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农女阿喜 吕将军笑道 2344 字 5个月前

“嗯,”云溪眨巴着大眼睛,拉着娘的手:“娘,早点回来哦,云溪会想娘的。”

“好好。”我的娘亲连点了几下头,慈眉善目:“云溪乖,听福婶子话哦。”

一转身,横眉立目:“快走!”

我的娘在我们姐妹间的变脸是非常迅速的,我习以为常,一吐舌头,撒丫子向前跑。

“慢点!有鬼赶呀?”我娘的怒哄声远远传来。

我慢下脚步,扁着嘴握紧手里玉佩,上次去姑母家,二福子的妹妹三妞儿腰间挂着块玉佩跑来跑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向我显摆了半天,哼,我就是不懂玉也知道我妹妹的玉佩比她的好看多了,上面还刻有花纹呢,她的就没有,这次非把她比下去不可。

可是,娘就是偏心,就像玉佩吧,明明我还是姐姐呢,怎么云溪有我没有?

娘挑着一双小箩筐,装了些新鲜瓜果,一双大脚踏得地面尘起,捏着腰赶了上来,有些喘气:“累死老娘了,你再跑一次试试,收拾不了你。”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长得挺顺眼的,可长期的劳作让她脸色有些黑,眼角有些细纹,因为做客,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至少没有打补丁。

“娘!”我不满地瞪着她:“怎么云溪有玉佩我没有?你…厚、厚此薄彼。”我好不容易憋了出来。

这个四个字的词是我向云溪学的少量几个四个字的词。

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会喜欢写字、绣花那么闷的事儿呢?明明爬树、捉虫、罗雀儿要好玩得多。

一次她在别人写废的纸上画着墨点儿,我随口问了,她告诉我:“厚此薄彼不是一种薄饼,是偏心的意思。”

我娘一双大眼瞪我:“什么!饭都吃不饱,你还要吃什么好吃薄饼。皮又痒了!”

我无语泪奔,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新文,心里挺忐忑的,请多多支持。

☆、二

姑母家是在另一个村,隔得不太远,走上一个半时辰也就到了。

我娘之所以带我来而不带云溪来,我是很得意的,可见我还是有强过云溪的地方的,否则我娘怎么就总是带我来,不带云溪呢。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因为我比云溪拿得出手,而是云溪那娇娇弱弱的小身板受不了这么长距离的奔波。

向姑母问了安好后,我就赶紧溜出去寻三妞儿,哼,向我炫耀玉佩,还嘲笑了我半天我家太穷买不起,让她看看吧,到底我的玉佩好还是她的好。

三妞儿就在村口的晒谷场上,一大群小姑娘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时传来,我大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走近了,我把一直藏在怀里的玉佩拿出来,挂在腰上,学着云溪的样子,一步一晃地走过去,重重地咳了一声。

可是,那群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掉转头去热烈地议论着什么,只有年龄稍大一些的洛儿表姐一脸笑容地招呼我:“阿喜妹妹来啦?快过来,我们在斗豆娘呢。”

我窜了过去,只见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纱绡编的花鸟鱼虫在对比嬉闹着。

豆娘是妇女佩戴的一种头饰。用纱绡等做成虫、鱼、百兽、八宝群花等各种形状,或贯以串,种类繁多,是端午节的一种习俗。

原来快近端午了。她们讨论得热烈,这个说:“这个鱼做得好看。”那个说:“这只虫儿可爱。”还相互插在头上,嬉闹得开心。

我几次想显摆我的玉佩,都没有机会,还是一个玩伴注意到了我,对我说:“阿喜,你来了啊?你没带豆娘吗?我分一个给你吧。”

我来了精神,将衣摆一整,将玉佩亮出来:“我没带豆娘,带了玉佩……”

“这样啊……”小姑娘敷衍我一句,就被同伴拉着交换豆娘了。

我讪讪地住了嘴,三妞儿目带讥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凑近我身边:“哈,你可真土,我们玩什么你总是跟不上。”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才不屑呢。”

三妞儿稚嫩的脸上写满不屑:“是买不起罢?穷人。”

我火了,嚷道:“谁说我家穷了?你那个玉佩又小又丑,你还显摆了半天,你看我这个,上面还有漂亮的花纹,你家买得起吗?你敢拿出来比吗?”

三妞儿那时也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受不了激,拿自己珍重藏在怀里的玉佩:“比就比。”

那年头,前一年刚受了旱灾,同为佃农,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妞儿那块玉是个廉价的,一对比,人家都不由自主地更喜欢云溪那块玉佩,那细腻的雕工,放在掌心,就如一泓碧水盈盈,晶莹剔透,泛着自然的优雅光泽,三妞儿的玉佩一对比,就如一块路边的石头一般。

“哇,好漂亮……”

“太漂亮了……”

斗豆娘的小女孩儿们早被两人斗玉吸引住了,一个个嘴里发出惊叹声。

我大获全胜。

“你、你的玉佩肯定是偷的,你家里有钱买?”三妞儿在我得意的目光下涨红了脸,扬着脖子不服气地叫嚷。

我说:“不是!”

她说:“就是!”

……

就这两句毫无意义的词,我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嚷着,小脸涨红,脖子也粗了,青筋也鼓了,好像不大声就不足以说服对方,谁大声谁有理一样。

在围观的小伙伴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中,有些坐在屋檐下或抱着簸箕挑挑拣拣豆子、花生等、拿着针线在坐的妇人们也张望过来,有几个还抱着挑逗的心态,用挑拨的言语嬉笑地挑拨着我们。

于是,一场嘴角之争变成了拳脚相加。

哼,三妞儿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多年的树不是白爬的,架不是白打的,很快,我就把三妞儿给推倒在地上,一纵身整个身子扑在她身上,牢牢地把她压制在地上。

三妞儿力图反攻,嘴里乱骂着,胡乱地挥着手想把我推开,谁知道用力过猛,两人打架气喘吁吁的一身泥汗,手心湿滑,握着的玉佩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啪”一声脆响,在众目睽睽的惊呼下――碎了。

“碎了、碎了!三妞的玉佩碎了!”一瞬间的沉寂后,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怔住了,没留神被突然受了刺激力量爆发的三妞儿重重推开,跌入围观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