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坤立国以来,代代都有宫妃私通,诸帝处置虽各不相同,众臣也万没想到玉帝会是这个反应,面面相觑。杨信夫妇慌忙告罪:“臣死罪。”玉帝哀怨万分:“既嫁从夫,国公与将军何必请罪。说到底,是朕命途多舛,没有福气啊!”说罢又埋头哭起来。徐常是个厚道人,见玉帝也不像真要处罚皇贵妃的样子,想给护国公府卖个好,眼珠一转,上前劝导:“陛下,此事虽说有些羞人,可其实,深宅内院,老婆们寂寞了相互结个伴也是,也是常有的。不独后宫这样。”其他与护国公府交好的人也纷纷劝慰,中书舍人胡中肯刚刚进来,只听到了徐常的话,忙拱手奏道:“启禀陛下,老臣来晚了,不知道后宫里发生了什么,但臣首先要称赞陛下的仁德,正因为陛下布施仁政,所以大家敢于就后宫使各抒己见。其次,臣认为,帝王之家,家事也是国事,这话倒过来其实也能说得通,虽是国事,不如当家事来办。女人嘛,不过是男人附属,亲密一些也无妨,反倒家宅和睦。又没有外男什么事,老婆互相出轨,这就等于都没有出轨。不知陛下和诸位大人怎么认为呢?”

要不是氛围不对,武夫人差点笑出来。群七"衣'零'。五捌捌;;五'。九零。追+雯

这位中书舍人也确实给紫宸殿带来了快活的气氛,玉帝被他说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里知道刑房既然说皇贵妃失贞,必定是与男人如何,只是既然都认为是后院常见的隐秘事,他也完全不用跟人特意澄清自己确实绿了。

玉帝抹抹眼泪点点头:“徐爱卿与胡爱卿说得有道理……”“陛下,臣认为,皇贵妃理应受到严惩!”户部左侍郎舒黔出列奏道,“后宫妃嫔,都是陛下禁脔,理应严格禁欲,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岂能擅自行淫?身为宫妃,与人私通,其罪一也;奉职内廷,通奸宫妃,其罪二也。宫妃相奸,乃是罪加一等,为皇家颜面,理当效仿世祖,严惩淫妇!”

杨信慌忙求情:“陛下,臣愿罢官夺爵,贬为庶人,还求陛下从轻处置!”舒黔冷笑:“太尉教女不严,原本就该一并受罚,你这一说,莫非还要用本就该裁撤的官爵跟陛下谈条件?”武夫人美目一瞪:“舒黔你少放屁!我女儿私通宫妃,另一个是谁?是你女儿的话,我夫妇就地摘帽换囚服,你换不换?”舒黔的女儿入宫更早,封了愉嫔,那小太监正是她派来的。

玉帝生怕再扯出侍卫的事,忙截断这话:“武将军不必请罪,为了一点后宫私事,折损肱骨,岂非大不智?”舒黔仍不甘心:“陛下,倘若淫乱后宫、不守宫规之人可以逍遥法外,其他妃嫔如何心服?”刑部尚书付值也说:“如此淫妇,非世祖重刑不足以严惩。”刑部右侍郎梁晶说:“臣以为此乃陛下家务,陛下如何决断,不必听外人意见。”付值怒道:“皇家无私事!”梁晶眼皮都不抬:“臣当懂分寸。”舒黔一抖袍袖:“右侍郎此言不妥,岂能叫陛下忍了这等羞辱?”梁晶纹丝不动:“左侍郎此言可笑,若想为君分忧,便不该插嘴此事,叫陛下尴尬。”付值拱手道:“陛下,脓疮不除,其疾难愈,一味捂着,非智者所为。”梁晶也上前道:“臣以为,修身齐家,乃是内事,不必听外人胡言。”胡中肯出列说:“陛下,以臣愚见,法理不外乎人情,此事可大可小,陛下若不能忍,自可处罚两位娘娘,以诫后宫。若本也不以为意,又何必为旁人之语,而伤及与娘娘的情份呢?”

