的活儿。

但从我一个外人的角度看来,我觉得纪正对纪玉还是宠爱太过了,只要纪正有空之时,几乎替纪玉做好所有的事情,纪玉劝了好多次,无果,纪正还是这般我行我素,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纪正不像是纪玉的爹,倒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两家成了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下来,我家和纪玉两家是越来越亲密,娘怜纪玉小小年纪就没有娘了,只有一个爹拉扯着过活,而纪正做饭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因此我娘常拉着纪玉到自家吃饭,还替他修补衣裳,两家相处地如同亲戚一般亲密。

我哥哥明辰和纪玉同一个学堂上学,不过几天后,我哥哥很郁闷,因为仅几天后,夫子就开始教纪玉与其他同窗不同的书,哥哥好奇拿过来看了看,发现自己一句也不懂,伤自尊了。

听哥哥说,夫子特别喜欢纪玉,大赞他有望成为三甲之才。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服气,不过哥哥虽然顽皮,本质却继承了爹爹的憨厚,而且,他很会找平衡,拿自己擅长的农活和一骨子文人气息的纪玉相比,一对比,心里平衡了,其他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哥哥因此哥哥和纪玉两人还是相处甚好,亲兄弟一般。

对于纪玉一家留在柳树村,最开心的莫过于云溪,她是女子,不能上学堂,上过一年学堂,没什么之乎者也天赋的明辰哥哥根本教不了她,而纪玉年纪小小,懂得却很多,而且教云溪时也特别的耐心,对她来说是,是一个好老师。

我娘明辰和云溪读书一事倒很是赞同的,用她的话来说是:“也不求你们考功名光宗耀祖,识得几分规矩别让人笑话就好。”

她还要求我也跟着学几个字,免得大字不认,但我只学了几天,就没有耐心对着那满页的墨点儿,将书一推,就不肯读了。

娘倒也不强求我一定要读书,却要求我和云溪一起向她学针线女红。

我嘟着嘴不愿学,我娘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我说:“你在姑父家中是怎么对我起誓的?你说你什么话都听我的,可如今呢?只是让你学学女红,将来帮我做些针线活计都不肯,你还算什么听娘的话?天呐,我生的这是什么孝女?选?…”

我:……

结果就是乖乖地听娘的话,开始学些简单的针线活计,从最简单的缝补,到开始学绣花,我学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绣得有点模样。

第二年端午将近,我见娘做了好些香囊,有花草样式的、有布老虎等动物样式的,里面装上艾草、白芷、雄黄等物,取避虫、驱邪之意,预备在端午那天给家人带上。

云溪也替娘做了两个,她一双手巧,做的香囊让娘大大的得意了一把,到处显摆给邻居大婶们看,我看得羡慕,因为娘生怕我糟蹋了布料,给我学的都是些只能用来糊鞋底的碎布头,便威逼利诱云溪裁了一小块淡青色的布给我,自个做了个香囊,还在上面笨拙地绣了花。

可是,送给谁呢?

端午那天,我握着香囊歪着头想了半天,给娘肯定得挨骂,给哥哥嘛,他非得大大的耻笑我一把,然后随手丢掉不可,给云溪……哼,她肯定会似笑非笑地道谢然后收下,那模样就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