玉帝左右为难,他不想严惩杨戬,若是私下里发现,悄悄地处置了蓝翎,再把杨戬叫过来说一顿也就是了。可刑房当众查出,他实在不能当没事人一样,否则后宫岂不人人偷汉子?付值又说:“臣自从入职刑部,每常翻阅卷宗,自太祖朝起,宫妃受罚由内廷刑房执行,定罪量刑却是刑部决定。秽乱后宫者,要么闭锁穴道、囚禁冷宫,要么废除封号,罚为便器。此事原也不必争执不下。”杨信气得面皮紫涨:“你!”

彩蛋接正文   淫刑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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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吵闹不休,付值、舒黔等人毫不相让,玉帝心烦意乱,终是大吼一声:“都住口!”殿内为之一静。玉帝烦躁地动了动,到底不肯为这样的事下明旨伤了杨戬脸面,抽出一张纸来写下处罚:罚皇贵妃鞭穴三百,力度与刑具须在调教范围内,不得破皮留伤,打完后上壁尻墙三个月,令刑房预备十五个侍卫,每人每天奸淫双穴各七遍,不得高潮。受罚期间住在刑房妃子殿,不必奔波。惩治完毕后,仍回椒房宫居住,罚每日灌肠洗穴,背诵宫规,悔过后再行侍奉。

写完了小心折起来,玉帝叫过双合:“给邢嬷嬷,嘱咐她一声,皇贵妃毕竟出身勋贵,又有救驾之功,此事朕也有错,罚她时不可太过苛刻,更不可传于宫外。”双合心领神会:“奴才记下了。”玉帝转头,眼刀子一一刮过:“内廷之事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不必外人言语!敢大肆宣扬者,一律处死。来人,将这小太监堵嘴拖出去杖毙!”

舒黔自然认得,这是他女儿宫里的太监,又忙开口道:“陛下因何杖毙传话者?此非明君所为。”杨信冷冷道:“若是这太监听了军情机密,这样大呼小叫传扬出去,左侍郎莫非觉得很合适?”

六十九 失贞风波,杨戬前往紫宸殿,愉嫔上壁尻墙罚做尿壶精盆

六十九  失贞风波,杨戬前往紫宸殿,愉嫔上壁尻墙罚做尿壶精盆

那边刑房迟迟等不到圣旨和颁赏,都有些纳闷,正要派人再去,双合已经进来了。虽说他身为大太监,见惯了嫔妃淫荡模样,还是被刑房的盛况给惊了一下,那美艳绝伦的皇贵妃被单腿吊起,藤枝还在抽插着肉穴,口中塞着绸带,被干得扭着身子呜呜淫叫。双合被邢嬷嬷叫了一声才回神,便将纸条交给邢嬷嬷,邢嬷嬷满心奇怪,打开纸条一看,顿时张口结舌。双合还在嘱咐她:“虽说出了这事,可陛下还是很顾念旧情,想着皇贵妃救驾的事,何况外头有护国公府的面子,邢姐姐可拿准了力道啊!”

邢嬷嬷把纸条往手里一攥,拉着双合出了门:“好兄弟,怎么个情况?”双合“嗨”了一声,把紫宸殿发生的事说了:“您是不知道,满屋子的重臣啊!”邢嬷嬷脸绿了,狠狠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房里说:“愉嫔,出来。”愉嫔忙爬出来起身:“嬷嬷。”邢嬷嬷想了想,又进去把杨戬放下来,那熏香铜管是御赐的,不能拔出,邢嬷嬷便只将他口中的绸带拿出来,伺候着穿好衣服。杨戬不明所以:“嬷嬷,怎么了?”“有点事,需要娘娘随奴婢去紫宸殿一趟。”杨戬点点头,出来上了自己的步辇,邢嬷嬷又对愉嫔冷喝一声:“你也穿好衣服,跟我走。”

双合一头雾水地跟着邢嬷嬷出了刑房,回了紫宸殿,见杨戬扶着秦嬷嬷下来,忙上前一步进去通传:“陛下,皇贵妃、愉嫔来了。”此时殿里还在为一个嘴碎的太监该不该打死的破事吵闹不休,玉帝心里明白,这些人不是真的多么重视人命,就像他们并不在意他的皇贵妃到底有没有出轨一样,他们连另一个人到底是谁都没追问,今日的闹剧,不过是早已四分五裂的朝堂又一次抱团互相攻击罢了。

玉帝正烦得要死,听闻杨戬来了倒是喜出望外:“皇贵妃来了?快迎进来。”心里想着只要杨戬能找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就认可,若能再帮他把这乱糟糟的朝堂整顿好就更好了。

舒黔听见愉嫔和皇贵妃一起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了。付值也愣了一愣,转头看向舒黔。梁晶冷哼一声,只向比自己职位高的皇贵妃行了礼,邢嬷嬷他不认得,但衣服和刺绣标记摆明了是后宫刑房的高级嬷嬷,他便也冲她微笑点头,邢嬷嬷含笑回礼,心里觉得这个大人倒是个会交际的。

皇贵妃是正一品,因此除了他父母之外,其他人都要向他行礼,杨戬根据官服品级,或回平礼,或回半礼,而后又向玉帝行礼:“陛下圣安。”

玉帝不管这些,他只觉得烦恼的政务盼来了救星,满面笑容起身迎向他:“安和过来坐。”玉帝扶着杨戬起来,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下,将他揽在怀里,很是亲密。众臣低头,间或与相熟者对视一眼,有女儿在后宫的更是越发安静。杨信与武夫人看杨戬妆容精致,首饰华贵,身边婢女跟进来四五个,状态明显不像获罪的样子,又见玉帝待杨戬态度亲密,举止细心,心下稍安,可又怕是当众处罚,一颗心倒揣了七八只兔子似的,不得安稳。

杨戬只觉今日人人透着奇怪,他又刚被打了屁股,坐得着实辛苦。玉帝安顿好了杨戬,将温热的茶水给他放到手里,才抬眼看了一下其他人:“愉嫔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邢嬷嬷说说吧。”心里暗暗夸赞双合机灵,真把舒黔的女儿带过来了,到时候打发走了这帮混账老头,再安抚愉嫔就是。

邢嬷嬷不紧不慢向玉帝行了个礼:“启奏陛下,今日是刑房例行检查的日子,到皇贵妃时,藤枝验出了顶端两杠见红,是有身孕了。”玉帝大喜:“当真?”杨信夫妇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有身孕总要被特殊照顾的。杨戬这才明白邢嬷嬷为何叫他来紫宸殿,方才邢嬷嬷叫人报信时,他正被藤枝玩得骚水直流,却没听到。一时有些喜悦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该怎么照顾小宝宝呢?

邢嬷嬷却没给大家多留时间:“是,当时老奴说要找个人来向陛下报喜领赏,愉嫔自告奋勇,说她身边太监小篮子腿快,可以使唤,奴婢便说:‘小太监不能进来,你出去告诉他,叫他禀报陛下:刑房今天奉旨用藤枝检查,顶端两杠见红,皇贵妃是有喜了!’奴婢自认为言语中并无歧义,却不知究竟是何处出了岔子,张公公带了这么一份处罚皇贵妃的旨意过来?”

玉帝面色一寒,这才知道愉嫔为何会被带过来:“那小太监,愉嫔如何跟你说的?有半个字对不上,立刻拉出去打死!”小太监抖如筛糠:“回陛下,愉嫔说:‘今天刑房查验皇贵妃贞洁,那藤枝查出失贞了。你快去禀报陛下,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奴才半个字也没错漏,刑房门口的侍卫太监宫女都听到了啊陛下!”

玉帝勃然大怒:“愉嫔!你既已知道皇贵妃有孕在身,为何叫你的小太监在紫宸殿外大呼小叫,血口喷人?你父亲拉着姻亲定要朕严惩皇贵妃,是不是早就知道皇贵妃有孕,想借机谋害皇嗣?”玉帝想起长宁幼时的心惊胆战,不由得毛骨悚然,一拍桌子,指着几人道:“说,谋划多久了?你们是不是早就等着一个机会?”愉嫔脸色惨白,忙跪下道:“陛下,奴妾冤枉啊!那原就是个失贞检查,嬷嬷说有了,叫人来报信,所以奴妾才误会了。”邢嬷嬷迅速接口:“这是藤枝检查,原就是给妃嫔查验有无身孕的,因皇贵妃近来伴驾较多,所以今天例行体检的时候便顺道查了这一项,哪里会有什么失贞检查?愉嫔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付值忙说:“陛下,愉嫔家乡口音重,想必是没听清楚,所以误会了。”

玉帝冷笑:“误会?便是真的误会皇贵妃有违背宫规的举止,因何嘱咐小太监大肆宣扬?”舒黔与付值哑口无言,玉帝更怒:“若不是邢嬷嬷耿直,今日皇贵妃受了重罚,孩子多半要保不住,你们安的什么心!”玉帝越想越害怕,当即叫胡中肯传旨内外:“舒黔任户部侍郎以来,多有懈怠,教女无德,秽乱宫廷,又与付值联合干涉内宫,有失臣道。付值降级三等,调离刑部,五年内考评不得评优。舒黔罢官回家,三代男女不得入朝为官,五服以内女子世代不得入宫。愉嫔舒渴,擅改刑房原话,勾结其父家,阴谋陷害皇贵妃,废其位份,贬为尿壶。”说完也不顾这些人的哭喊求情,摆手叫人堵上嘴。

玉帝一向宽和,登基以来更是从未有过当众羞辱自己嫔妃的事。朝臣们相互看看,想必这一次处置得不留情面,也是因为舒黔先搬出了世祖旧例,所以皇帝才会按照世祖后宫的刑罚处置愉嫔。

玉帝拉着杨戬的手笑容满面:“安和去偏殿和父母说说话吧,朕还有事,处理完了就过去看你。”杨戬看着舒黔等人官服被脱,也觉得这里气氛不好,乖乖巧巧点头:“谢陛下。”秦嬷嬷刚一迈步,手心里被塞了个东西,抬头一看,邢嬷嬷摆手,示意她跟去伺候皇贵妃,她便若无其事地跟上了。

打发走了杨戬一家,玉帝的笑容便消失了:“来人,扒了尿壶的衣服。”外头自有侍卫应声入内,扒光了愉嫔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愉嫔只觉比后宫任何调教都可怕,挣扎着求饶:“陛下,陛下饶了奴妾吧!”玉帝瞧着她被几个男人围住,满面惊恐的样子,怒气稍减:“你陷害皇贵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若现在是她因为你的中伤而被这样处罚,你可会有恻隐之心!”愉嫔连连叩头:“奴妾以后谨守宫规,再不多嘴多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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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让老张头搞掉自己的孩子呢,这是甜蜜小黄文又不是甄嬛传(づ ●─●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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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嫔鬓歪钗斜,衣衫凌乱,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到底也是跟了他许久的人,玉帝心软了,叹一口气:“你真心悔过的话,便去向皇贵妃叩头请罪,她若饶了你,朕便算你是御用尿壶,不必出去伺候外男。你痛改前非,三年后也还能再抬位份。”愉嫔抬起头来:“奴妾敢问陛下一句,方才陛下以为皇贵妃失贞时,预备作何处罚?奴妾虽然不知细节,却看得清清楚楚,皇贵妃乘步辇,到殿门口才下来,连仆婢都能随同进入御殿,进来还是要受众人的礼,还能坐在陛下身边。陛下语言温柔,举止体贴,何曾有废了她的意思?难道奴妾犯的罪,能比失贞还大吗?”

“放肆!”

七十 愉嫔受罚,邢嬷嬷好人有好报,张老头为女赦囚牢

七十  愉嫔受罚,邢嬷嬷好人有好报,张老头为女赦囚牢

玉帝听了愉嫔的话,顿时大怒:“你捏造谣言,反倒委屈上了?”“我就是不服!我哪里不如她,入宫伺候陛下三年多了,何曾有过恩宠?”愉嫔泪水涟涟,“奴妾只是传错了话而已,就要落个尿壶的下场,还连累得父亲姑父被罢官,苦读的弟弟们就此断送仕途,家里女子也不许再入宫,却不知陛下给失贞的皇贵妃定的又是什么惩罚?陛下惩罚护国公府了吗?”

玉帝劈手一个茶杯甩过去:“不知悔改!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后宫禁欲的女人比比皆是,偏你怨言不断!邢嬷嬷!”邢嬷嬷忙答应着:“奴婢在。”“把尿壶带出紫宸殿绑好,立刻重启殿外壁尻墙,不论文武品级,皆可用作泄欲。”邢嬷嬷一个激灵,应了一声,忙退出去预备了。

紫宸殿的壁尻墙是太宗设立,专为处罚惹他不喜的妃子,邢嬷嬷叫人把遮着的油布去了,上了点机油,摇动把手,那墙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机关。两个侍卫将愉嫔送进去,固定住四肢,愉嫔便被嵌在一个可旋转的球体中,邢嬷嬷摇动机关将她翻转到正面,漏斗插入尿孔,很快便有侍卫前来小解。尿液从漏斗灌入膀胱,愉嫔在墙那边哀叫咒骂,墙这边只能看见圆鼓的肚子和两条腿。侍卫们轮番尿了,为首的便向邢嬷嬷讨好笑道:“嬷嬷,这尿壶真的可以用吗?”邢嬷嬷轻轻点头:“陛下既然这样说了,便是可以。”邢嬷嬷闪到一边,摇动把手,那球体便慢慢将愉嫔旋转过来,漏斗还插在尿道里,尿液沉甸甸坠在小腹,愉嫔哀求哭叫,总归没人搭理她。邢嬷嬷从香囊中拿出一粒药丸塞入愉嫔后穴,不多时便听到愉嫔放声淫叫,穴眼已经一张一合吐出水来。

几个换岗下来的侍卫嬉笑着围上来,那两只穴很快被分好,男人们扯着肉唇干进去,射了再换人,愉嫔时而求饶时而怒骂,站岗的侍卫怕她吵到玉帝,绕到那边墙里,裤子一脱堵住了嘴。

紫宸殿侧殿书房里,杨戬坐在软榻上,靠在武夫人怀里,正互相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武夫人怕时间紧,先仔细说了每个朝臣的反应,杨戬一一记下,又说:“多亏了邢嬷嬷是个心好的,不然我受罚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邢嬷嬷已向玉帝回了愉嫔的处置,一挑帘子进来笑道:“奴婢给皇贵妃道喜了。”杨戬含笑点头说:“嬷嬷坐。我正说着呢,若不是亏了嬷嬷,今天我还指不定要怎样。”邢嬷嬷猜度着这话,恐怕秦嬷嬷还没来得及把纸条给杨戬,便含糊地说:“陛下虽然给了处罚,却不是明旨,也不会叫宫外知道,最多也就是嫔妃们去看看听个训话。处罚期限是三个月,还特意吩咐奴婢不可打得太过分,便真是翻不了案,三个月之后您还是照常面圣呢!”

杨戬听得一愣:“愉嫔那个小太监,不是当众说我失贞偷情吗?”“是啊,听张公公说,陛下先是震惊,还哭了一场,愉嫔的父亲姑父执意逼迫陛下处置您,陛下才下了旨意,”邢嬷嬷看了一眼杨信夫妇,放缓声音道,“旨意既已撤了,奴婢就不多提了,只是请国公和将军放心,这处置实是自太祖以来从未有过的宽容,奴婢也是在旨意中看出了陛下的爱惜之心、放纵之意,才敢直接来紫宸殿,当面对质。否则即便禀报疑点是职责所在,也要等陛下回后宫才行。前朝议政重地,委实不是奴婢该擅闯的。”

武夫人笑道:“嬷嬷分明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倒只说圣恩,把自己的仁义略过去了。您一向待安和好,我夫妇有心道谢,却不能往刑房重地去,也只能嘱咐安和莫忘感恩而已。”“岂敢岂敢,”邢嬷嬷说,“奴婢的外甥女只比皇贵妃小了一岁,她也是不爱红妆爱武装,从小舞刀弄棒的,奴婢虽然不曾做母亲,可家姐去得早,我这姨母也就是当妈的一样了。都是为母亲的心肠,何况皇贵妃入宫以来,待人极好,谁又不喜欢呢?”杨戬便接话说:“嬷嬷说邢妹妹也爱习武,不知妹妹的工作可有着落了?这明珠生辉自然不假,可也得世人瞧得见才行啊!”邢嬷嬷笑道:“这事还要感谢皇贵妃,我们这样的人家,原是没戏的,您向陛下进言增开武举,不设门槛,她倒是可以去了。”

大坤以武立国,然而军官参将的职位都被军阀贵族把持着,小民百姓投军,顶天了就是个百夫长而已。也就只有杨戬,自己深受玉帝信任,母家是大坤最强横的军事贵族,父母又愿意支持,他才能推动武举实施。玉帝也清楚,杨戬这个提议虽是对他好,更对大坤好,却狠狠地得罪了无数军阀权贵,连护国公府自家利益都受损。因此面对每天不断的弹劾,玉帝总要态度鲜明地护住他与护国公一系,捉到机会时,更要严厉处置与杨戬作对的人,给他树立威信。

邢嬷嬷的外甥女一心从军,邢嬷嬷每天闲了就是琢磨大坤历代关于军事的事,自然也明白皇贵妃的重要。何况长宁长公主每每回宫小住时,总会表达与椒房宫的亲厚,最近更是与武夫人联络不断,关系越发亲近,如今能有机会示好如此位高权重又不刻薄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杨戬便说道:“虽说武举不设门槛,也只是不限制出身,考试却也是同文试一样,层层把关,标准不降,想有个好成绩并不容易。大坤民间的尚武堂都不成气候,就是京都朱雀楼,也要年满七岁才收人教学,比不得我们这样自小教导的人家,何况男女混杂,常有不安全的事,总归叫人担心。嬷嬷若不嫌弃,就叫妹妹去红河营住着,那里都是女将,阿姨姐姐为人都很和气爽利,军纪也算严明,读书习武都是方便的。”护国公府有个特点,在外头,无论家里人谁率先表态,其他人都要支持,是以杨戬开口说了,武夫人便立刻应道:“前几天各家的女孩子刚刚入营,还没正式开课呢,我写个条,叫外甥女去找青年班的阿烈报名。红河营教孩子是惯了的,不会打骂,跟不上的会单独辅导,每月朔日开放探亲,嬷嬷大可放心。”

自世祖朝起,靖边侯府、护国公府与红勇将军府便联手共建了“薪火连”,后来随着不断细化,分成了两处,红河营的都是女孩子,与之相对的是黑河谷,那里是男班,与红河营一样,都是杨派将军们为孩子接自己班才设立的。男女两班分开居住,每年定期联合演练,无论家世如何,人品有半点毛病便踢出不要,严重者甚至会使其长辈降级,乃至被一同逐出。三家当年虽然势力不比如今,却一直心齐,又是猛将辈出,倒也不怕被逐出的人敢如何,因此薪火连历经数代依然很是稳妥,与民间混乱不堪的尚武堂天差地别。

邢嬷嬷大喜,她提到外甥女,自然也是想借机跟护国公府搭上关系,给孩子铺个路,却没想到杨戬如此大方,开口就是红河营,当即起身长拜:“奴婢多谢皇贵妃。”杨戬连忙扶她:“嬷嬷客气了。”